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恼了，扑上去就是一顿乱摸，完全忽略了李扬这个男人的存在，两人倒在沙发上，滚作一团，一时间香艳不已。
李扬很自觉地把脸转过一边，心想都那么大的人了，就不能矜持一点？
闹够之后，顾晴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爬起来，干咳几声，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掩饰脸上的尴尬，而还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已经媚眼如丝，就差没滴出水来。
“那个……”顾晴有些难为情地瞟了眼旁边作老僧若定状的李扬，看来这形象是全给毁了，不禁有些气恼，上去又给那女人屁股上来了一巴掌，这才稍微解气。
李扬转身，他今晚可不是来欣赏春光的，见两人暂时休战，正色道：“可以说正事了吗？”
女人闻言，也收起先前玩笑的态度，起身上前，微笑着伸出一只柔荑：“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白琴。”
“李扬。”李扬说完略一犹豫，还是伸手与之对握了片刻。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白琴仍然好奇地打量着他，初一见面便觉得这个比自己小上十岁的男人有点意思，况且还得到了顾晴那么高的评价，这不得不让她另眼相看几分，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保留着几分怀疑。
“很高兴认识你。”
白琴伸手示意坐下谈，两人依次坐下后，她拿起桌面上半包香烟，给了顾晴一根，随即递向李扬。
“抽烟？”
李扬摇头拒绝，白琴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给自己点上一根，动作与顾晴一样优雅。
“还没吃饭吧，我已经让人在准备了，待会边吃边谈。”白琴轻吐一口烟，笑着说道。
顾晴说好，李扬也没什么意见，下班后便马不停蹄地到了这里，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闲聊中，李扬得知这个白琴便是这家酒吧的老总，让他意外的是顾晴居然也在这里有着股份，并且还不少，按理说这有些违规，不过她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很坦白地承认这是她的副业，上面也没什么意见。
晚餐准备好，三人移步后室，几番辗转后来到一个设计成餐厅的包间内，白琴说她平时在这里住的多，就把这里改造成了这样。
三人落座，作为东道主的白琴礼貌而热情地招呼动筷，并给两人倒上一杯红酒。
席间，气氛很融洽，白琴找了个时机，端起酒杯朝李扬笑道：“李先生，与你相见如故，碰一杯，可好？”
李扬闻言放下筷子，知道接下来要说到正事，便依言端起杯子与她轻轻碰了一下，仰头喝下，品质极好的酒液入口甘甜，回味生津。
“闻名不如见面，李先生好酒量。”白琴笑着放下杯子，却没有再倒酒，也没有过多的客套，直奔主题道：“今天请李先生来，是我的意思，希望没有冒昧打搅，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李扬看了顾晴一眼，这就是她非拉他过来的目的？倒是有点出乎意料，略一思索后回答道：“请说。”
“想请李先生办一件事，教训一个人。”白琴的话简单而直接，好不拖泥带水，说话时眼里还有着一丝恨意。
“什么人？为什么？”李扬疑惑道，但并没有直接拒绝，答应了顾晴的事，不妨先听听再说。
“秦楚。”白琴神情复杂中，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虽不至于恨意滔天，但脸上的怨愤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李扬有些讶异，秦楚这个名字在这几个月中他已经听过好几回，慕风、司徒妍雪和邢山都有提到过，并且对之评价甚高，这且不说，其背景也是令人咋舌。
白琴死死地看着李扬的表情，在发现对方听到这个名字时，没有表现出惊骇后，那提着的心便放下了大半，同时也大松一口气，要知道秦楚的名字可以令许多人闻之色变，避之不及，更别提去招惹他了。
“至于为什么，有些不方便说，还请李先生谅解。”白琴轻轻叹了口气，神情变得有些哀怨落寞。
李扬见她这表情，若有所思地看了旁边的顾晴一眼，见她摇了摇头，转念一想，便猜出了这白琴和秦楚之间，怕是有着一段感情纠葛啊。
“顾晴跟我说过，你身手高绝，不畏强敌，所以这个忙，我只得求到你这里来了。”冷静过后的白琴，抬起黔首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扬，无比地希冀。
“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为了帮你，而且得罪这么一个人？”李扬沉吟片刻后，不冷不热地说道，出于谨慎，他并没有立刻答应，毕竟无端得罪一个权贵，并不是什么好事。
白琴微微一笑，看来顾晴一眼后，轻声道：“你已经得罪了秦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扬不答，虽然已经知道秦可是秦家人，但不代表他就要为此主动去找秦楚的麻烦，所以他保持了一贯的沉默，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白琴见他不为所动，略感讶异和不甘，咬了咬牙继续道：“秦可的性格强硬，她一定会找你算账，而结果……我想以你的性格，会让她铩羽而归，而又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必定会向与他关系要好的堂哥秦楚求援，找回这个场子，即便你不找他麻烦，他也会找上门来的。”
“既然如此，李先生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帮了我这个忙？我不求把他怎么样，只求你有机会，为我扇他一巴掌就好。”白琴眼里的恨意再度升起，双拳紧紧捏住，直至关节处都有些发白。
李扬陷入了沉思，他对钱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想来她也给不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有胜于无，正犹豫中要不要答应她，却听她又开口了。
“如……如果，这些都不行的话，我……我可以陪你一晚。”白琴见他仍然犹豫不决，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吞吞吐吐道。
“白琴！”至始至终没有参与两人交谈的顾晴抬起头，微感惊讶地想制止她，事先商量的可并不是这样。
白琴伸手制止了她说下去，面露一抹淡淡的哀伤和决然，惨笑道：“只要李先生不嫌弃，我又何惜这具残花败柳之身，他先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还要在乎这些……”
李扬皱起了眉头，这条件开出来，事情就已经变了味儿了，虽然皮肉生意令人不齿，但不得不承认白琴对于男人来说都有着不小的吸引力，从她的态度中可见其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所以她也不见得是个浪荡低贱的女人。
李扬伸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沉着脸道：“如果你是抱着这样的打算，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这时自然要由顾晴出来圆场，她边安抚着白琴，边转头解释道：“白琴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心有点急了，你不要介意，她不是个随便的人。”
顾晴的解释多少起了些作用，李扬转为冷漠的脸色渐渐地缓和了些，不喜不怒道：“最好如此。”
“对……对不起，李先生，先前冒犯你了。”白琴的脸色有些苍白，说出这样的决定她也是极其排斥的，但是她又迫切地想让秦楚的抛弃付出一定的代价，不免有些乱了方寸。
李扬沉默中再度陷入沉思，他不了解秦楚，既然两人之间注定少不了这个冲突，他也不介意顺带地帮帮这个可怜的女人，一念至此，他心里便有了决断。
“好，我答应你，但我不会主动去找他，至于天街夜色的股份，我不感兴趣，我只要那二百万。”
李扬的答应已经是意外之喜，至于不要那百分之五的干股，一下子让白琴对他的印象拔高了不少，果然如顾晴所说，李扬就是个奇人，随即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成交。”
“成交。”
顾晴见此，与白琴相视一笑，今晚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
天街夜色一楼大厅已经挤满了前来寻欢的男男女女，随着震耳的音乐摇摆着身体，火热的程度丝毫感受不出现在正是冬季。
李扬双手撑着栏杆，看着楼下嘈杂的人群，想起上次跟项烨在那个角落里闲聊，在舞池中收拾那帮地痞，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一个轻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幽香，李扬也不回头，便知道来人除了顾晴没有别人。
“没什么。”
顾晴与他相邻而立，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撑着围栏，目光朝下看去，那里人潮涌动，劲爆的音乐中，肆意地享受着暧昧所带来的快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晴偏头说道：“抱歉，事先没有告诉你这些。”
“哦？你也会说抱歉？”李扬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地说道，都发生了才来马后炮，有意义吗。
“说说而已，别当真。”顾晴翻了翻白眼，又好气又好笑。
李扬撇撇嘴懒得理她，又将目光投向楼下，似乎那里更值得多看几眼。
“不过确实没想到她会说出那样的话，也没想到你会不要这里的股份，让我有些意外。”顾晴声音幽幽，看着楼下的眼神有些复杂，见他不说话，自顾自地说道：“她其实是个挺可怜的女人。”
顾晴自言自语轻声叙说着白琴的经历，李扬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从二十年前一个十四的小女孩，独身一人到燕京打工，给人端茶递水，再到如今的夜场老板，期间种种，无不心酸，几年前认识了秦楚，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他，最后他无情地抛弃了她，因为她的背景出身，太过低微。
纠缠不断的过往，让白琴认清的现实，由爱生恨，誓要给这个负心男人一个教训，然而偌大的燕京城，却找不出这样一个人，敢去、有能力去对付秦楚，差不多已经绝望的白琴就要放弃时，偶然听顾晴说到李扬这么一个人，那颗心才又活了过来。
“这么说，他们并没有完全断绝关系？”李扬疑问道。
“偶尔还有来往吧，不多，不过多见一次面，白琴也就多伤心一分。”顾晴摇了摇头，眼里有着同病相怜般的感慨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