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赌也,不可赌也!”卡晟故作八股地以折扇,将散碎银两全部揣入怀,再转眉潇洒拂笑,倜傥风流的气质中,流露着些许的恶作剧意味,神圣的寺院,便这般成为赌徒的圣坛……
“勿嗔?”
韩歪歪扁起嘴,瞪圆那骨碌有神的大眼睛,以极清纯楚楚的形象,走向阎翼身边,瞥向盘坐泰然的他,笑眯眯,水灵灵……
“阿弥陀佛,施主……”
“善哉善哉……”
韩歪歪亦随他坐下身,半响,瞟向卡斯,甚稚气而慈善地唤道:“宝贝儿呀……”
“是相公!”
卡斯倾身两步,板正她的称呼,刚欲将其扯向一边,免得被阎翼这死和尚窥探,韩歪歪却“啪“敲向阎翼那颗光秃秃的脑袋……
“啪”
“啪”
“啪”
连敲三声,她倒觉得新奇,于是,又开始敲了三下,不顾阎翼那张铁青了脸和全场惊讶脱臼的目光,宠溺地冲着卡斯笑曰:“非儿,娘给你敲木鱼,知道木鱼是什么吗,就是这种光秃秃的东西,敲起来砰砰响的……”
“砰”
“砰砰……”
“砰砰砰……”
韩歪歪拽住阎翼的僧袍领,将他的头扯向自己,边笑边敲,半响,却顿了一下,扁起嘴不满道:“这木鱼这么如此钝?是不是欠磨了?”
“施主……”
阎翼被蹂躏得有些破功,叫“施主“皆和往常有异,接着,禅房传来“哈哈“的大笑声,任谁亦憋不住……
“哈哈哈,阎翼你也有今日!”卡斯幸灾乐祸地笑起,搂住韩歪歪的腰,斜睨满面乌鸦爬的男子,笑得稚气而俏皮,果真如雨后之彩虹,灿烂绚目,火红丹凤眸眯起几道褶,蛊惑得俊美……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被当成木鱼敲,并且被称钝,做木鱼皆做不好,还有何脸面成佛,得道???
“哥……”
阎不悔哭笑不得,哭得是她的韩姐姐,那聪慧霸气的韩姐姐,为何不识眼前物,闹得如此笑话?笑得是她的花招果真时时多样,连他固执的大哥,皆被折腾的进退不得……依她之见,和尚,注定此生,和他仅有两年之缘……
“我说阎……哈,大舅哥,我劝你还俗吧,脑袋皆不灵光,出家怕得抹油……”
“咳咳……”风阳憋得满面通红,娃娃脸果真成了红脸谱,而那风落笑得弯腰驼背,玉笛皆笑掉了怀……
风情抿住唇,抑制笑意,却显得愈俊俏,非但不冰冷,但有几许可爱,脱俗中带着几许人间韵味……
“宝贝,你等娘替你拿颗石头磨磨这死木鱼再敲……”
“什么?”
阎翼亦不叫施主了,满额黑线……
“死木鱼,敲都敲不舒坦……”韩歪歪不知从何时搬出块大石头,便向阎翼的头顶砸,阎翼一个纵身窜起,大斥道:“妖孽,你想谋杀呀?”
“咦?”
“该死的,我两年来可未得罪过你,见面便杀我,你这蛇蝎的妇人!”阎翼气的满喉咙冒烟,罢了,和尚当不成了,家也出不成了,寺院亦是难有他容身之所,干脆,遂了他们的愿,随了他的心,还俗吧!
可怜他两年多的修行,开始功亏一篑,又是她,又是这个被他休了,却依旧缠绕于他梦中的妖孽……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不是和尚,被杀也是得道成仙。”卡晟蓄意地在旁搞恶作剧,一柄折扇掩半面,俊秀的桃花容颜,拂有丝丝劣意……
“卡晟--”
“果真不入地狱,不得成佛,大舅哥你成了寺院的老大难喽。”
“你……”
阎翼挑起冷冽的剑眉,怒气冲天冲过来欲行凶,卡晟忙躲到阎不悔身后,耍耍宝道:“不悔救我,夫人救为夫啊!”
“哥,行了,别伤了佛门清净地的风气,我们走吧!”
“见鬼,我还俗!”终于,阎翼被说动,瞟了瞟韩歪歪,第一句问的便是:“怎么才能医好这个神志不清的妖孽?”
“别一口一句妖孽!”
“……”
“本王不知,知我早医好她了。”话落,卡斯便暗下了神色,目光潋滟中,带着几许忧伤,看的人心疼,似寺院下了起小雪,一瓣瓣冰的氛围。思忖一会儿,风情忽然瞠开眸,想起道:“我听闻东坡府上有个神算子……”
“找神算?”
“不妨一试。”俗话说死马当成活马医,试不好,亦试不坏,此时的韩姑娘可爱归可爱,却神志不清,即便是他,亦万分痛心……
想起赤血堡时她坚强的模样,堡外她迎起万难,不畏不惧的模样,那奇女子,何等令他魂牵梦绕?
“好吧,试,只要能帮蠢女人,叫本王成魔也行!”叫一个蛇王,求助于人间神算,确是有侮辱之举……
“勿嗔呀……”
半响,那老方丈匆忙跑进,气喘吁吁叫道:“不,是阎施主,你快些带这几位施主离开本寺,上香的女施主们要硬闯了。”
“啊……”
“快,快,快走呀!”老方丈满面愁容,眉目犯难,自古凡尘多舛,花样美男麻烦多,来日,招俗家弟子,必须得加上一条,不得长得过于英俊,以免坏了寺院门槛,两年多来,被踢碎了十几个,今日愈夸张,寺门皆被撞飞……
“阿弥陀佛……”
伴着老方丈的念经声,一行人匆匆回到赤血堡,由阎翼主持大局,风情辅助,各司其职,回归原本的一切……
那日饷午,刚用过午餐,赤血堡便请来一群慕名前来的大夫,亲自替韩歪歪诊治病情,可惜,个个无功而返……
自古医者,讲究个望,闻,问,切,寻病因,找病理,再对症下药,药到病除,此乃必经之路,可心病,却难医治,除了“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卡斯听不到任何好的结论……
“滚--”
门“哐铛“一开,一位庸医被卡斯一个长腿踹飞门外,咿咿呀呀的叫声,传遍堡内,无休而无止……
门外,怯怯懦懦走进一位长得滑稽的老头儿,拎着药箱,似左顾右盼,却眸色着带着几许不寻常的神色。看似畏惧十分,却感触不到他真正的惧怕……走进厢房,如入家门,抬起身板正,精神抖擞,入木三分,是难得精神的老叟……
“是她吗?”
隔着帘帐,老者率先问道,瞥向那帐中,眸色变得慈祥,隐约中,感触到他的悲伤,抚上韩歪歪的手腕……
“她何时开始这般的?”
老者镇定自闲地询问,顿时变得极有气势起来……
“一个月前!”
“是何原由刺激的她如此之重?”
“一岁大的儿子死了!”卡斯狠狠攥紧拳,倚靠于墙壁上,瞥向那榻间闭眸养神,安静闲适的妻……
可怜的小东西,仅活了一年零两个月,未见到他这个亲生爹爹,便不知投入哪个妇人的胎中了?
“她一般何时清醒?何时坏?何时犹为严重?”
“起床时犹为严重,根本认不清我是谁,到饷午刚过一般清醒两个时辰,到傍晚又开始反反复复……”
“这丫头知道自己的病情吧?”老者甚为亲昵地叫“这丫头”,倒令卡斯一愣,亦未多想,直接答道:“恩,蠢女人比谁都清楚,她常自我安慰,说她好时是我的妻,不好时,是我的娘,反正全是本王的,叫我不必担心,待她的心病好了,神志自然正常了……”
“那确实是安慰之词,她的病情很严重,根本无药可医……她替自己医过?”老者似知道韩歪歪乃神医,捋着冉冉青须问道。
“她不医,她说医不好……”
“行了,老夫知道了。”老者从囊中执起几根银针,刺中韩歪歪的百汇穴,再分别忙碌于活络血脉中……半响,韩歪歪忽叹叹气,垂着头说:“针灸乃诀窍,银针需软而细,入时微麻少痛,针封穴位需精准无比……”
“你……”
“用针者,最忌感情用事,为师需你谨记,医道无边,我教你研毒,制毒,只为将来你能以医克毒……”
“丫头……”
“师傅!”韩歪歪忽地将帘帐扯开,握住老者沧桑的手,瞠开眸,笑意荧荧地瞟向他,眸底满身激动……
“丫头你不是神志不清?为何认出为师了?”
“师傅的银针,出自正宗,精准无比,入针奇效,我怎不知?况且,我刚刚便被那群大夫吵的清醒了过来,听您的说话声,我便知,你是尊师啊!”韩歪歪顿了顿,盯着老者的脸看,道:“师傅,您瘦了,也见老了,当年我回山时,以为你您死了?明明衣冠冢都立了,你又骗我?”
“为师是不得已,被仇家追杀,怕你被牵连,才隐姓埋名和你分开……”
“太好了,师傅还活着。”
“丫头你的病情越来越重,却骗夫婿能好?”老者微斥,戳向她鼻尖,韩歪歪抿起唇苦笑一声,迫于无奈回道:“我怕他担心嘛,师傅你知,我这嫡传弟子,神医皆医不了,哪有那么好医?”
“是不医?还是不想医?”
“我……”
“为师教过你,医者且重心境,你该知你的病因出在哪?”经老者一席欲语还休的模糊话,韩歪歪顿时有些窘迫,和卡斯那疑惑的红眸相对时,眸底绘满愧疚……见她那般为难,无助,卡斯跨开大步,落座榻前,一把将韩歪歪霸道地纳入怀中,抱起她,坐向他两条结实有力的腿……
“卡斯……”
“坐好,我的女人!”卡斯厉声命令一句,似看穿她的闪烁,不愿再置身事外,专凑上前,似个猿猴般,竖起耳朵,听个仔仔细细……
“丫头,你倒说说看,病因出在哪?”
“我……”
韩歪歪有些无地自容,低下头,埋入卡斯带着熏衣草香的壮硕胸膛中,过一会儿,才喘了喘气,补道:“师傅,我对非儿用的心思甚深,深到根本放不下……我总觉得非儿在叫我,他还活着,怕他寂寞,怕他哭,怕他……我总活在非儿没死的心境,我怕,一旦我好,便再也梦不到非儿叫我娘……”
话落,她的清泪,便这般自然而然地流下……
为人之母,自是沧桑。
丧子之痛,并非小痛,造成她内心的阴影,抹亦抹不去,过会儿,她忽然拽住卡斯的前襟,窃窃地说道:“可卡斯,你相信我,我真的觉得非儿没有死……”
“没死?”
“真的,真的,我总听他叫我娘,真的听到好象有哪一处,宝贝在叫我娘……”
“你--”
对于韩歪歪出奇的反映,卡斯唯有赔笑,除非和他娘一样换魂……对呀,一岁大的小人儿,倘若施法变相……根本无从查探……
“也许,徒孙尚在人世……”
“师傅相信我?”
“恩,世上有种奇怪的东西,叫母爱,倘若你真能感应到他的存在,那势必有些征兆……不过为师擅医,不擅算,我带了个朋友来,他是东坡府有名的神算先生……”老者话刚落,门便“咯吱“被推开,阎不悔将那红须老者带领进房……”神算老伯请,韩姐姐便在榻上……”
“这房中有妖?”神算子浅笑一声,黔首作揖,向卡斯施了个礼:“蛇王殿下驾到,失礼,失礼……”
“咳……替……麻烦替本王算算,我的麟儿是否尚在人世?”
“烦请令夫人的生辰八字!”
“好……”
待神算子掐指算一会儿,便展颜大笑,捋起红胡须状似窃喜状……”蛇王殿下别急,老夫算到你麟儿尚在人世,而且,活的很好……”
“真的?”
“没错,老朽算不错,你麟儿名非,一月零两个月,子时整出生,长得和你有七分相似,而且……”
“而且如何?”
“老朽感觉到他正在一点点靠近……”
闻言,韩歪歪和卡斯同时一惊!
面面相觑半响,同时迸发一句:“麒麟没有杀他?”
扬州……
落雁湖畔,一抹金色的影儿映射清澈的湖中,瞥向湖中那宛如放话剧的影象,麒麟的嘴巴扬起一抹邪气爽朗的笑……
“看样,有人早我一步!”
那个神算子,猜出,他即将将这份儿礼物,送于小霓裳,那清丽脱俗的容颜,嫣然如花的浅笑,透过清湖,清晰透入他眼眸……
怀中,抱有一子,婴孩裹得严严的锦缎子,生怕被风染得风寒,还戴得一顶毛茸茸的俏丽小帽儿。帽上绣有两个小兔子,挨着小耳朵,怀中的宝宝挥舞着胖乎乎的小胳膊,和他嬉笑玩闹……
一直笑眯眯地眯起大骨碌有神的大眼睛,对于麒麟这般冷血弑杀,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角色,根本毫无畏惧,反而,异常的亲切……
嘴中讲不出话,仅用肢体表达他的俏皮,“唔……唔……”小家伙皮的很,逗得麒麟爽朗地笑了起来,那般的璀璨。
许久,不曾伪装的光环,此时,被全然激发,果真是霓裳的儿子,有本事令他展颜一笑,屏弃阴霾……
只可惜,这并非他的儿子!
倘若,他能有,如此宝贝,即便……
忽然间,觉得很孤寂。
立于清湖边,受着众人瞩目,成为神一般存在的男子,眉宇间的尊贵和凛凛英气,摄取魂魄的高深……
却不知何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计划一切时,运筹帷幄时,他不在乎,再孤单,亦由恨支撑。
而今,他什么都得到了,该杀的皆杀了,该废的亦废了,却在争夺三界主宰权时,变得愈加孤独……
像当初的莫邪……
高处难胜寒,徒有杀戮……瞥向小家伙,眉宇含笑,奔放英俊,果真像这娃儿的亲生父亲……”小家伙,你该回家了!”他喃喃自语。
怀中的婴孩,不是别人,正是卡斯的儿子,莫邪的养子,令韩歪歪疯癫的--莫非,或许,该称为卡非儿!
自那一日,韩歪歪替麒麟抵下那一剑,她暖入人心的话语,她如寒雪春梅的清灵,便彻底融化了麒麟扑朔迷离的心……
当日,收网时,其实,真相是……
苏姬意图掐死非儿,是他偷梁换柱,将非儿换成了其他婴孩,才免除苏姬欲嫁祸于他的奸计……
曾几儿时的爱慕之情已消,为了韩歪歪,他义无返顾将苏姬杀了,为了令莫邪达到崩溃的地步,他狠下心藏起来非儿……
可他却未料到,韩歪歪因此而疯掉,拥着小非儿,沿着湖畔走,双手箍得紧紧,似舍不得松开,等待着来者接他……
“麒麟……”
耳畔,传来一声温婉可人的唤声,转身一瞥,果真是那宛如画般的秋菁,贤淑古典,美若娇荷……
一身的华丽服饰,黛眉拂起,嘴角噙有清风浅笑,抱着古筝,一步步走向他,顿时,将满湖CS比的失色……
“是你?”
“呵呵,麒麟公子亦有闲情雅兴来此游玩?难道,龙太子的衔位,仍不够忙碌?”来到他身边,便恢复妖精的性情,索性,来调侃一番,古筝响起,悠扬堪比宫乐,令人陶醉的同时,不由被她外表的假象蒙骗……
“你果真阴魂不散!”
“树王的女儿,自是缠功一流。”秋菁倒不以为然,总之,妖女的头衔顶上,她还有何伪装的价值?
反之,倒觉得有趣,这道貌岸然,满面正气,英俊洒脱的龙七子,比她预测中的性情愈加可怕……眨眼间,双面变幻,连同父异母的大皇姐皆毫不犹豫杀了……
“本王和你已没有再羁绊的理由!”
换言之,他不需再伪装!
不必再故作正派,该有多邪,便有多邪……
再深一步,便视同于,逐客令,她再和他纠缠不清,杀,剐,蹂躏,何样无情的事,他麒麟皆不在乎……
“呵呵,升了龙太子,脾气倒是见长。”
“本王的脾气本便是这般。”麒麟倏地将头偏向秋菁,帖于她肩胛,以邪佞渗人的嗓音提醒道:“只是你不知道……”
“有趣,隐藏最深的,是你,令妖界上下轰动……”
“是他们蠢!”
麒麟忽而爽朗地笑起,那阴鸷的眼神,淹没了光环,变得异常黑暗,看着此时的他,不知为何,秋菁觉得可怜……
像她一般,可怜,一样的活于游戏中,不择手段,晃荡妖界,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不过,依稀见到他眼底的忧伤和疼痛时,她恍惚觉醒……
古筝弦清脆响起,她走向他身边,一步,一步,光芒万丈,鹅黄色的绸缎,金色腰带,如他一般……
稍微点起脚尖,钳起他下颌,秋菁妩媚笑开,说:“你真可怜!”
“本王可怜?”
“仇都报了,你还有何精神支柱?争霸三界吗?别说,说了,我亦不信,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浓浓的悲哀……”
“本王真该挖了你的眼睛!”麒麟戏谑地瞟向她,深邃的眸波澜壮阔,一个浪打过来,便将情绪淹没,永远那般神秘难猜……
“呵呵,杀了亲兄弟,夺了父亲的龙宫,你拥有了一切,却也失了一切……如何?孤独的滋味如何?莫邪死了,你继承了他所有背负的一切……”
“秋菁--”
麒麟的目光变得冷冽无比,气势摄魄。他忽而变脸的举措,令秋菁笑得愈加放肆魅惑,勾住他的精腰,在湖畔,上演不伦不类的暧昧剧目……”我刺中了你的致命伤,是吗?”
“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麒麟浅笑,语带威胁……
那一柄黑色的魔剑,蠢蠢欲动!
“不,我从不认识,因为从见到你,我便知,菁儿遇到了劲敌,你藏的比我深……呵呵,这样才有趣。”
“有趣?”
这个树妖,定是个疯子!
他是个魔鬼,该躲才对,她却扑过来,打算戏谑他,还是打算自毁前路?真猜不透她葫芦中卖何药?
“麒麟,这孩子,是你的吗?”秋菁明知故问,攀附住他的身体,极尽戏谑。
“是你我的!”
“呵呵,是我的,倒很好,这个宝宝长得多可爱。”秋菁顿了顿,抚向非儿,甚干净地展眼一笑。”真料不到,麒麟能替别人养孩子?”
“你……”
“怎么?对姓韩的动心了?霸着她的儿子,睹子思母?”
“你真是个妖精!”
麒麟倏地勾住她的纤腰,配合她的放浪,尽享美人儿香气,将鼻埋入她颈间,如她的愿,满眸邪气逼人……
“你也是!亦正亦邪,邪压过正的妖精!我倒好奇,你最终的结果,到底是正?还是邪?是退隐山林?还是鱼肉三界?”
“你猜呢?”麒麟拨过她一绺发丝,轻嗅,轻吻,故作亲昵,湖中,映射两抹绝配的影象,何等撩人?
“菁儿从不猜,只做!”
“哦?”
“我劝你,别干涉他们的感情,否则,我也会不择手段。”她笑得清柔尊贵,却是那般的威胁十足。
“哦?你有那个本事吗?妖精!”
“我有没有那个本事,你该清楚。”秋菁将XC献上,亲吻他的嘴角,手臂,似蛇般勾住他精腰,隔着中间将头缩回锦被的非儿,尽情暧昧……”我是树公主,你是龙太子,似乎是天生的绝配!”
“郎才女貌,珠联壁合!”
“那不如,菁儿叫我爹,叫龙宫下聘?”
“不该是本王到树宫下聘吗?”麒麟温柔地抚着她嫣红诱人的嘴唇,邪佞得风韵三千,深邃的五官,立体分明,奔放不羁。
“你肯吗?”
“自然,有如此天仙公主,做我龙宫未来的王母,何等荣耀?不过,娶你,不为继承香火,有何意义?”麒麟话锋一转,眸中顿时阴险阴鸷,箍紧秋菁,向湖边微靠近,款步中带着优雅……
“什么?”
“不为延续香火,不为情,不为爱,本王为何中你的计,替你摆脱嫁卡斯的命运?”
“你……”
“你该知道,从来,皆是我控制其他,没有被控制的嗜好。”麒麟笑得邪入骨髓,英气凛然,手一松,那具娇躯偏坠,便顺着倾势,“扑通“落入湖中,溅起三千水花,扑的满身湿漉漉,挣扎于湖中……
“麒麟--”
秋菁怒斥!
“再见,我的妖精!”
麒麟将非儿包裹好,亲吻下他的额头,便将其放于湖边,瞄向湖中挣扎的美人儿,爽朗笑起,阳光四射……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卡斯抱起韩歪歪,不顾一切,飞向湖畔,欣喜若狂地抱起那小家伙。”是非儿,是非儿……”韩歪歪抚上非儿的脸,小家伙贝齿一开,衔住那根手指,叫了一句:“娘……亲、亲……”
“非儿--”
“叫爹,也叫声爹。”卡斯笑得面部抽筋,几欲癫狂,堂堂七尺男子,跳起了身,笑得霸气灿烂,带几分的宠溺,几许的激动……
“嘿嘿……”
“叫爹!”
“爹……啵啵……”
见小非儿完好无损,甚至开始懂得唤爹娘,韩歪歪的心结顿时解开,笑得眼泪啪嗒啪嗒地流淌,抱紧了非儿,如生命般珍惜。半响,锦被中夹杂的纸条掉出,上书:霓裳,本王送你的礼物!今日,为你一笑,还你人情,来日,你夫若不服我,必得疆场讨伐!--麒麟上!
“是麒麟……”
韩歪歪喃喃自语一句。
“是他?”
“恩,麒麟的心性并不坏,仅是……哎!”韩歪歪微叹一口气,搂住非儿,依偎入卡斯壮硕的胸膛,笑语嫣然。
“爹,亲亲……”
“娘,啵啵,啵啊……”
小家伙乐此不疲,一男一女,如画般静落于湖边,大好江山,湖光山色,锦色的流年,何等的难得?即便,未来有老树精作怪,有麒麟的窥探,亦有对……莫邪的忧……此时,却鸳鸯双双宿,相拥得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湖中,秋菁愈游愈远……
浑身湿漉漉上岸,隔岸,见卡斯那迷人的笑,顿生不平,她辛辛苦苦被麒麟整,他们却不劳而获……
“麒麟,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