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Y,便似那夏季刮过树梢的微风,伴着季节,逐渐升温,吹落树叶,吹暖树枝,吹的满苑花色开,万紫千红煞为迷人。纠缠累了,倦了,汗流浃背,便相拥而绵,是黑夜,是白日,已不再重要……
将近傍晚十分,夕阳西下,落满窗的余暇,透过薄薄的纱,穿过严密的铁榔,照耀床铺上那和谐静谧的一幕。
“睡醒了?”
微睁开眸,头顶有张炽眸,正目不暇接凝视她,嫣红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令整张俊脸皆明亮起来。
“你睡了很久,小猪!”
“你不准说!”
韩歪歪倏地掐住他脖子,刁蛮地阻住他欲脱口的戏耍话,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浑身绷紧刁蛮起来,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便是在警告他,敢揭她老底,取笑她,就保证他……会死的很难看……
“你呀,你呀,你就专横吧,暴君!我算彻彻底底了解你这个人人称畏的蛇王,只知道欺负我!”
“哈哈哈,那我去欺负小老鼠……”
“女人,你是不是在吃醋?”
半响,卡斯抓住她双手,将其平摊床铺两测,倾下身深深凝视她,嘴角勾起隐隐的笑窝,凤眸狭长蛊惑,菱角有致的俊美容颜,伸展于眸眼,浓墨重彩,甚是迷人,有种超越凡尘的脱俗味……
他身体特有的体香,缓缓呛入她鼻中,令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加速,同床共枕却难抑血液奔腾。”呵呵,我哪有吃什么醋?”女人的通病,口是心非,韩歪歪亦不例外,被逼的有些尴尬,随口便撒句谎。半响,卡斯不动地,一直、一直目不转睛凝视她,似欲将她的心思看穿,双手按住她的胳膊,身体四仰八叉被禁锢住,恍惚间,觉得,在他的压迫下,身体好渺小,声音好飘渺……
“真的?”
卡斯挑起眉咄咄逼问。
“真的,真的,我没有那么小气。”
“确实?”卡斯的眉梢挑的愈斜挑,眉宇中承满谴责,嘴角扬起邪佞,这死女人,鸭子嘴硬,吃醋便吃醋,还不肯承认,难不成这便叫大方?狗屁,简直蠢兮……
“你到底想怎样?”
韩歪歪咬住下唇,冲他大斥道。
“你有没有吃醋?”
他还真执著!
“呃……当成屁放了吧!”卡斯勾住韩歪歪下颌,瞥向她气鼓的两腮,越看越有趣,原本,她是在替他母后的决定生闷气,替小老鼠的得宠而吃醋……表面故作矜持,心中却乐得开花……
“算了,我是自讨无趣。”有时,认真思虑,许是她的心胸仍不够开阔,对待卡斯,总放不开,便像将他栓上一根线,栓上小手指,常年累月牵着他……越是在乎,便越会计较……感情的游戏,果真令人头痛……
“哈哈哈~~~”
“你还笑?”
“就会骗我!”
韩歪歪奴起嘴,甚不满地扬起粉拳锤打他胸膛,嘴上不说,眼底却积满欢笑,顿时抹除刚刚的阴霾……
“等我七七四十九日,本王一旦修炼成,必会将莫邪那人妖打的落花流水,抢回蛇宫,八抬大轿迎你入宫,做我卡斯的王妃,我说到做到!”如果他不死,这承诺,便会深深刻在他的心中,永无相忘……他温柔亲吻她的额头,和她十指相扣,紧紧地抓在一起……
“那狐狐怎么办?”
“女人!你又想独霸其食,又瞻前顾后!又吃她的醋,又怕她没人要!你到底想怎样?啊?你说,你到底想我怎样?”卡斯戳着她鼻梁,甚暴躁咆哮道,吓的韩歪歪心脏一惊,撇撇嘴缩起纤肩,不再忤逆暴君的圣旨,瞧他满眸喷火,面部青筋暴动,确是惹不起……”卡斯……”她撒娇地奴奴嘴……
“少和我撒娇!”
“气大伤身,容易起火。”
“你给我灭!”
卡斯很霸道地攫起她下颌,狠狠吻住了她,女人便是话多,麻烦,罗嗦,还是封住了嘴为妙,卡斯心中打起了响算盘……傍晚,树影翩翩,淡去了炎热,迎来阵阵晚风,平添起难得的清凉……
半响,韩歪歪翻转过娇躯,转向卡斯,将头挪到卡斯的精腰上做绣花枕,笑眯眯瞥向那大男孩……
此时的他,便似倒吊的画卷。
一首流泻青春战歌的诗……静态中,透着几许深思和惆怅……羽扇般的睫毛半敛,状似假寐中……
“卡斯……”
韩歪歪枕着他的腰,侧过身,手摸着他的胸膛说:“你该增肥了,做枕头都不合格……”
“蠢女人,你就挑吧!”
“嘿嘿,从今儿开始,日日家餐,餐餐必吃,养的肥肥胖胖的,来日我枕的才舒坦,全是骨头谁稀罕?”
“切,说的废话,本大爷若成猪模样……”说罢,他还特地双手翻了翻鼻孔,扮个鬼脸,猛翻白眼。”你爷爷的保准嫌我肥,长的丑,到时一巴掌呼过来,不和我说拜拜才见鬼。”
“不会啦,我爱你,爱你,爱你,就是爱你,你变多胖,多丑,我都会不离不齐……”
“呸!”
尤其每到夜深人静,躺在有她体温的床上,嗅着早已消散的清香,守着冷冰冰的床板时,他便会如此难堪……
“那你信我会背叛你吗?”
“不信!”
卡斯庸庸懒懒地回道,戳揉她两颊,以戏谑口吻说:“白痴,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信你,谁还信你?”
“你真乖……”
她摸摸他俊俏脱俗的脸蛋,上前咬一口。
“去,叫小狗呢?”
卡斯猛给她一记暴栗,霸道搂她入怀,心中盛有满满的甜……倘若有错……亦全是他的错……即便天地坍塌,他一人承担……
临近晚膳时,莫邪才脚踏彩云从龙宫归来,雪白的长袍镶满粼粼的银片,形成特殊的波纹图样,长袖飞舞,翩翩衣炔美不胜收,尤其他那妖冶风华的容颜,嘴角那抹似笑非笑,在余暇的掩映中,妖美窒息……微卷的发梢盘起,松垮倾斜在右肩上,顺着肩膀的弧线披散到腰身……
降落花圃边,顺手牵来一朵玫瑰,拖入右手中,走向韩歪歪的厢房,“咯吱“推开房门,发现珠帘未撩开,那具娇躯,依旧躺于华丽的床榻上,桌上摆满丰盛菜肴,上等燕窝和珍贵补品,筷子孤零零被撂一边,黄莺有些犯愁地叹息。”王爷……”黄莺行了行礼道:“夫人身体不舒服,说什么也不肯用膳……”
“你下去吧,我来……”
“是,王爷!”
黄莺作势便告退,莫邪大跨步走上前,冲到床榻边,修长的指刚欲撩起叮当作响的珠帘,“咻“一只杯子撇了过来。
“你出去!”
狐狐模仿韩歪歪的声音,躺在床榻,围起被褥,蜷缩着身体躲进角落,身体颤抖不行,恨不得声音皆颤,这个游戏还真刺激,也很恐怖……
“我的小丫鬟,你是病了?还是和本王闹脾气?”
“咳咳……”
“让我看看!”莫邪焦急地撩开珠帘,顺手接过一只白玉杯,眯起危险的眸,瞥向床榻上诡异的人儿,他不记得今儿有何处得罪这小妮子,况且苏姬在禁闭中,有谁能惹得她如此气不顺?”你床头摆的杯子倒不少,是为谋杀本王而准备的?”莫邪眼妖地瞄向她手边那一系列障碍物,右手五指伸平,被褥飘飞,床榻于晃荡中,变得除了狐狐的身体,一切杯剪皆成空……
“你、你……”
“哈哈哈,和我闹脾气没问题,得让本王确定你的身体健不健康?”瞧着他脚步靠近,情急之下,狐狐捞起一把银针,乱七八糟向外撇,枕头,被子,能砸的都砸了出去,歪歪姐姐叮嘱,绝不能让他发现他们身份调换,否则这个残暴的龙太子会连她带她一起全杀掉……小脸惊的惨白,眉梢皱成蝴蝶结,双手抓着褥子,面对他的压迫咄咄后退,吓的额上的冷汗哗哗啦流淌……
“小丫鬟,那么怕本王进来?莫非你在我们的榻中藏着何奸夫?”莫邪一把撩开,伸开长臂一把捞住她的腰,向怀中猛一带,眼神余光瞟向四周,空空如野,仅有这闹别扭的小丫鬟拼命挣扎……
“你放开我啦!”狐狐气呼呼鼓起两腮,男人是很恐怖的东西,哇啊啊,不要男人了……
“不是生病?”
“我、我没有病……”
“那就是为了本王这一日没来和你撕磨,气我的疏忽喽?”嘴角那抹似笑非笑顿时化成嫣然魅色,妖冶的面颊,自有风华万代的姿色,尤其他的眼睛长的仿佛甚柔情,光芒脉脉,却透着危险冷肆的气息,他蓬松翘起的发丝,摩挲着狐狐一阵的瘙痒,他的整张脸,散发着妖娆的中性美,比任何女子,男子皆要美丽,令她不自觉深陷,不自觉由躲避,变成注目……
天哪!他长的好美,令她屏息,令她失神,比卡斯哥哥要美耶,尤其他说话轻轻佻佻,柔柔的很邪恶,不像卡斯哥哥那么暴躁,根本不理狐狐的死活……好吧,就冲他长的如此养眼,她决定让他抱一下……抱一下该不痛吧……”我、我……”她偷偷摸摸瞄向他,吞吞吐吐甚为紧张,手心中攥紧冷汗……
“亲爱的,你在默认吗?”莫邪将她抱入怀中,极有耐心伏在她耳边吹拂,唇语呢喃,暧昧似风,令狐狐的心跳加速,“扑通”“扑通“打起鼓。莫邪爱怜揉揉她粉嘟嘟的小脸蛋,从颈后探向下颌,啄吻住她的嘴角……
“嗡!”
“小丫鬟,你的身体真香。”莫邪暧昧地将手从腰间向上探,蛊惑她迷离的意识,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轻佻问道:“你换了新的香粉?”
“我、我……”
“不要!”
狐狐大声尖叫!
一口咬住莫邪的手指,惊的他忙收回,狐疑抬起眸……不知为何,他总觉小丫鬟仿佛不对劲……变得迟钝……
“小丫鬟,你新换的香粉,本王不喜欢。”
莫邪危险眯起眸,甚阴冷道。
“呃……”
“你现在的模样,本王也不喜欢!”
“啊……”
即便再笨,从他的眸色中,狐狐亦能看清那抹“狐疑”,而且蓄积杀戮的锋芒,这美成妖精的男人却有一副残酷冷绝的性子,时到此刻,狐狐才清醒地意识到,她刚犯花痴的对象,是何等的恐怖?
“亲爱的,你是我的小丫鬟吗?”
莫邪骤然钳住她下颌,将她的脸拉近,深深盯着她蓄积水雾的眸,越嗅气味越不对劲,即便他尚不能肯定……
“王爷……”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莫邪开始激将问道。
这张脸,是小丫鬟的脸。
这身体,是小丫鬟的身体。
这反抗,亦像小丫鬟那般强烈。
可这气味,她身体散发的味道,她给他的感觉,全那般陌生,给予他截然不同两个女子的错觉。边啃咬她的耳唇,边蛊惑地询问,一遍一遍,一声比一声柔软锥魂……
“我是韩歪歪!”
“小丫鬟……”莫邪邪笑着走上前,身体压弯,低头瞥向她眉心,又嗅到了那熟识的香味,于是,嘴角魅惑抿起,戏谑问道:“本王才离开一会儿,你便将香粉换了回来?”
“王爷不是说不喜欢?”
韩歪歪挑眉反问道。
“哈哈哈,很好,你的动作倒算敏捷……”
“王爷的话,我听不懂,不过我再不换回香粉,你便得说我是假冒的,我可担不起这可怕的罪名。”
“那是自然,要不你说说你到底是谁,说的出,我便依从你。”韩歪歪抿起嘴唇,和莫邪面对面相视,互不相让,端倪他变幻的表情,眉宇中承满精灵俏皮……等待半响,莫邪揉揉太阳穴,回道:“我叫莫邪,东海龙太子,你未来的夫君……”
“你骗我!”
“哦?那本王说我是龙七子麒麟,小丫鬟会依从我吗?”
“小丫鬟……”
莫邪静静凝视她,眉黛邪佞,残酷和温柔交融,那高深的眸中始终令她看不透,默默盯望半响,他撩起衣袖,越过屏风,淡若回道:“好,本王许你七七四十九日,到时,不论争的,抢的,杀的,本王绝不会再让你敷衍……”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