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一与小旗官找到蓝羽,蓝羽听他们所言,略微沉思片刻。
“正使可曾说过什么时候开始?你这几日暂且好好歇着,你的伤还未好,这职务我替你做了便是。”蓝羽淡声道:“若正使问起来,你便推脱身子不便,无法起身督练。”
“这不太好吧!”他思忖着道:“正使大人可不会同情人。”
只要头没断,就得拉出来做事。这就是那铁石心肠的沈棣的作风。当然,他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类型!
蓝羽说道:“不管如何,没个三五日的休养,你还是不能去督练。这几日我替你去了,有什么后果我来担着。他多多少少都要看我几分面色,不敢轻易对我如何的。待你养好了伤再说。”
隆七在房外听见他们的对话,当即推门而入,道:“我不同意。”
小旗官追问:“佥事大人,不同意甚么?”
隆七瞟了眼叶景一,对蓝羽正色道:“副使,你我都知正使大人的脾性,忤逆他没有什么好结果!既然是正使大人亲自交代给他的任务,只能由他自行完成。副使若是想帮,稍稍提点提点即可,不可亲自下场代他而为。不仅会受到他的牵连,对他自己而言也无利!”
蓝羽倒是不怕受什么牵连的,都是讲义气的兄弟,不是做些什么事情都要看利害的。更何况景一兄弟受了重伤,他无法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他如此。
“阿七,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你不必担心我,正使那头,我自有打算。”他知晓阿七也是为了他好,他们二人相互扶持的时日最久,阿七自然一心为他考虑,也是情有可原。
隆七就像吞下了一个石头,哽在喉中又吐不出来似的难受。
叶景一却道:“副使,我不需要你代我督练,尽管把剩下的锦衣阵法与功法都教给我就行!我可是铮铮铁骨的男儿,不过一点儿小小的鞭伤,用不着歇息,无碍的!多谢副使的关心!”
蓝羽见他如此执着坚决,也不好与他反着来,便迟疑着点头,只是顾及他的伤势。
隆七越发对叶景一没有好感,副使好心好意帮他,他却一点也不领情,甚至拒绝了副使。
小旗官道:“总旗,你当真能行吗?你今早还躺在榻上嗷嗷大叫的!”
“小心我抽你!”他抬起手就要朝着他挥去,最终像羽毛似的轻轻落在他的脑袋上。
叶景一拍拍胸脯,表示完全没有问题。话是这么说,后背已经大汗淋漓,被汗浸湿的伤口,就似被盐腌制了一般隐隐发痛,他咬牙忍住。
拓跋敇能忍住的,他也可以!他完全不需要拓跋敇来承担他的痛苦,他不需要任何人为他做任何承担的事,他自己可以!
蓝羽等人在空旷的院中进行,叶景一心头凛凛,只有变得强大,才不会被人踩下去。
说句不中听的,他现在正是这样的身份,与这样的能耐,才会被沈棣踩在脚下。倘若有一日,他站得比沈棣高,比沈棣有能力,介时沈棣又怎么敢动他?
叶景一拼了,人总是能有无限的潜力,不逼自己一把,如何能知晓自己的潜力多大。
蓝羽与隆七以及小旗官摆出锦衣卫专用阵法来 ,这阵法还有几式没有学,正好趁着这日,干脆一起全都学了!
镇府司使林卓悄悄去告诉沈棣,他们一起练阵法之事。可见那叶景一是担心自己无法胜任故而私底下偷偷练习,由此可见,他也没有什么好能耐的!
隆七还另有蓝羽交代的任务,遂不能一直陪着他们练。
当他夜里回来时,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几人围坐在桌前,隆七道:“落儿姑娘他们不见了。”
“什么?!”叶景一第一个担心的站起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甚么那么在意那个臭丫头的死活,见他如此大的反应,蓝羽感到诧异。
他又摸了摸鼻子缓缓的坐下,隆七没有过多在意,只道:“我本想着去看一看,这两日有什么凶手的动向,但发现落儿姑娘与老丈并不在家中。与此同时,李胜一家四口也不知所踪。屋内没有凌乱打斗的痕迹。”
蓝羽意识到事情的危机姓,道:“看来让你去看看总是对的。你可有发现其他可疑的迹象,又或者他们已经消失多久了?”
隆七发现辛家的院子内,有灭了火的炉子,那黑炭看上去烧了一夜,约莫猜测是昨日夜里,他们失踪不见的。
这样的集体失踪,很难不让人产生不好的想法。隆七认为,或许他们被凶手盯上,将人带走了也说不定,他不敢耽误,便速速回来告知。
叶景一的拳头砸在了桌上,道:“可恶!真是个瑕疵必报的小人!”
只因那夜将凶手放跑,却寻着机会回来,将辛落儿他们一起抓走了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安危如何!说到底,他们受了拖累!
小旗官道:“凶手抓了落儿姑娘他们,到底有什么企图呢?难不成是想引我们过去。既然如此,凶手必定会对我们放出指引的信号,好让我们自投罗网。”
蓝羽点头,道:“阿丁言之有理,暂且不着急。倘若真是如此,落儿姑娘他们暂且不会有性命危险,夜已深,我们明早便去打探打探!”
叶景一露出了担忧的神情,略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蓝羽打趣他,执着杯水说道:“从未见过景一兄弟有那么担心一个姑娘家家的时候,说真的,是不是瞧上人家辛姑娘了?”
“副使!”他感到很是头疼,瞧上那丫头?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良心不安罢了!若要她们因为他们的缘故而被劫走,下落不明,性命堪忧,叫他如何不担忧!
小旗官一副我们都懂的模样,并宽慰总旗道:“副使说的极是,现下已是半夜三更,还是好好歇息养足了精力,等明日天一亮,我们便去找找落儿姑娘他们的踪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