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秦明宇都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然而,我却总感觉他似乎在背后默默跟着我,每当我察觉到的时候,他却消失不见,像是在和我捉迷藏。
“Annie,你们最近很忙?”我假装不经意地问闺密,“你都没有晒美食照了。”
“刚刚破案,不说了,我去交报告了。”
我失落地盯着手机,渴望见他真身一眼的欲望愈加强烈。
突然,屏幕里亮起他的名字,我忍住几秒,才假装随意接起。
“今晚有没有空?”秦明宇轻松道,“挨了几晚通宵,想见见你,诺士佛台有鸡尾酒舞会,下班我去接你?”
“不去。”
他轻笑一声:“不见不散。”
办公室里备用了几条新买的裙子,我挑了一条粉紫色的,像足十七岁少女的款式。
秘书敲门进来,惊讶道:“范律师,你谈恋爱了?”
我笑而不语,也许,快了。
到达舞会后,人人脸上都是愉悦的神情,男男女女相拥着一边喝酒一边跳舞。我同秦明宇跳了几曲爵士,挽着手臂开心地转圈,像是掉入了时空隧道,在七八十年代的怀旧舞会里摇曳着蓬蓬裙摆。
“再来一曲?”我笑着喘气。
“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附在我耳边轻声说着,然后牵起我的手,穿过人群一直往前走。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刚刚跳完舞的余温在脸上留下绯红,他温热的手掌满是细密的汗水。我好奇地跟他走,像是在做坏事,在不被允许谈恋爱的少年年纪互相呢喃诉情。
四周只剩我们俩,秦明宇在一处长了野花的小丘边停下,眼睛发亮:“今晚的星空很美。”
“天这么黑,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查案。”
我脸色一变,顿感四周凉飕飕的:“这里是凶案现场?”
他认真地点点头:“被告范子欣涉嫌谋害秦明宇的心,抓牢他一辈子,罪名成立。”
空中那片璀璨明星,映得他的脸笼上一片晶莹的光。
“现在我作为受害者,要对凶手进行惩罚。”
我甫一抬头,阴影笼下,我下意识闭上眼,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嘴角。
“还不够。”他拥着我,“怎么办?我要缠着你一辈子了。”
我失眠了一夜。
我在被窝里辗转反侧,那个轻柔的吻像羽毛一样撩得我心痒,我闭上双眼时秦明宇的告白在耳侧响起,睁开时他的面容又变得清晰。
这些年来,我见证过许多人分开后对彼此的冷眼,他们明明相爱过,最后却只能用金钱数字来权衡那相守的宝贵光阴。婚礼时的红眼忠誓,互诉衷肠时的眉眼弯弯,这些是记忆,是过去,但也是真实存在的。
一瞬间,我明白了。
“喂,我……我答应你。”第二日上班,我迫不及待拨通了他的电话。
就算以后是平行线,那么珍惜眼前有幸相交走过的一刻,也是毕生幸事。
“子欣,”秦明宇低沉的嗓音似羽毛,“我很开心。”
秘书在此时敲门:“范律师……”她见我打电话,便止住声,只用眼神示意一下怀里那束娇嫩的红玫瑰。
我用一只手接过,卡片上果然是秦明宇的字迹:今晚十点半尖沙咀×××地方见,保持神秘,不见不散。
“子欣?”秦明宇唤我,“怎么了?”
“没事。”我甜蜜一笑,他是神算,算准了我会答应他,因此连花都提前买好,还要对今晚的约会保持神秘,这又是什么算盘?
“不见不散。”我愉悦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