其实任婷儿没有告诉夏渴至,她曾经找过她,监狱,韩家,学校,每一个夏渴至可能出现的地方,任婷儿都去找过。本来她打算,等到找到夏渴至,她要告诉她,她后悔了,她真的不是有心的,她是真心地珍惜她们一起走过的回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什么都是多余,她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只是因为年轻时的嫉妒,为了一样从来不属于任婷儿的东西,她背叛了她们之间的友谊,弄丢了她很珍惜的人。
转换:上海夏渴至看着地上凋零了一地的花瓣,心中感慨:花季就这么长,花开花落的周期虽短,但至少曾无悔地绽放过啊!当路人为了它的芬芳驻足时,那就是花一生的价值。足够了不是吗?待到明年的夏季,它还是会再一次无悔地绽放。花絮轻轻飘落,把曾经盛开过的痕迹遗落在阡陌红尘里,完美地谢幕。而夏渴至在秋的凝重里,恍然明白,不需要感伤,下一个轮回,花儿依旧会开满枝头。
夏渴至看着地上的花,武穆青却看着地上她的影子,缓缓地挪动脚步,将自己的影子与夏渴至的影子重合,这样她就不会孤单了。
“渴至。”武穆青轻轻地唤。
“嗯。”夏渴至淡淡地应。
“以后我陪你好不好?”
“好。”
“以后你那也别去好不好?”
“好。”
“以后别再忧伤了好不好?”
“好。”
“……”
“好。”
武穆青不厌其烦地一个一个问,夏渴至从头到尾都答好。
武穆青停下脚步,没有转身,背对着夏渴至:“渴至,我们订婚好不好?”
空气静止了一会儿,夏渴至低头沉默。他在小心翼翼地等,她在挣扎犹豫地想。然后夏渴至抬起头来:“好。”
既然这么放不下,这么爱到骨髓,那就许她一生吧。
既然他已成过去,今生已无爱,那就自我救赎吧。
在生命中,总有些人,安然而来,静静守候,不离不弃;也有些人,浓烈如酒,疯狂似醉,却是醒来无处觅。不再是懵懂的年纪,也不再是做梦的花季,如梭的岁月写下流离的往昔,已不复。
花已落,人不再,这个花季已过。下一个季节是谁的芬芳,又是谁的坠落呢?
武家大厅“你已经决定了?”武父五十多岁,头发微白却很健朗,眼睛炯炯有神,自有一股叱咤商场的狠绝。
“对。我们先订婚,之后会结婚。”武穆青在父母面前坚决地承诺,语态严肃认真。
“婚姻大事,不能草率,虽然妈相信你的眼光,可也得先让我见见这未来儿媳妇。”坐在武父身旁的武母温柔婉约,笑容可掬。语气不似武父那般严肃不苟。其实她心里是很开心的,原来儿子早已有喜欢的人了,害自己瞎担心了这么久。
“妈,渴至姐很好的,你一定会喜欢她的。”武翎羽坐到母亲身边,亲昵地挽着母亲的手。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真开心,渴至姐要当自己嫂子了。武翎羽打心眼里高兴。她已经从哥哥那知道了夏渴至的过往,仿佛自己也见证过一样,为夏渴至痛,为夏渴至伤。
“原来翎羽也早就见过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好准备准备。”武母口气似责备又似遗憾。
“还不是老哥行动太慢。”武翎羽将所有责任推到自家哥哥身上。
“五年前李氏那个案子,就是为了她?”武父很理智地分析了一番,不愧多吃了几年的盐,一语道破。不过,武父不是以一个公司经营者的角色,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语气三分慈爱,六分威严,还有一分愠怒。毕竟当年儿子瞒着他,私自签了合约,还是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是。”武穆青如实回答,声音掷地有声,“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不悔?”武父再一次确认。
“不悔。”武穆青答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在订婚前,先带来我和你妈见见吧。”武父说的很随意,完全没有刚才的严谨不拘。这一刻武父是自豪的,他的儿子是个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男子汉啊。儿子牙牙学语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转眼,已经要成家立业了。就像天下所有父亲一样,感到欣慰。
“谢谢爸。”武穆青松了口气。真心地谢谢,也很感激有这样的父母,他很幸福,有这样的家人,以后也会是夏渴至的家人了。
“看来这阵子有的忙了,得好好张罗张罗,可不能马虎。”武母开始深思。
“有我呢,我一定弄得惊天动地,绝无仅有。”武翎羽脑中浮想翩翩,夸大其词。还一脸自我陶醉。
“那还是让妈来安排吧。”武穆青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
“武穆青,你……”武翎羽咬牙切齿地直呼老哥大名,脸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
兄妹对视,一个邪,一个怒,武穆青淡,武翎羽激,一秒,一秒,又一秒……最终武翎羽以气结告败。
转瞬,武翎羽挑眉、嘴角上扬,冲着自家老哥狡邪一笑:“你也就会吃定我,以后看渴至姐怎么治你。”你就得瑟吧,以后有“嫂子”撑腰,还怕你,小样,给我等着!武翎羽在心里黑暗的、小小的算计了一把。
“我愿意。”武穆青一脸认真,受用的自我点头。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
武母看着斗嘴的两兄妹,哭笑不得,心里确实很欣慰的。真想快点见到那个女孩,是什么样的女孩,让自己这对儿女这般喜欢,一定是很可爱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