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正要这么说呢,还有孩子,那么多的孩子。”
“你有没有看到……?”从他第一次提到这个问题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有现代人吗?”
“是的。”他看了我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往下看。“那是你的爸爸妈妈,不是吗?”
“是的。”我感到很沮丧。“他一定也有他们灵魂的一部分。我讨厌这样。比起知道他杀了他们,我更讨厌这样。他们仍然和他在一起,甚至在他死后,甚至是十年之后……他仍然拥有一部分。”
“是的。艾莉……”他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
我们穿过街道进入公园。一条宽阔的小路穿过它的中心,指向我们的目的地,在三十英亩的公园的尽头。头顶上茂密滴满苔藓的树枝的树冠上闪烁着白色的小光。
一些游客走来走去,还有一些老年夫妇,还有一些偶尔单身的老人遛着一只小狗。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围绕着远处远处的喷泉,那里被聚光灯照亮,周围的区域装饰着彩带和花环等等。
“这是什么?”我终于问了。“你在那儿有点走火入魔……”
“是的。我看到……我想我也看到你在那里。一个年轻版的你。就像一个青少年。吓坏了,在烟雾中跌跌撞撞。迷失了。”
我打了个寒颤。这种想法也在我的脑海里闪过,让我感到不安。
“我的巨大的难看的牙套还在吗?”我问道。
“我不记得了。”
“那只是一段回忆,”我说。“安东想让你看的东西。”
“也许吧,”迈克尔说。“你和任何人一样都在那里。尖叫。痛苦。我想帮你,但是……我一无是处。他完全控制了我。我只是偶尔瞥见他在现实世界里做什么,和我的身体在一起。你知道那有多可怕吗?”
“很可怕,我想。”我很抱歉把你带到这种境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你在说什么呢?”我停下来,在公园的一个巨大的老橡树下看着他,那些橡树看起来好像从德鲁伊时代就一直站在那里。“你认为安东拥有我的灵魂?这就是我没有灵魂的原因吗?”
“你说这些掠夺性的鬼魂,这些杀人犯——当他们杀人的时候,他们会留下一部分。这就是你刚才说的。这让他们成为更强大的幽灵。”
“是的。但他没有杀我。”
“我认为他从你那里拿走了一些东西,都一样。”你的一部分“
我沉默不语,让这件事沉淀下去。当它沉下去的时候,我开始觉得恶心。“你确定吗?”
“我不像雅各布那样通灵,所以也许我错了。但是我确实让安东·克莱在我身体里栖息了一段时间,所以我觉得现在我对这个家伙有了一些了解,你知道吗?”
“是的,那就是了。”我感到自己越来越愤怒。“如果他真的有我灵魂的一部分,我不会感到惊讶。我一直觉得我错过了一些,真的。从那天晚上开始很难用比那天晚上更具体的东西来封装所有东西。我家里的火灾?我父母的死?失去一切?为什么不把我的灵魂的一部分和它一起?”当一个鬼魂拥有一片活人的灵魂时,这意味着什么?“
一位看上去很严肃的女士,戴着一条色彩鲜艳的假日围巾,戴着一条围巾的约克夏㹴,在我们经过她的时候,给了我们一种厌恶的表情。她无意中听到我说的话,这似乎冒犯了她。
“你在问我吗?”迈克尔说。“你是专家。我对鬼魂的了解都是从你那里学来的。好吧,你和帕特里克·斯韦兹”
“因为你喜欢那部电影,”我说。
“没有,我只是在引用……我不……没关系。”他向前看着巨大的聚光灯喷泉。
“粘土雕刻部分仍然让你的内心融化。看,你脸红了。只是在想正义兄弟组合。”
“好吧。幸好这只是午餐,而不是晚餐。”
“是的,我还有其他的晚餐计划,”我说。
“什么时候?在午夜?”
“我是一个幽灵猎人。午夜是我开始考虑午餐的时候。这个?”我指着头顶上漆黑的天空,树木和城市的灯光挡住了星星。“现在是早餐时间。”
“那么,我们又回到了咖啡时代。”
“还没有,”我慢了下来,在公园对面的街道上。“我很高兴你打电话来了,”我说,比我那天晚上说的任何话都要安静,没有那么自信。这就好像我不喜欢敞开心扉,对别人脆弱,从来没有。
“我也是。”我们过马路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我把它放在他的手指里,直到我们走到咖啡店的玻璃门前。
这个地方也挤满了人,不像往常那么多艺术学生,因为假期的缘故,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增加了游客。我们设法在后面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木制咖啡桌。这家店闻起来像是浓郁的新鲜咖啡,虽然比平时多了些苹果酒和热巧克力。热乎乎的节日饮料,只是在你可能想带上一件夹克的那天给你带来温暖的东西,以防以后凉快一下。
它拥挤的一个好处是它创造了隐私;如果我们的谈话偏离了超自然的范畴,就会有很多其他的谈话淹没我们。没有多少人能够偷听到我们的古怪,或者至少没有人在两英尺以外。
虽然我们约好了一起喝咖啡或者吃午饭,但我还是点了一些绿茶,因为我不会整晚都看着别人那破旧的鬼宅。换换口味。
“梅丽莎怎么样?”我问道,通过转向更加正常的日常谈话,不涉及不安分的幽灵跟踪生者。我也在试水ーー她一直在生我的气,把迈克尔的伤病和昏迷状态归咎于我。责怪我完全是罪有应得。
“她很好,”迈克尔说。“不过,开始表现得有点不同了。自从她被杜克大学提前录取后,她基本上就认定自己是个成年人了。宵禁?那是什么?她总是和她的女朋友出去,出去很晚。”
“做什么?”我问道,感到有点担心。这个女孩对未来有了稳定的发展——好成绩,她学校足球队的队长,现在被一所好大学录取了。但是她年轻得足以大大地犯错误。对她来说,晚出晚归是一种新的行为。
“只是一起出去玩,”迈克尔说。“我不知道。她有点冷淡。我想我在医院的时间把她吓坏了。让她想起看着妈妈离开,每天一小会儿,几个月。在收容所的床上枯萎。”
“她也意识到你是凡人了,”我说。“她可能会失去你。这可能会吓到她。我真的不怪她想让我离开你的生活。我对你是个威胁。你们两个。我们是对立的,迈克尔。你保护生命。我所有的时间都被死亡包围着”
“你也在保护人民,”他说。“我们是一样的。你并没有制造所有的危险。”
“但我可以通过让自己远离他们来避免伤害他人。”
“或者你可以避免受到伤害,远离所有人。”
“你和我分手了,而不是反过来。”
“是的。”他转过头去,摇着头。“但是我想对我之前报道过的想法和感受发表一份撤回声明。”
“对不起,不是这样的。”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它,感谢有半秒钟的分散注意力。“啊,是格兰特·帕特森。我错过了他的圣诞晚会。”
“历史协会的家伙?他在说什么?”
“他在打电话,不是发短信。”
“听起来很古怪。”
“我马上回来”我边接电话边在喋喋不休的人群中穿梭。“等一下,格兰特,我什么也听不见……好吧,我现在在外面。”
“亲爱的,圣诞快乐,”他在电话里温柔地说道。
“对不起,我错过了你整个节日的盛宴。亚特兰大的那个案子花了几天时间。”
“啊,是的,彭内福大楼。相当具有历史意义。怎么样?”
“闹鬼,”我说。“非常好。”
“美丽的博物馆,亚特兰大。高等博物馆。费尔南多。木偶艺术中心。你去拜访过哪些人?”
“呃,”我说。“嗯。”
“那就是浪费时间了”
“我们确实看到了城市的中央图书馆。没关系。一种反乌托邦式的牢狱之感。”
格兰特说:“你应该和我商量一个更加丰富的行程。”。“唉,人们不能倒退,纠正过去的错误。因此我的起居室墙纸。”
“一切都好吗?我在外面……和某人一起吃午饭”
“晚上这个时候吃午饭?我认为我的生活方式是颓废的。我不会阻止你中午休息的。然而,有一种情况已经触及到我,葡萄藤-时尚,从一个。。我不太愿意用博物馆这个词,但是这是一种制度……也许我们应该庆祝一切保护和教育的尝试,无论多么俗气……”
“我不是在跟踪你,格兰特。”我透过玻璃窗看着迈克尔独自坐着,啜饮着咖啡。一个穿着黑色短裤的可爱的金发女孩正在和他聊天,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在他的桌子上盘旋。当我走开时,她像秃鹰一样走了进来。迈克尔有点点头,朝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