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恐怕有好有坏。事实上,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你将会因此而受到审判。”
米茜在我的膝盖上坐立不安,急切地想替我打断她。
“在正常情况下,”牛顿补充说,“对于如此不平衡的生活,只会有一种行为方式,如此不成比例的方式。”
我勇敢了一纳秒,“那么……你还在等什么?快点结束吧。”
米茜咽得太用力了,我都能听见她的咽气声。她为我感到害怕,仍然相信牛顿读过我的账簿,知道我所有的品质,那些我不记得的品质。
“丹尼,”他慢慢地开始说,好像我的任命是他最重要的任命似的,“事情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上上下下,黑白分明。各行各业都有灰色地带。这里也是。”
米茜急切地举起了手,“我告诉他的,先生!我的丹尼尔对我们的司法系统了如指掌。”
“我不完全相信,”他回答,觉得很好笑。
“她跟我说了一点,”我说,“说实话,它来得太快了。”
“那么让我详细解释一下,祈祷吧,站起来。”
他把我的视线引向两块无中生有的大理石。
“你也要像大黄蜂一样绕着我飞吗?”我坐在他的座位上问道。
“没有翅膀,”他窃笑着说,“你知道,他们让我过敏。此外,我更喜欢用我的腿。散步是最好的清醒头脑的方式,而我的头脑现在有很多杂乱的东西。”
他拖着脚步走向大理石,坐了下来,“天哪,这样好多了!如果我闲聊或打盹,请轻推我一下。同事们经常指出我在讲座、会议等场合打瞌睡的习惯,但我认为,如果他们有任何重大影响,或者任何值得留下深刻印象的同事,我都不会睡着。”
“我是不是……重要的会议?值得印象深刻吗?”
“我不浪费时间,丹尼。休息一下吧!”他补充道,拿走了他自己的,“起初看起来可能是这样,但来世并不复杂。当然令人生畏,但并不复杂。正如达尔文所说,你周围的等待平原是一个持续旅程的第一站,一个史诗般的进化过程。”那个可爱的灵魂,“他微笑着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如此珍爱他的鸽子,或者如此痴迷于西洋双陆棋!“!他曾经向我挑战一场鸟类比赛,你知道……”
“艾萨克爵士?”米茜说,招手示意他不要跑题,“可以吗?”
“是的,”他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善良的灵魂,丹尼,就像你的孩子凯西,直接进入我们之上的王国。有人称之为天堂,极乐世界,瓦尔哈拉,或者奥林匹斯山;我称之为家。与此同时,其他人——更值得怀疑的是其他人——下到”独特地球“去,而其他邪恶的人则被拖去……更深处。”
“独特的什么?”
“是灰色的,”他回答我,带着一种可怜的表情,“曾经是自由和选择的王国,不幸的是,一个邪恶的存在夺走了他们所拥有的自由。”
“邪恶?”我打探着,悄悄靠近。
“下次吧,”这位犹豫不决的科学家说,“现在我想谈谈独特的地球本身,一个充满了人类和外星种族的多元统治。你刚从自然界回来,丹尼。独特的地球是一个非自然的地球。”
“有点像炼狱,”米茜说,“一块让灵魂度过他们时光的土地——它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坏的,取决于你如何创造它。”
“这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吗?来到这个独特的地球?”
艾萨克·牛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会看到独特的地球,这一点我很肯定。”
“什么?”米茜喘着粗气,“你没看过他的账本吗?你没看见他那颗高尚的心吗?”
“我读了它,”牛顿回答说,“我看到一颗高贵的心迷失了方向!米茜,你的意见虽然重要,但是带有偏见,对这个判断没有影响,请让我把它写完。”丹尼尔,“他总结道,”会看到独特的地球,但他不会在那里被判刑。“
米茜猛地向后一扭,好像触电了似的,“如果不是天堂的话,”她颤抖着说,“如果不是独特的地球……你不会是说?”
“不是我,”他回答,用手势表示平静,“而是我们的主,他的意志,尽管有着深奥的奥秘,有一件特别的事情要求你的丹尼尔:一项伟大的任务。我来到这里,是因为我对这项任务的成功有既得利益。”
米茜的恐惧让我感到不安。我的监护人,我的生命支持系统,难道不应该知道一切吗?
“继续,”我催促道,“什么样的任务?告诉我,好吗?”
小姑娘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胳膊肘上,而艾萨克·牛顿那疲惫的声音却显得更尖锐、更敏锐,“有一个灵魂,”他说,“一个被困住、被折磨、被我们迷失的灵魂。上帝要求你解放它,”牛顿最后停顿了一下,让我和米茜记住他的信息。
“解放?”我问道,“怎么回事?究竟在哪里?”
“不是地球,”他说,额头上有一道皱纹,“在独特的地球之下有一个臭名昭著的领域,一个巨大而危险的地方……”
“见鬼,”米茜又咽了一口气,看上去病怏怏的。
牛顿微妙的眨眼证实了这一点,“用一个词来形容,”他说,“地狱不是但丁或圣经中神话般的地方,而是真实存在的。天堂是一个充满学习、创造力和前瞻性思维的文化领域,而地狱是一个无思想的深渊,一个扭曲的、永恒的停滞坑。只有最坏的人才会去那里,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腐烂。你的旅程将是它的主要监狱,第九要塞。在那里,有个人被俘虏了,你必须走那条又深又野蛮的路。从城堡中找回那个灵魂,回到等待的平原。这就是你的任务……”
米茜在我旁边颤抖着,翅膀停了下来,她重重地触着地板。
“第九要塞,”她呜咽着说,“你不能把他送到那儿去,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尝试过,一次都没有!永远不会!它会粉碎他!把他碎尸万段!”
艾萨克·牛顿立刻站在他大理石般的安息之地,“我们的上帝已经要求他这么做了,”他委婉地说,“丹尼尔的灵魂上有一个无法掩饰的污点,小姐。它在你的丹尼尔身上打上烙印,他穿着它永远不会被拥抱进入我们的大门。”
米茜哭了,“你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账本,是吗?你怎么能这样?我知道关于这个人的一切,我告诉你们,他是正直的,谦卑的,而且比值得的还多!他做了什么这么可怕的事?如此不可原谅?”
“他不是去杀人的吗?”牛顿问道,“丹尼买了这把枪,慢慢地给每颗子弹上膛。杀人当然是他的意图!你觉得这种行为可以原谅吗,天使?”
牛顿的论点使我的生命支持系统哑口无言,她无法否认这一点,我也无法为此辩护,但是现在我宁愿不去想我性格上的污点,而是我创造的唯一的好处。我女儿的力气还在我身上,我从石头上跳了下来,面对着艾萨克·牛顿,用后背掩护米茜,“我来吧,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我的生命支持的感觉突然穿透了我,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的特殊联系。尽管这个小天使已经有一个多世纪的历史了,但是她和其他人一样容易产生爱的情感。她的疼痛沉重地压在我的胸口,我几乎可以听到她的心碎在我的脑海中下一个想法,和问题离开我的嘴唇:“告诉我更多关于第九要塞?”
艾萨克·牛顿的话毫无意义。诚然,我理解这种情况的严重性,但这项任务的规模及其后果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对我产生影响。
我的渴望并没有取悦我的生命支持系统,每当我期待米茜发脾气的时候,这位坚忍的科学家举起了一只体贴的手,小女孩克制住了她的冲动。老人承认我有勇气问问题,便请米茜坐在我旁边。
“听我说,”他用严厉的目光开始了他的话,“第九堡垒……是一颗从地狱的牙床里腐烂出来的歪牙。你在一百里以外必看见那建筑物、在一千里外必听见它被囚的哀号。”
他沿着这条血管继续往下走,直到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设施充满敌意的光辉。闪电击不破岩石,雷电永远震撼着下面的大地,仿佛这座建筑承受不了罪恶的重量。我看见乌鸦啄着犯人的眼睛,寻找难得一见的光明;我看见尸体从最高的尖塔上跳下,从崎岖的山坡上切成碎片;我听见罪人在私人炉子里燃烧的尖叫声,还有数十人溺死在沸腾的护城河里。牛顿没有留下任何可怕的细节。
“每个牢房都对其囚犯进行独特的惩罚,”他补充说,“一个人的罪行越大,他的存在就越让人难以忍受。此外,还有一个典狱长,一个心怀恶意的人,在他那个时代声名狼藉,在我们这个时代是碰不得的,他有一个青铜铸成的剑客日夜保护他。你将首先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