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个失控的气球一样飘荡在街道和人行道上,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只有一阵变幻无常的风。
我穿过街道,没有看,忽略了尖叫的刹车和不停的喇叭,然而我却对每一个走得太近的陌生人退缩,对着任何朝我方向转过身的慢跑者。我不在乎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是怎么发生的都不重要。我不想让克利夫兰的那些混蛋有机会打倒我。
不知何故,我又回到了梵蒂冈。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没有理由去那里,但是我现在对这个地方有点了解。于是它呼唤着我。那面墙和穹顶是我的灯塔,我是一只飞回家的鸽子。
我穿过环绕的柱子,进入圣彼得广场,穿过石板广场,来到中央方尖碑。但是一旦我到了广场的中心,我还是不满意。一种难以忍受的不安在我心中搅动ーー非常像疼痛,但是没有身体上的伤害ーー它恳求我放松。
我抬头看了看大教堂的巨大圆顶。这就是我需要的地方,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思考。
我冲过石板,穿过安检,冲进教堂,在展出的杰作上既不看左边,也不看右边,没有任何十字架的痕迹,没有任何谦卑或尊重的姿态,因为我在警戒线上等待着穿过穹顶的深处,到达那些孤独、雪白的鸽子下面的长凳。
在那里,尽管我自己,我一厢情愿地祈祷着,一个小孩在他的呼吸下与一颗陨落的星星或一排燃烧的生日蜡烛说话。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我没有希望它会得到批准。
人们可能会想,如果地球上的任何地方足够神圣足以让我远离像鲁特这样的地方,那么它就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猜想,这些根是从皮尤教堂的全景观看出来的,我猜想,就是游客和朝圣者。我想知道,在公共场合被送到地狱门口是个奇迹吗?
我完全清醒,完全意识到自己穿越地下墓穴的每一寸土地,我的分子在泥土和石头般的基本粒子中滑行,然后是一个扭曲和一个转弯,通过一些甚至不是由地球构成的东西。
一股发霉的气味弥漫在我的感官中,但很快就被姜和柠檬的味道所取代。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枕头和卷起来的蒲团里。一只雪花石膏般的鸽子仍然在我的头顶上,只有这只不是贝尔尼尼的,而是卡拉的。
我很高兴能够直接进入她的穹顶,而不用在隧道里从另一个舱里挣扎出来。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来这里而不是那里,但无论如何,这都是进步。
“卡拉?”
穹顶是如此的安静,我肯定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但我能听到的只有水龙头滴水声和遥远的死神几乎听不见的汩汩声。
卡拉的更多的天气似乎正在被破坏,包括穹顶本身。那些平滑的墙壁现在已经被一些粗铅笔的根线波纹起来。有些树根已经断裂,悬挂在整个房间的线圈上。
我翻遍了地板上的碎片ーー各种挂毯和刺绣,有些非常精致,看起来就像水彩画和照片。还有一些更粗糙的东西,已经分解成一大堆像蛆一样蠕动的单独的绳子。
我可能正在看她作为一个织布工的进步,从她最早的,幼稚的和最不稳定的努力到一些真正精湛的工作,与我的玻璃长颈鹿同等重要。她有一盒子杂七杂八的工具,从真实的东西上看不出来。如果这些都是卡拉做的,那么她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
我研究了图片和洞察力的设计。这些古老的,杂乱的东西主要是简单的旗帜,在红色的田野上有十字架,x是在她练习艺术的蓝色基本几何图案上。
她的技能中介是她的风景。起伏的山丘、长长的湖泊或峡湾似乎是一个共同的主题。它们可能是对意大利北部或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湖泊国家的描绘。
最熟练的画面似乎围绕着一个小女孩,她梳着金黄色的辫子,看起来有点像年轻的卡拉,尤其是眼睛周围。我发现另一张照片显示她和一个老女孩牵手,她的脸被弄脏了。这会不会是卡拉和她的妹妹?
有几张照片是一个老女人,我把她当作汉娜ー卡拉的母亲。这个女人的表情让我心神不宁,空空如也。在那双眼睛里,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死亡的愿望。她的父亲埃德蒙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些抽象但令人不安的怪物的渲染,这些怪物本来可以轻易地代表“死神”。
其中一个更先进的刺绣有一个‘i’叠加在一个‘h’上面,在‘i’周围有一个较小的“s”,就像一条在凯达克斯上的蛇。
他的?
而不是她的?
什么?
在说唱歌手的俚语中,这个词的意思是shit
Ihs?
这难道不是对耶稣的某种速记吗?
穹顶下面除了那三个字母之外,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告诉我卡拉来自哪里或者她去了哪里。
我发现我的苏格兰短裙和白衬衫整齐地叠在凳子上,穿上它们,打开通往卢瑟斯堡的通道的舱门,惊讶地发现隧道里到处都是摇摆不定的根。这些墙以前是蓬松的,但这是荒谬的。
我碰到了一些树根,它们都突然冒出来,变成尖刺,都指向我。
“搞什么鬼?”
黏糊糊的裂片像青蛙的舌头在尖刺之间流淌,粘附在我的脸和脖子上。我厌恶地把它们撕开,跌跌撞撞地回来了。蹲下来,我可以看到隧道另一端的起居室,穿过一片丛林。一把弯刀本来可以派上用场的,但代替这个,我跪下来,匍匐前进。
当我慢慢地选择我的方式时,刺耳的尖刺刺痛着我。一枪打死了我,刺穿了我的身体,吸了我的血。我猛地抽出来,把它折断了。破碎的一端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然后,旋钮开始在以前光滑的地板上形成,并且长成了尖刺。我爬在一张钉子床上!我的愤怒达到了顶峰。
“混蛋!”我沮丧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