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真够义气的,果然将他打晕了。他睡了一夜的好觉。
翌日,小旗官穿戴完毕整齐的来到他的榻前,俯身瞅着总旗,不知他是要睡到何时。为了总旗的性命着想,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总旗伤得这样重,怕是正使也不会强人所难!
但他想的太过天真单纯,没一会儿,北斯与凌天二人便奉正使之人,让叶景一前去跟前。
“不知正使大人找总旗有什么事交代吗?”为了避免两者起冲突,该提前问清楚,好让总旗做好万全应付的准备。
北斯念在叶景一是个硬骨头,他跟凌天都很佩服他的坚韧,在这整个北镇抚司里,能接下正使大人的责罚之人,除了他,怕是暂且还没有,“正使大人的心思我们也猜测不到,也不是什么任务交代。总之,一切小心。”
小旗官回头转告总旗。叶景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瞬间一个痛激灵的弹跳起来。
“总旗,事情就是这样了。你得赶紧去,不然正使发怒,怕是……”小旗官只是担心正使一个冷面无情的人,不会念在总旗重伤的份上对他仁慈,倘若又添了新伤可就不好了!
叶景一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无碍,生死之外无大事,沈棣也不会魔鬼成那样,对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再下痛手吧!
他换上飞鱼服,后背的伤磨着十分难耐,他去到沈棣所在的堂内。
出乎意外的林卓倒是不在,沈棣品着一盏茶,坐等他的到来。
“正使。”叶景一出于规矩还是唤了声。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
沈棣无言,只是凝着他,继而飞速的将手中的杯盏向他扔去。眼看着那杯盏便要砸到他的头上,叶景一拿起腰间的绣春刀挡了下,杯子掉落在地,碎成三片。
他不由冷汗直冒,好在他眼疾手快。这沈棣,是想要他的命不成,他究竟在想什么?
上头的人缓缓走下,道:“不小心手滑。没伤着吧,叶总旗。”
叶景一很想说一句,我手滑一个给你看看?真是虚伪之人!
“没有。”他低首道:“不知正使大人有何事。”
沈棣冷哼,道:“叫你来,自然是有事的!”他又负手望向外头,接着道:“镇府司新来一批锦衣卫,皆是初生牛犊,纵观整个北镇抚司。叶总旗的武功最是了得,不然这差事,便交给叶总旗如何,不然在这镇府司里,恐怕无叶总旗这英雄用武之地啊。”
啥?叶景一本身就不会什么武功,只不过打打闹闹的三脚猫功夫罢了,哪里上的了台面。让他去教新来的一批锦衣卫,这不是让他存心难堪么?
更何况,锦衣卫的阵法他还没练会,副使叫他的那些他得慢慢练,一口吃不成胖子,短短半载之内,他定然学不到同他们一般境界的。
果然这沈棣叫他来,没安的好心,这是想公然试试他的本领,若是不过关,想必要将他给赶出镇府司,也算是名正言顺!
叶景一的手心里紧紧攥着濡湿的汗,启声舔了舔唇,道:“正使大人谬赞,我的功夫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拿不出手的。在镇府司里,还是正使大人您武功盖世,不如这事还是由正使大人您亲自督练吧!”
沈棣又是一身沉哼,低沉道:“我是看得起你,叶总旗,你不要忘了。你的武功可是在我之上,做人还是不要太谦逊的好!此事便交给你,办得好了重重有赏,办不好,你便收拾收拾包袱,滚出北镇抚司!”
果不其然,他是在给他下套,让他跳进这坑里去。偏偏他只能看着坑往里跳,不得不跳。
跳是死,不跳也会死,能怎么办,跳下去看看吧,指不定还能有“逃生”的通道。
既来之则安之!叶景一硬着头皮答应了,他必须得去请教蓝羽,此事也只有副使能帮得上他的忙,拓跋敇的锅,让他背着可真沉!
小旗官见总旗出来了,重重的松了口气,看看他浑身,完好无损想必正使大人没有刁难他,“总旗,正使大人究竟唤你去做甚么了?”
叶景一抬首眯眼看了眼热辣辣的日头,以手遮在额前,寻了个银两之处歇息,道:“别提了,他让我去教新来的一批新人练武!”
哈?小旗官满目诧异,低头瞥一眼总旗这身板儿,能行吗?他隐隐担忧。总旗的武功很邪乎,时好时不好,他怕关键时刻总旗会掉链子。
昨夜他用晚膳的时候,副使跟他说了个秘密,说总旗脑子有问题,这才让他想通了过来。明白为何这一行走来,总旗有时候会变得那么奇怪,判若两人,原来是那儿有病。
“你作甚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欠打?”叶景一从他扫视的眼中嗅出了一丝莫名不爽的感觉,疑心他一定是在鄙夷他。
小旗官慌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不过是在担心总旗罢了!那总旗打算是如何处置此事?要不要副使的帮忙?”
“绝对要!你看我现在这样,肯定上不了台面。要我去教新人,不如让新人教我。依我看啊,能进北镇抚司的人开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在来之前,定早已经过严苛调教才选进来的。让我督练不够是多此一举罢了,或许是利用此事给我找茬!”
叶景一算是摸清楚沈棣这个阴险的千年老狐狸,早晚是躲不过的。
小旗官满是幽怨的叹了口气,谁让总旗救了皇上,武艺又高强呢,才被皇上轻易的安排进了镇府司,引得正使大人妒贤且不悦,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所以啊!还是不能太过出风头啊!”他不由得深深的望天感叹。
“就算是不出风头,也会是如此结局!”叶景一看的最为通透,与其埋怨过去与开始,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继续过下去,改变现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