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秋,怎么无精打采的?”同事把盒饭递给我,“生病了吗?”
我趴在桌子上无力地摇摇头,手机屏幕上,那个心心念念的号码再也没见亮起。
即使我终于鼓起勇气告白,又有什么用?假装大方挥别的后果便是检验出自己有多放不下,情爱这架天平,原本就难以平衡,爱得多的一方,注定是输家,只能在最低处仰头看着,永远触及不到对方。
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去星光茶餐厅时,周子嘉正从后厨端着一碟加央多士一边甜笑一边出来。
“请问需要点什么?”她见我坐下,拿着小本子走了过来。
“我……”我清了清喉咙,“我是陈家伟的……朋友。”
她愕然了几秒,坐在我对面:“怎么回事?”
这下我却说不出话,我甚至懊恼自己来这里做什么,是想说服她考虑考虑那个痴情汉,还是想说服自己成全他们?
“陈家伟他……他很喜欢你。”我看着她,一股脑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你能不能考虑考虑他?他虽然表面是花花公子,但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真正用心的。”
周子嘉笑了:“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珍贵,陈家伟是好人,我希望他能珍惜眼前人,但是那个人,不应该是我。”
我想继续劝她,她却起身,拍拍我的肩,视线落到不远处那个穿着洁白厨师服的男人身上。
我心下了然,没和她道别,悄然离开了茶餐厅。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我想珍惜他,却连资格证都拿不到。
快回到警署的时候,我正恍惚想着事情,没有留意到红灯已亮起,还没走几步,一股蛮力就把我从斑马线处拉回到边上。
多日未见的陈家伟铁青着脸,快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你是想给《警讯》做反面教材吗?刚刚要是有车开过……”
他絮絮叨叨地数落了我一通,末了,他别过头:“要真出人命,你的那番真情告白就白费了。”
我一时没听懂:“啊?”
“我的意思是,”他抬头望天又看地,耳垂染上粉色,“醒酒茶就留给过去,我现在觉得……嗯,酸梅汤也不错。”?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欣喜涌上心头:“你……你说真的?”
“这些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很多,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颓废下去。”他定定地看着我,“骆子秋,我还需要时间,但你相信我,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我都等了十年了。”我对上他的双眼,“陈家伟,不见不散。”
天边白云轻柔,风微凉,一切都很美好,只是我们都没料到,这一别,就险些断绝了往后所有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