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想说的？”李扬也同样笑道，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
“呵呵，这话又多余了。”聂天远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抬起眼目光灼灼直视着对方，徐徐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跟馨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很重要吗？”李扬漫不经心地看了看他，丝毫不在意他目光中所表现出来的压迫感。
“是。”
“抱歉，无可奉告。”李扬耸了耸肩，很不配合地冒出这么一句。
“奉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聂天远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饶是以他的涵养，也不能无视这样的轻蔑。
“同样奉劝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李扬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刚刚才觉得这人有点意思，才几句话就动怒，看来倒是高看了他。
两人对峙了片刻，聂天远突然笑了，这笑容在李扬看来有些莫名其妙，就跟精神病人神经质的笑一样毫无意义。
笑声渐止，聂天远缓缓地收起笑脸，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不喜不怒地说道：“看到你，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有趣有趣。”
李扬闻言一脸无趣地看着他，今天倒是让他开了一番眼界，这种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负的姿态，在他看来实在是惹人生厌，真想一巴掌就扇过去。
“你倒是挺会抬举自己的。”李扬撇了撇嘴，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过我可没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恕不奉陪。”
说完，李扬打开车门便坐了进去，在关门之时，聂天远却伸手拦着了车门，语气淡漠地说道：“离开她，我们或许还能成为朋友。”
感受着这句话里威胁的意味，李扬像是看着个傻子一样地看着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地笑道：“你是不是认为，能跟你做朋友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稀罕。”
车门关上，发动机响，曲线漂亮的咖啡色轿车在聂天远有些愣神的表情中绝尘而去，没有一丝迟疑。
望着消失在出口的车尾，聂天远的表情渐渐阴冷下来，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自言自语道：“呵呵，很久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对手了啊，就是不知道，你以后还能否这样硬气。”
……
离开中凯后的李扬并没有把停车场内发生的事放在心上，他马不停蹄地赶到了DRG，因为顾晴早上来电话说有事要找他。
停好车，李扬径直来到顾晴的办公室，进去后看到她正站在窗边，两根手指优雅地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烟雾袅袅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觉察到身后的脚步声，顾晴适时地转过身，对走近的李扬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来了。”顾晴打了声招呼。
“嗯。”李扬熟稔地拉过一章椅子坐下。
顾晴将只燃了一半的香烟掐灭，十指交叉地拄在桌上，脸色古怪中有些欲言又止。
李扬见她这模样，不由得有些好奇，随即说道：“什么事？”
顾晴犹豫了片刻，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说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能惹事的主？”
李扬一听更觉得莫名其妙起来，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自己看看吧。”顾晴拿起桌面上的那块平板电脑，递到李扬面前。
接过电脑，李扬疑惑地看向屏幕，上面正暂停着一个视频，看起来像是监控录像的样子，好奇之下他点开了画面，随着画面播放，李扬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画面里的场景越看越熟悉，不正是前天晚上赵馨办生日会的那个欢乐夜KTV吗。
李扬没说话，当看到画面里出现自己的身影时，便知道顾晴指的是什么意思，将电脑还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李扬淡然道。
“能说什么呢，你惹了个麻烦呗。”顾晴摊了摊手，状若无奈道。
“所以呢。”李扬无所谓地笑了笑道。
“得，看来你一点都没有惹事了的觉悟。”顾晴瞥嘴，靠在椅子上继续道：“这么跟你说吧，被你废了的那个光头黄彪，他有个老弟叫黄勇，两人一起成立了彪勇帮，是那一带的有名的地头蛇，手下百十来号人。”
“那又怎么样？”李扬一下一下地摸着大拇指，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顾晴见他好整以暇的样子，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就没见过你那么嘚瑟的人，这彪勇帮倒不足为惧，也就一帮没文化的流氓而已，不过，它身后的青洪会你可能得上点心了。”
“那个彪勇帮？”李扬捏着下巴沉吟道。
“还能有谁，据我所知，这次彪勇帮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才请动青洪会替他们出头，对付你这个小保镖。”顾晴似笑非笑地望着李扬，眼里甚至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李扬抬眼，若有所思地与顾晴对视着，笑了笑貌似随意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晴切了一声道：“你当我这几十年是白活的？没点信息渠道我还怎么在燕京里混，实话告诉你吧，估计他们这两天就会动手，至于用什么方式我就不知道了。”
“哦，我知道了。”李扬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道。
顾晴看他不以为然的态度，气就不打一出来，自己好心好意的提醒，对方却像毫不在意的样子，感觉自己白操心了。
“哎，我说，你就不能重视一点？这青洪会的人可不是什么稀松平常的货色。”顾晴气恼归气恼，不过还是再次提醒道。
李扬摇着头苦笑道：“我要怎么重视，难道得哭天抢地地跑到四方会所求饶去？”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晴气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麻烦找上门，我也不惮于让他们知道，燕京并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地方。”李扬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股子里的傲气源于对自身的自信，他怕麻烦，但不代表他没有解决麻烦的能力。
顾晴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摊上这么个不怕事主，她还能说什么，随即竖起一根大拇指，无奈道：“佩服，你是大神，横扫各路牛鬼蛇神成了吧？”
李扬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那晚上的事确实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如果是在以前，那个黄彪早就已经横尸当场，而不是被废了那么简单。
顾晴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想在这问题上再纠结什么，李扬的作风她大致还是了解的，不动则已，一鸣惊人，只要别人不惹他，他绝对不会去招惹别人，就比如那个秦可，背后顶着庞然大物的秦家，他还不是一样把人收拾了吗。
所以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她算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这货就是个低调又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还带点我行我素。
“行，知道你心里有数，这事就先不说了。”顾晴无奈地叹了口气，陷入沉思后食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过了一会儿继续道：“还有个事，我想应该提醒你一下，不过可能你也不在乎。”
“还有什么事？”李扬从老僧若定的状态中醒来，轻声问道。
“就是那个聂天远，你跟他对上，估计也不会轻松得了的。”顾晴态度又认真起来，眼里同样流露出忌惮的神色。
“哦？怎么个不轻松法？”李扬笑道。
顾晴踌躇了片刻，说出了聂天远的身世背景，以及之前在燕京的赫赫名声，包括其与四方会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人脉和能量之广之大，可以说在燕京年轻一辈权贵子弟中名列前茅的。
顾晴的话没有任何夸大，陈述的都是事实，而且这些都是李扬所不知道的。
末了，顾晴若有所思地望着对面一语不发的李扬，似笑非笑道：“嘿，你给我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把那妮子给收了，你们回来后，我瞅着她看你的眼神都快滴出水来了。”
李扬不置可否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顾晴的眼睛那么毒，这都给她察觉出来的。
“哼，你就装吧。”顾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同时心里也在感慨，昨晚刚跟这家伙透露了小涵的心思，这一转眼两人就来了这么一出，确实太出乎她的意料，不过想想也就释然，经历了昨晚聂天远那么一刺激，她的情感想不爆发都难。
顾晴叹了口气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有时候李扬看着不怎么靠谱，但是两人之间也经历了那么多事，人品是没什么问题，她倒也乐见其成。眼珠子转了转，她接着道：“以后对她好点，她过得也不容易，而且几年前经历了那件事，怕是再也经历不了第二次了，你明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扬也没用理由再做隐瞒，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见此，顾晴才满意地笑了，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好了，你们自己的事，我也懒得多说，接下来就是关于工作的，现在情况有些变化，出发时间提前三天，有问题吗？”
李扬一愣，提前后天那不就是明天就出发吗？时间上确实仓促了点，不过他也没太多事要做，于是点了点头道：“没什么问题。”
顾晴从旁边拿过一张照片，放在桌面上推到李扬前面：“地址东海市淮海路三十八号，你到之后会有人跟你接洽，其它我就不啰嗦了。”
李扬拿起照片一看，是一张生活照，照片中是一个长相绝伦的女人，丝毫不下于罗馨月，而且还多了几分灵动和亲和感。
“嘿嘿，很漂亮是吧，不比你们家那位差，不过警告你小子可别动什么花花肠子，不然看我们怎么收拾你。”顾晴再次警告道，她也发现了，这货的女人缘似乎有点好的过分，她还听说那晚上就是为了个女孩子把人给废了的。
李扬讪笑中将照片揣进兜里，在这一点上他虽然无辜，但却不好解释什么，清者自清。
“就他了，为了请他来，我可是亏大本了。”顾晴瞥了眼李扬，带着丝丝埋怨的语气道。
女人娇笑一声，朝她眨了眨眼睛，态度有些暧昧道：“该不会是你献身了吧？”
“你个sao狐狸，看我不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