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阳城】
到处是围堵的受感染的百姓,苗人早先便戴上了防毒的头盔与一身铠甲,他们甚至持有兵器。光是私造铁器便是死罪,更何况是谋逆!
宫廷禁军出动,但碍于根本没有做好全然的准备,他们甚至并不知“血毒人”的血会感染,竟双双落入了敌人的圈套,眼看着友军变成敌军,数量之多,锦衣卫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厮杀。
辛落儿还在往回跑,她要去找师父,但跑着跑着,无意间撞到了叶父,叶景一在她身后不远处,紧张喊道:“老头儿,你怎么来了!”
叶父忙将人扶起,又推着推车道:“老子做好解药了!这一车都是解药!”
苗人策马从中间闯来,挥刀砍断了禁军的头颅,并耀武扬威的发出叫唤声。
“可恶!”叶景一双目通红,他一定要把这些苗人赶出城去!
小旗官速速的赶来,对他称现在宫里头已经逐渐安稳,皇上身体内的毒素得到抑制,眼下最应该处理的是这些感染越来越多的血毒人,这些便是那些苗人的根源。若是没了血毒人,那些苗人根本不敢轻易动弹。
“啊——!”一声短促的叫声传来,叶景一心脏猛地一跳放眼望去,只见辛落儿满手是血的原地木讷着,她吓得扔了手上的匕首,这是师父给她用来防身的。
血毒人被刺中肩膀缓缓倒下,可她的意识却越来越薄弱。
“丫头!”叶景一迅速的来到她的身边,叶父立刻从他推车上的水桶里,舀出一瓢解药水来,倒在她的双手上,并浇在她的脸上。
辛落儿呛了好几口水,也吞了不少进去,她渐渐恢复意识,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的人,竟是叶景一,正对上他担忧的眸子,她下意识的低垂下眼,不去看他。
他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并将她交给小旗官,她却拉住他的袖口道:“我要去找我师父!我师父还在家中,他的眼睛瞎了看不见,我担心他会出事!”
说罢,她剧烈的挣扎着要从他的身上下来,叶景一却怎么也不肯放手,厉声道:“就算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小旗,将她看好了!”
辛落儿拼命的以手捶打着他,骂了他不下十句的混蛋。
叶景一与叶父一番商量,他们选择去到最高的酒楼上,以及对面的坊市窗口处,他们将一桶解药水,对着那底下游荡的血毒人泼去,泼完原处,并到隔壁的房门再泼。
底下的的血毒人被淋成了落汤鸡,解药的药效渐渐发作,他们失去了战斗力,萎靡的倒在地上,浑身软绵无法再起身。
众锦衣卫得见此,速速运上水桶,分明在不同方向不同位置,进行泼下解药,一整条街的血毒人得以抑制,苗人见此愤怒不已,立刻撤离这条街,转向另一条。
锦衣卫乘胜追击,苗人带上水囊里的毒血,泼在了牲畜野猪野狗等身上,野猪中了毒四处撞人,野狗疯了似的乱咬人,被毒血撒到的百姓们逐渐又成了“血毒人”。
叶父运来的水不够用了,需得在两里之外去取水来!叶景一来取水,却得知水已然不够。
小旗官自告奋勇道:“总旗,我去取,你看好这里!”他奋力推着推车,一路撞翻了不少血毒人,从中间开了的一条路上,冲了出去。
辛落儿趁乱,在他们看不到她的时候,转身偷偷离开了。她一定要找到师父,带师父去到安全之地,她绝对不能舌下师父不管!
她自小便是孤儿,从不知自己亲生爹娘是何人,是师父收养了她,还教她谋生本领,师父就如同她的再生父母,无论多危险,她都必须要回去!
锦衣卫北斯的胳膊不幸被发了狂的野狗咬中,凌天一刀劈了野狗的头,北斯却已经陷入了昏迷,沈棣带着其余锦衣卫厮杀,也被困在重围。
凌天只顾着北斯,却不想身后的野猪将他拱了去,重重的摔在了摊子上。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严重,一发不可收拾。
“血毒人”已经逼城,城中只有少量清醒的百姓,他们颤抖着身子紧紧的闭门在家中,不敢露脸,大人抱着孩子,躲在桌子底下,还未足月的婴儿放声啼哭。
“儿子,小心!”叶父只身拦出,阻挡在叶景一的身前,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缓缓倒下。
“老头儿……老头儿!”他发出一声怒吼,拿起刀,一圈扫荡。
他找不到辛落儿,解药不在,老头儿也被感染,应天府已经被“血毒人”支配,他的锦衣兄弟们也都伤的伤,困的困,受感染的受感染,只变成了他一人孤军作战。
叶父已经开始发作,叶景一速速后退,放眼望去,整个溟阳城的大街,源源不断如潮流般的“血毒人”向他涌现,他两面夹击。
那坐在马头上得意的苗人头子,“哈哈哈”酣畅淋漓的放声大笑。
一切……一切都陷入了死局!苗人们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血毒人”,而他们则是带着起义的兵马杀进皇宫里去!此时此刻的溟阳城,早已经是他们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刀割!
叶景一看见不远处,已经成为“血毒人”中的辛落儿,满面怆然,他发出一声咆喝:“啊——”他张开双臂,仰头大吼,青丝凌乱,在空中恣意飞舞。
这时,他双目充血,飞身到了屋顶,脚踩瓦砾,手执绣春刀,自那上头斜身飞下,点燃火折子扔下,瞬间蹿起一团熊熊的火,那酒罐子倒在地上摔得粉碎,大量的酒水撒地。
他将一圈靠近的“血毒人”悉数划伤,每近一批便伤一批,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总旗,总旗!”小旗官运了满车的水冲了过来,只见他十分聪明的将火把两边对立,斜塞在身后的腰带内,使“血毒人”无法接近他,他则是满腔魄力的冲进围中。
他的这一声,就如同及时雨!铿锵有力,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