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名字叫木小巛是吗?我是她的双胞胎姐姐孟方怡,我不是娱记,我这脸是真的,没有做过,你捏一下,”孟方怡着急之中语无伦次,说了一串接不上的话,随后直奔主题:“要怎么样才可只好木小巛的肾衰竭?”
说完,孟方怡已经起身了。
周栩也起身,含住她,叹息道:“小巛不会要你捐肾!”
孟方怡才想起刚才那两个护理说的话“周夫人说她没有亲人在世”,难道?
周栩继续说着:“小巛经历这次生死劫,她改了很多,她知道自己做了太多的错事,她不配拥有你这个姐姐,更不想让你来为她捐肾。她说,那是她应得的报应。”
孟方怡不由得眼泪扑簌簌:“这个傻丫头,怎么说这话呀?谁做错事都会有报应,她成长了,但这代价却是用她的生命换来的,这不值得啊!我情愿她一直坏下去!”
“方怡你不要冲动,现在小巛已经这样了,你不能乱了心智啊,先回去休息吧,”周栩扶着颤颤巍巍的孟方怡,想要派人送她回去。
助理来说道:“周先生,夫人醒了!”
“小巛醒了?我去看她,”孟方怡往病房跑去。
周栩喊着:“方怡,你别去,你会刺激到小巛!”
孟方怡不想听这话,固执的要去看望木小巛。
病房里,那是一间高雅的VIP病房,里面是坐北朝南的,中年不缺阳光明媚,还贴着窗花,透明的玻璃瓶里插着几束时令鲜花,一看就是今早采摘的。周围墙壁上是各种贴花,有时尚服饰,更多的是儿童玩具和童话森林。
看来周栩对木小巛的照顾是很用心的,在这么细微的地方都都注意到了,那周栩一定是在尽心尽力照顾并重的木小巛了。可是,他们可以复婚吗?
对这个问题,孟方怡似乎是想太远了,还是先想法子帮木小巛治好病吧。这才是头等大事。
病床上的木小巛刚度过一次危险,差点没命了,但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经历惊险后的恐惧,双目无神的痴傻,如同已经习惯了这样在死神面前来去的生活。
旁边的周栩却是刚从大汗淋漓的惊愕中回过神,难怪他会瘦了那么多,每次被木小巛这么病危一吓,能不瘦吗?
孟方怡看着周栩,这个男人,虽说是对木小巛少了一份应有的爱,但是他做到了仁至义尽了,他是有情有义的,没有在木小巛最苦难的时候遗弃她。
看病床上的木小巛,正躺在那里,洁白的床单和枕头衬托着她的脸蜡黄没血色,戴着小红帽,那是她喜欢的故事,其实木小巛内心深处是善良的,有童话世界的,只是被穷困的生活麻痹了双目才做出许多迫害孟方怡的事。
结果她自己也得到了报应。
现在的她,全身不知瘦了多少。旁边给她准备的饭菜,都没有动,看样子是没有胃口,那些饭菜也是少了许多调料的,更让病重的木小巛难以下咽。
她迷迷糊糊的想闭眼,但是嘴里却念着:“现在是白天啊,睡不着,栩哥哥呢?”
周栩过去了:“小巛,我在这里,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好些了就坐起来,吃点东西,听话啊。”周栩说的很温和,像哄一个小女孩。
木小巛为难的点点头,眼里却是含着笑意的,尽管她不喜欢吃那些如同坐月子一般的食物。
“小巛,姐姐来了,姐姐来喂你吃,”孟方怡一步步挪着过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落了泪,让木小巛也跟着难过。
她想错了,木小巛却是难过,还有害怕,愧疚,恐惧,一见到孟方怡过来,她平和的脸就煞然间变得皱巴巴了,眼眸中满是害怕,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往周栩这边靠着,却没力气挪动。
只有用被子蒙着头来阻挡:“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小巛,我是姐姐啊,你不认得我了吗?”孟方怡对于自己唯一的妹妹疼爱有加,看她这个样子很是心疼,“你以前总是不听姐姐的话,姐姐打你,是姐姐不好,以后不打你了,好吗?来,吃饭。”
“不要过来,你走,你走!栩哥哥,让她走,”木小巛的双脚在被子里挪动着,周栩看得出她现在是在使劲力气踢脚,若不是营养跟不上,她已经把被子踢翻了。
“小巛,你为什么这样?”孟方怡对于这样的木小巛,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你走啊,”木小巛一直低音喊着这句话,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旁边的器械显示她现在的心跳和呼吸都不佳。
周栩按了铃子,医生过来给木小巛做了急救,没有大碍。
周栩安抚好木小巛,送孟方怡出去,解释说:“刚才让你不要进来,你偏要来。现在小巛受不得心里刺激啊。”
“你告诉我,小巛是故意不认我还是有失忆倾向?”孟方怡着急的当局者迷了。
周栩叹气说着:“她对你的愧疚快要把她压垮了,最怕见到你。”
“可我不怪她,”孟方怡还想进去看看木小巛。
周栩不让了:“先回去吧。”他转身,阳光明媚的周栩,今日是那般的佝偻,如同早衰的男子,已经成为了华发老翁了。
“不管小巛能不能接受我,我一定给她做手术,捐肾给她!”说完,孟方怡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跑着离开了医院。
这是暂时的,她以后还会来这里,且不止一次。
不对吧。彭案谦肯定是知道孟方怡去找周栩才急着出院的,这个彭案谦,还是这想法,到死都改不掉。
孟方怡噗嗤了一声,居然现在去健身房,难道他想要今晚那什么?真是身残志坚啊,看他不疼死。
孟方怡先去看儿子了,儿子彭哲现在快四岁了,已经会能说能跳能走能捣乱了,孟方怡要告诉他,他有一个小姨妈和姨父……
彭案谦在健身房里,他不是胡乱一通的健身,都是按照医生所说的康复运动来健身的。现在他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如果孟方怡陪着他在医院里聊天,他就能耐心的住院。可是小丫头偏要跑出来,彭案谦就只有跟着出来,不让她与其他男人见面。
今天在市医院门口,彭案谦观察到了孟方怡与周栩久别重逢的全程,没看出什么不妥,但是在彭案谦眼里,其他男人靠近孟方怡就是不顺眼!有罪!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搂着孟方怡!
彭案谦跟到了医院里面去,把他的腹黑发挥到了极致,偷窥偷听,对于他来说,只要是为了维护他的爱情婚姻,那任凭别人怎么看待。
现在,他必须组织孟方怡和周栩的往来,以免他们旧情复燃,虽然彭案谦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但是对方情敌周栩,是孟方怡的青梅竹马,力量不容小觑。
尤其是现在孟方怡的妹妹木小巛患了恶疾,孟方怡就有充足的理由去医院看望木小巛了,与周栩接触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了。这,不行!
晚餐,洗漱,很快到了两人的卧房。
孟方怡看着窗外那郁郁葱葱的草坪,茂林修竹的桦树,倒映着月光的荷塘,一朵朵荷花在月光下尽显光彩华丽。
曾经木小巛就是这样的妖娆华丽,但现在就好似没了泥水的滋养,整个人都要如荷花凋谢了。只是花有来日红,人无再年少,木小巛能挺过这一关吗?那就要看孟方怡这个姐姐怎么做了。
双手抱胸,穿着蕾丝睡衣,站立在落地窗前看月色如练。这美好静谧的夜色却耻笑着她现在痛苦的心绪。这样鲜明的对比让她的心更痛了。她情愿来一场三天三夜不停的台风让她好好的痛苦一场,也不要这样美妙的景色来烘托她的痛苦。
身旁,那个与她爱过,恨过,吵过,闹过的男人来了,看他今晚是要遭受一番审问了,“彭案谦,你知道我妹妹木小巛生了重病,为什么一直瞒着我?要是她真有个好歹,我见不到她最后一面,让我怎么向地下的父母交代?”
孟方怡是回家之后才想到彭案谦肯定知道这事情,既然彭案谦全面封闭了周栩的近况,那他一定是知道的。人啊,不仅仅关注自己喜欢的人,还关注自己讨厌的人,甚至更加关注,因为谁都希望自己讨厌的人过的惨,这就是天性,劣根的天性。
彭案谦暂时与孟方怡保持一段距离:“今天你去看了木小巛吧?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一无所获,她的病很难治愈,不如听天由命吧。”彭案谦拖长了语气。
孟方怡转身向他,怒目而视:“彭案谦,你不是听天由命的人,为什么就不可以帮忙治好木小巛呢?她是我的妹妹!我的父母和哥哥都不在世了,就这么一个妹妹了。你就不能帮帮她?”
彭案谦撇撇嘴,不屑道:“我帮木小巛什么?周栩不是一直在忙吗?要是能治好木小巛,周栩早就治好了,还要我去插手吗?”
孟方怡眼睛冷了下来,这个彭案谦啊,嘴还真叼,他这不明摆着说周栩无能,治不好木小巛的病吗?
罢了,这些事情就不要拿来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治木小巛,孟方怡剐了彭案谦一眼,严肃珍重道:“彭案谦,你和周栩都是没用的男人。你们都救不了小巛。现在我知道,小巛的肾衰竭,最好的救治办法就是用亲属的肾。我和小巛是双胞胎,那么我给小巛捐肾,肯定可以救活小巛……”
“不行!”彭案谦刚才的放荡不羁也转而成严肃了:“木小巛秉性恶劣,不值得你去救。你也知道她对你做过的那些恶事了,现在是她罪有应得!”
“小巛知道错了,且她做的那些事都是你那个能干的手下米娜亲手指导的谆谆教诲,要说起来,米娜还没受惩罚,我现在不想跟你多说这些无益之词,就一句话,我要捐肾给小巛,管你答应不答应,”孟方怡转身侧对着彭案谦,不再理他。
她只是给彭案谦一个通知,没有跟他商量的意思。
而彭案谦却是霸道的大男子主义,哪里有孟方怡做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