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一次陷入黑暗。
他躺在地上，把手上的黑色擦掉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现在火已经被控制住了。
魔术绝对比他最初想象的要多。也许他的母亲是对的。也许他最终只会伤害自己，如果他要了解更多关于它。但是他就是不能解渴，他不得不尝试。他不得不学习更多。她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也许他必须等到自己长大成人，但无论如何，他都会成为一个巫师。他知道的就这么多。
当他想到这个问题时，他意识到最好还是回到节目中去。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分心让他忘记了自己的愤怒，至少他能够发现这个贾布尔到底有多好。
范范立刻认出了中间那个人。他无法忘记那个在会议室里坐在法林对面的那个人粘糊糊的表情。他身上有种东西让范范想起了一匹马。这个男人瘦长的脸比他的两只手加起来还要长。
这是我父亲的继任者？
有几个小孩站在体育馆的门口，冲过范范的身边。他们咯咯地笑着，把零食塞进嘴里。
他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这是他两次离开母亲的时候，他无法再面对她和他的祖父。
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但突然停了下来。
“哦，真可怕，我碰到了一个锁。现在我再也不会干净了。”
范范觉得血从他的脸颊上流了出来。
“所以我的表妹把你照顾得很好，不是吗？”盖贝克说。这一次，他独自一人。“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吗？可惜老巫师在那儿，否则我们就可以摆脱你了。”
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魔法声。不幸的是，是贾布尔，而不是制造它的范范，否则它会落在盖贝克自鸣得意的脸上。
所以，蒂奇确实打算伤害他。这并没有让他感到惊讶。像她这样的人很少有机会成为他的朋友。他不知道是伤心，难过，生气还是冷漠。现在，只有一种情绪存在的空间：憎恨，仅仅是对同性恋的憎恨。
“你的脸怎么样，盖贝克？也许这次我应该踢它。”他朝地上吐口水。这种大胆来自哪里，他不知道。几天后，他将永远离开豪善，这意味着他将离开盖贝克和他的父亲格雷戈尔。也许这个想法给了他更大的勇气。
“上次你很幸运，因为我不想听到你妈妈对我父亲哭诉。这次我要把你碾成碎片。”盖贝克攥紧了拳头。
“我需要一个巨人来压制我，但那样你就成了巨人了，不是吗？”范范伸手抓住刀柄。他并不打算用它来切割同性恋，但他的确是想给这个男孩带来一些恐惧。他一拉，刀子就不动了。当他用力拉的时候，他的脸上一定有一种迷惑的表情。每次拔河，他腿上的布都会弯曲，但刀子仍然没有从刀鞘中脱落。
“什么？这就是你所拥有的一切？”盖贝克笑了。“我很害怕。不，请不要伤害我，你说什么我都照做。”他向后仰着头，大笑起来。
范范不能理解。他刚才把刀拿出来了。是什么阻止了它的释放呢？他低头看了看，抓住右手的护套，然后用左手用力拉。
一阵剧烈的疼痛刺穿了他的肚子，他猛地向前扭了扭。
“我会做得更糟，”盖贝克说，“但是你看起来太可悲了，感觉不对劲。下一次，巨人，我再和你玩一会儿。”盖贝克的脚后跟旋转着，然后跑开了。
范范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盖贝克在那里打了他一拳。他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什么烂东西。他咳嗽着，在空中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下次范范会把他救回来。盖贝克把他推得太久了。如果他的母亲偏爱格雷戈尔又怎么样？这是他的战斗，没有人会妨碍他。也许到那时候他已经是个巫师了。
要是他的刀没卡住该多好。
范范再次伸手抓住把手。他一拉，刀就毫不犹豫地出来了。
当然，现在它起作用了，范范想。正好赶上它没用的时候。
一连串响亮的爆炸声响彻体育馆，随后响亮的欢呼声响起。不久之后，人们离开了座位，走出了大楼。范范靠在墙上，以免摔倒。
早些时候的孩子们又经过了。这一次，他们看起来很悲伤，好像节目的终结标志着他们的乐趣的终结。其中一个男孩从他的眼角看着范范。他停下来，转过身来，开始靠近，但是男孩的母亲迅速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开。
范范低头看了看，意识到自己还拿着刀，于是他把刀放回鞘里。
大部分人都走了以后，他跟在他们后面，竭尽全力掩盖肚子里的痛苦。
星星在大楼外面再次迎接他。远处，布劳恩的头顶上站着一大群人。范范知道他的祖父是个大块头，但是直到他出现在这么多的尸体中之前，他并没有真正意识到他有多大。他们是一家人，这是件好事。
人群继续前进，但是布劳恩没有离开他的位置。范范现在可以看到他的母亲正站在他旁边。他希望看到她双臂交叉，表情严肃，但令他惊讶的是，她根本没有看着他。她在和法林说话。或者说，法林是在和她说话。她的脸看上去和他父亲去世那天一样凄凉。
范范猜想法林正在告诉她之前发生的事情。这可不是好事。
当安杰塔看到他走过来时，她转过身去。
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怎么了？”范范问道。他因期待得到答复而畏缩不前。
“范范，”法林说。“我和委员会谈过了。”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安杰塔，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都同意，现在是你学习魔法的时候了。”
在一个巨大的体育馆旁边的夜空下，耸立着四个人影。白色的石墙耸立在聚会上，仿佛每个人都是一颗微不足道的鹅卵石。然而，从空气中一片寂静的严肃性来看，这次聚会没有什么是无关紧要的。
起初，范范想知道他是否正确地听到了法林的话。也许是因为他比最初估计的更加严重，或者他在森林边缘睡着了，但这感觉不像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