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足有十厘米长,细如头发的针,在肖梦寒两根手指之间闪着凛冽的冷光。
长长的眼睫毛瞬间抬起,肖梦寒凌厉的视线看向对面的走廊一端。
那里一个深蓝色西装的身影慵懒的靠着墙壁,他的脸上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面具上刻画着一道一道银色的飓风旋转而成的涡状图腾,黑旋风。
肖梦寒的左手轻轻的弹了下右手指之间的那根针,下一秒,针头一转方向,向着带面具的身影而去。
罗海依然懒散的站着,直到那针到了他面前,他的左手一伸徒手抓向那针。
也不见有其他的动作,那针瞬间消失在他的手中。
肖梦寒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的颤抖了下,他的唇角慢慢的勾起:“我该叫你黑旋风,还是罗海?”
罗海的身体从墙壁上站起,双手随性的插在他的裤兜里,他笑了。
在面具下,潋滟近似于桃花眼的双眸漫不经心的看着肖梦寒:“我更喜欢你叫我默小染的男人,或者是默小染的那一位,我都不介意。”
罗海看着肖梦寒因为他的话而冷下来的脸色,看着肖梦寒的手猛的握成拳头,罗海的身影动了,一瞬间跃起。
他人还没到肖梦寒面前,细入牛毛的针已经到了肖梦寒的跟前。
相对于热武器,罗海跟喜欢这些颇有侠盗风范的冷兵器。
或许是因为太自信了,或者是说太自负骄傲,罗海的程度已经不屑于去拿着枪对着肖梦寒开火。
肖梦寒在那些针铺天盖地而来时,身影微微一转,长长的发丝那一瞬间挣脱了束发的丝带。
银白色飞舞的发丝,在肖梦寒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瞬间和那些细针碰撞。
没有任何的生息,就象柔和的水容纳着世间的万物,一切都消弭在时间长河里一样。
罗海笑了,难得遇见高手,真没想到商场上站在金字塔尖上的官三代,还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只这个动作,罗海身体里所有好战斗狠的热血都被激发出来,他的手没有停顿的攻击着。
罗海之前浸染在声色里的身体,此时就像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每一个攻击每一个动作都在封锁着肖梦寒的退路,攻击着肖梦寒的命门。
走廊最后的房间里,默小染正舒服的坐在沙发上。
她的对面床上躺着正悠悠醒来的茫月,一个拔开盖子的小黑瓶,放在茫月的嘴唇上对着她的鼻子。
轻轻渺渺的黑烟从瓶子里飘出来,被茫月呼吸进去。
茫月的眉皱着,那股恶臭味熏的茫月难受的干呕着,她的眼睛睁开,一时间搞不清楚身在何处,突然她想起之前的景象,下一秒身体一动要坐起,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默小染的手在沙发扶手上轻轻的敲着,她看着茫月的视线在看了一圈后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疑惑瞬间变为惊恐。
茫月不敢相信的看着默小染:“你没死?”
“是的,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的好好的。”默小染笑着,身上的枪伤那里还在疼着。
罗海缝的那个丑陋的伤疤,竟然真的是蝴蝶结形状的,这让默小染呕血,伤口还没愈合好,她不想等下去了。
看着茫月不断变化的脸色,默小染站起身来走过去。
茫月的脸随着默小染的走近而变的惨白,她的身体挣扎着,几次想脱离那束缚都没办法让身体动一分。
默小染很好心的告诉着茫月:“别挣扎了,你动不了的,他给你扎的东西没有他独门的解药,足以让你安分的在床上躺一辈子。”
不过她没告诉那个他是谁,看着茫月愤恨看着自己,默小染的手一伸,从桌子上拿起削水果的刀子在手里慢慢的旋转,紧紧的等着贴着茫月脉搏的东西发挥作用。
“告诉我,你对肖梦寒做了什么?催眠还是下了控制他的药?”
“我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不爱你了,默小染,你还不明白不接受现实吗?他爱的女人是我,你既然有那么多的男人,为什么还要和我抢他?”
“他是我孩子的爹,是你永远都不能够明白的男人,这个原因就够我不会让他和你在一起了。”默小染看着茫月,她的手一转,水果刀的刀刃就贴在了茫月的脸上。
茫月的脸色瞬间没有一丝血色,这一次茫月没有在挣扎,只是挑衅的看着默小染。
默小染笑了,茫月是聪明的女人,自己确实不会毁了茫月的容。
水果刀的刀刃贴着茫月的脸,慢慢的滑动着。
那冰冷的触感一路而下,茫月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房间里响起默小染的声音:“我想他一年不见我,定是因为有什么困扰着他,不想我被牵累,他一个人在寻找着破解的办法,结果他找到了你,你在见到他时动了春心,在为他解除困扰的同时你动了手脚,让他渐渐认为他喜欢爱着的女人是你,而我被定位胡搅蛮缠凭借孩子纠缠着他的女人,茫月,你给他催眠了吧?如果是控制他的药,你决定不会成功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默小染,你别太自信了,自己没有办法留住自己的男人就将责任推别人的身上。”
茫月的话没有说话,水果刀离开她的脸,下一秒又特别用力的亲了她的脸一下。
清脆的啪声从她的脸上响起,茫月愤怒的看着默小染。
默小染给了她一个温和的微笑,很平心静气的告诉茫月:“不管你对他做了什么,我都会查清楚的,最后也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肖梦寒除了我,不会在碰别的女人。”
这是默小染躺在床上几天想明白的事情,即使肖梦寒脱光了衣服和别的女人躺在床上,他也不会真的就和那个女人发生点什么。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茫月早就知道肖梦寒是不一般的人。
现在听着茫月的口气,默小染更肯定茫月和肖梦寒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发生什么。
默小染笑了,笑的有些没有忌惮,那笑容刺的茫月难受。
茫月是心虚的,因为一直都是她在导演着这一场戏,茫月不想就这样的放弃,她不甘心。
明明肖梦寒现在最爱的女人是自己,茫月沉默着,只要不告诉默小染肖梦寒真正发生了什么,默小染就不会知道肖梦寒到底是怎么了,自己还是会和肖梦寒一起。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默小染的手从自己腕上的手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