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机,时间已是上午九点半。维珈摸摸额头,还是那么烫。打开房门,突然倒在腿上的祺寒把她吓了一跳。
“终于起来了!”他坐在地上柔着眼睛抱怨,“小蔓说学校什么补课,去上班了。”
“对了,这事我都忘了。”维珈轻轻拍了拍脑袋,突然又想起一件严重的事,“那你怎么,没和她一起去?!昨天泽瑰都出现了,万一出个什么事……”
“死缠烂打了半天,她就是不让我去。”祺寒一咂嘴,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我说等你起来带我去,谁知道你这么懒,我等得都睡着了。”
祺寒说话的时间,维珈就已经找好换洗的衣服冲到浴室准备洗澡。本来现在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洗澡,但泽瑰留在身上的触感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所以她一如既往近乎病态的强迫自己。
“发烧呢,别洗了。”祺寒正靠在浴室的门框上,十分无害的看维珈脱衣服。
维珈愣了愣,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门口,没有任何语言,只是顶着死鱼眼看着他。
“我可没告诉小蔓,你不用摆出那么臭的脸……”
`轰——`!
没等说完维珈就把这个死变态一脚踢了出去。
洗过热水澡,整个人虽然舒服不少,但发烧的身体好像并不想舒服。一打开浴室的门,头就又晕起来,她连忙扶住门框,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缓和晕眩。
“哎,你这样怎么带我去学校?”祺寒仰天长叹,似万分无奈。
“放心!就是死了,我也会把你带去的!”
“我没耐心等你死。”说着他便硬把维珈拉到客厅,按在沙发上,“吃药。昨晚让你跑了,今天别想钻空子。”
“我不吃!你让开!”维珈挣扎了几下,可这对祺寒来说根本没作用。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打到吗?”
他抓住维珈挥出的手,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可维珈并没有放弃,又挥出另一只手,但还是瞬间就被制服。他笑得更加邪恶,此刻正是报被打两次耳光之仇的最好时机!
“我绝对不会吃的!”
“没关系,我有办法。”祺寒一只手牢牢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另一只调戏般撩了撩她的下颚。
“你敢!”
“呵,就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祺寒说着便把早就准备好的药丸放进嘴里。
眼看他慢慢B近,无计可施的维珈不禁落了冷汗。祺寒抹去她脸上的汗珠,这一举动又让她想起树林的早晨,内心又涌起背叛昭澄的罪恶感。
“你放开!我叫你放手!”她使出最后力气的挣扎依旧毫无用处。
“在树林也是这样,”祺寒突然收起笑脸,自嘲似的低喃,“我碰一下就让你这么讨厌?”
但他似乎并不想听维珈的回答,一意孤行般的继续靠近。
昭澄也好,祺寒也好,无论前世今生还是背叛欺骗,一切都在维珈心里激烈碰撞。想否定又无法否定,想解释又无从说起。
伤害,最后还是笨拙的选择伤害。
“你别疯了,我不是冉绯儿!”
就在两片唇快要重叠的时候,祺寒停住了动作。他知道,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是谁。现在是为寻找代替品而找借口,还是为那些不甘心的情感进行报复?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停下来!
药片已在口中化成苦水,最后只得轻轻咽下。
“吃药,还是继续?”祺寒气息般的回应了一句,仍旧没有将唇瓣移开分毫。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维珈近乎强迫的*自己不许用任何理由来接受背叛昭澄的举动。她的忠贞是昭澄的,就算他死了也不允许有任何改变。
“我再说一遍,吃药,还是继续。”
“……我自己来。”
祺寒终于还是放开了维珈,把水杯和药递给她。是啊,那个可怕的疯病怎么可以再犯,而且还是对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说说昨天火锅店的事,遇到那个疯女人了?”
“嗯。”维珈小声应道。和祺寒一样,她也想尽快把刚才的事从心中抹去。
“白天我的嗅觉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火锅店的事……”
“你不用道歉,也不用为我的事背责任,只要一心一意保护小蔓就好。”维珈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冷淡的旁观者,在叙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哦。”她的慷慨陈词让祺寒有点惊讶。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让小蔓知道真相很过分?”
“呵,她所有前世的家人都是目光短浅,喜欢逃避一天是一天。”祺寒收起自嘲的笑容,“像你这么大胆的还是第一个,竟然会理解和支持我这个怪物。”
“虽然你这女人很奇怪,不过值得相信。”
“我劝你还是别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为什么?我很少夸人的。”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什么意思?”
“没意思。昨天泽瑰跟我说不会轻易放过小蔓,我们还是快点去学校吧。”
维珈赶紧结束了这难以忍受的对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像是在折磨她的心灵。
祺寒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和那些目光短浅的白痴不一样,但也并不是善解人意和鼎力相助。这是令人恶心的工于心计,是为求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