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道:“就是那间……哎百户大人,你不能进去,会被传染的!”
叶景一勾勾唇角,坦然的走过去,瞬时推开房门,下人阿三等人全都站在外头,不想进去,怕被传染,只有他坦然无畏,因为他知道,那梅姑,根本没病。
他拿起桌上的烛台,闻了闻,道:“迷香。”
此言惊住了原地之人。
叶景一拿起了烛台,对着他们道:“有什么可以让一个人犯了罪,又能够轻而易举,光明正大的离开皇宫的办法?”
下人顿时恍然大悟,道:“那夜我之所以睡得昏沉,是因为蜡烛里头有迷香!”
另一婢女惊愕道:“难不成梅姑她……”
叶景一看向忻妃,道:“这就要问忻妃娘娘了。”
忻妃恼怒道:“叶百户是在怀疑本宫跟梅姑勾结不成?”
“娘娘多虑了。”他邪邪一笑道:“我只是想问问娘娘,关于这梅姑的事情。她家住何处,什么身世背景来历而已。”
忻妃渐渐平息,眉头舒展,道:“这容易,本宫命人画下梅姑的画像,再找到她的祖籍,她可以去的地方,将她通缉押回便是。”
叶景一道:“可是,还有件事忘了。”
“什么事?”
“娘娘之前答应过我,不光是这里的人需要证明自己没有嫌疑,娘娘也得接受几句问话才是。”他的指腹惬意的在刀鞘上敲打。
忻妃哼的一声,道:“我那日夜里,在自己的房里睡着,整一夜都没有出过房门。”
叶景一笑笑,对隆七道:“佥事大人,我们去看看副使那边情况如何。”
他转头对忻妃道:“多谢娘娘配合锦衣卫办差,打扰了。”
忻妃又是一声冷哼。
在去皇帝寝殿途中,叶景一在很认真的想着什么,小旗官问道:“百户,你在想啥啊。”
没得到他回应,他又唤了声。
“噢。”叶景一嘿嘿道:“你叫我百户,我没反应过来。皇上给我升的这个位置太突然了,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别提有多美滋滋了。
小旗官也嘿笑着道:“皇上看好百户,自然应该擢升的。指不定这个案子破了,皇上欣赏,能让百户升上千户呢!”
叶景一白眼道:“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千户可是有人的,我能跟千户大人抢位置么?”
目前的千户是北斯,百户则是设有多人。
“那可以是副千户。”小旗官双手放在脑后,边走边说道。
“行,那就做个白日梦。”叶景一皱眉道:“还是赶快去看看副使那边怎么样了吧。”
隆七发出一声鄙夷,他才刚坐上百户的位置,就已经肖想千户了。
蓝羽还是在守着,而且吩咐人上去屋顶过,因为他听到皇上一直在说屋顶上之类的言语,他便猜想会否是有人故意如此制造恐慌。
屋顶上确实发现有踩踏的印记,初步怀疑,是从上而下进行的鬼影幻象蛊惑。所以使得皇上睁眼看上的一瞬间,被魇着了,便惊吓过度病了。
但唯一一个问题,能上去屋顶的,为何没有被守夜之人发现。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轻功高强,武艺十分高强之人,才能够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我们要见蓝副使。”叶景一在门前道。
“请诸位大人稍后,小人这便进去请蓝副使。”守卫道。
蓝羽出来第一句便问:“嫔妃一案怎么样了?”
隆七赶在叶景一之前,将事情的经过发展告知。
“……梅姑。”他沉思道:“必须立刻张贴通缉,全程缉拿梅姑。不得将此人放出城外。”
“是。我这就去办。”隆七领命。
“景一兄弟,你可还有什么猜想?”蓝羽同他走出寝殿外,一处好说话的地方。
小旗官就在一旁,遮着点日头,随意看看。
叶景一怕人来人往,遂低声道:“我怀疑此事同忻妃娘娘有关系,人不一定是她害的,但也有一定是原因是因为她。”
他暂且不声张,也没有多留忻妃院,是有所顾忌。
凶手脚底的合欢花确实处在忻妃院子里,而且蜡烛烛腊也是,梅姑又是服侍忻妃的人。
平日里忻妃同二位妃嫔也是十分不和,目前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但是现在梅姑跑了,不知能不能再抓到她。
蓝羽思忖道:“我怀疑,皇上此案与妃嫔一案,并非是同一个凶手。”
叶景一道:“副使何以见得?”
“……不知,只是隐隐直觉。”
“我倒是觉得,是同一个人。”他说道:“能会如此高超手法之人,并不多。”
蓝羽陷入了思虑中,叶景一忽而问:“副使,那道长今日可来过?”
“来过,现已离去,怎么了?他有问题?”
“嗯,不好说。”
小旗官突然一阵干咳,提醒了两人。
只见左太傅又闲逛而来,双方行了个礼。
“蓝副使,叶百户。不知你们在此……”
“皇上歇息,不便打扰。”蓝羽问道:“太傅大人是……?”
左太傅笑道:“噢,老夫忽然想起来一事,不知对两位查案是否有所帮助。”
“太傅请说。”
“一年前,皇上寿诞。那郡公薛现曾经赠了皇上一副画,皇上爱不释手,挂在寝殿的房内,日夜看着,那画名为金龙戏珠。想必蓝副使也有所印象。只是那画,现在却成了凶画。据说早在一年前送画时,便有一干乌雀忽然飞来,停在殿外,后有人言传那是不吉利的,皇上却从不相信,眼下真真是一语成谶。”
左太傅说着,双手负在身后,同蓝羽同行。
边走,他便接着说道:“暂且不言郡公薛现送此画何意,就问他近日,恰巧病了。称病数日,闭门不让进。就连前去查案登门的正使沈棣也被拦在门外啊。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蓝副使你说呢?”
蓝羽道:“郡公一向身子爽利,因何忽然病榻?”
左太傅道:“这便是其中的蹊跷,赶巧在皇上病后他也一并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