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抬头，看程不明头顶的生命条，生命条比未来要长很多，当然一方面是因为时间过去了两年，但是一方面也说明，他这些年来遭受了不少苦。
“你到底所求的是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程不明既然要谋划那么大的一个计划，殚精竭虑是一定的，弄不好还和人结盟，虽然她暂时还算不出来是谁，但是对方一定不会是个好商量的。
甚至对方可能还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所求的？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痛快！”
痛快！楚歌不懂，就因为想要痛快，所以将整个京城搞的鸡飞狗跳？
可就算两年后，除了蒋家覆灭，山贼归心，而他和高胜君进京以外，她印象里并没有发生什么能够让他痛快的事？
一件事，筹谋两年而不动，这痛快在哪里？
“有些时候，放下才是痛快！你有心魔！”
楚歌不得不说道，她是谱写这个故事背景的人，虽然纪不明的这条线和她当初计划的不一样，但是以她那么多年来的写作经验，她大概能够猜到纪不明的痛苦。
他的痛苦无非就是不甘两个字，所求的才不是什么痛快，而是解脱。
程不明不说话，转过身去，楚歌望着他的身影，和脑海里两年后的那个身影对比。
两年后的程不明明显更会隐藏自己，也明显有更多的秘密，两年后的程不明，若不是有系统的提示，她是根本就看不清。
她现在很想知道事情的结局会是怎么样，又或者说，若不是她的强势插入，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程不明的将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的心头闪过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她皱了皱眉头，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把抓住正准备离去的程不明。
程不明回头看她，听见她说：“我帮你把脉。”
楚歌其实已经抓住他的脉门，根本不用说出来，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程不明没有动，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猜想没有错，不管程不明和谁一起在谋划这些事情，对方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中毒了。
因为时间提前了两年，所以毒性还很轻，只要不再继续被下毒，解毒不是问题，可她要怎么说？
“你中毒了。”楚歌说，说完以后走到桌子边上，拿出文房四宝，准备写解毒的药方。
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做的行云流水，似乎是很自然的做法，楚歌凝神，一边写一边在想，她之前见到的他，中毒到底有多深？
一边的毒药，时间长了以后都会在人的表面看出端倪，但是她当初见到他的时候没看出来，说明这个毒药很厉害。
“你每天过来，我给你施针解毒，原谅我不能说你中的什么毒，但是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楚歌下意识的说道，说完以后觉得不妥，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恶意。”
程不明脸上的惊讶一点都没有遮掩，他望着眼前的少女，心情复杂。
他原本今天并不想来，因为按照他原来的计划，蒋明昨天一定会点出凌贵妃怀的是男婴，但是生出来的时候，一定会是个“女婴”，随后蒋家覆灭，赵家受牵连，他怂恿藩王作乱，随后坐收渔翁之利，夺得天下兵权，最后再以清君侧的名义，拿下天下！
这是他原来的计划，这一切计划的源头，在于蒋家的覆灭，因为只有蒋家覆灭，赵家才会失去兵权，才会……
所以他在得知昨天蒋明在宫中，竟然没有点破凌贵妃这一胎是男婴的时候，他忍不住生出心思上门。
没想到上门以后，竟然被这小丫头点出身份！
“我中的毒不用你管，你能看出我中毒，我自然知道是谁来给我下毒！”
他说道，一挥袖子要走，楚歌见状急忙跑过来，再一次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不管，但是我既然知道了你中毒，我自然要为你解！”
程不明转身看她，自己中毒的事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和藩王谋划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不过就是受制于人。
“你给我解了这个毒，就不怕他们给我下另外一个毒吗？幼稚！”
说着，他不再多言，扬袖而去。
楚歌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倒在地上，看见程不明大摇大摆的直接从正门走开。
系统从一边钻出来，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悄悄的将门关上。
“你看见了吧，你知道为什么我说这个故事虐心了吧？”
楚歌皱着眉头不说话，她觉得虐心倒还好，就是有些火大，整个故事太复杂，复杂到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本理解不了！
为什么一个明明可以简单就达成的目标，偏偏要将事情如此复杂化。
“他身上的毒，要是真的潜伏了两年，两年以后，大罗神仙也难救！”
系统盘腿坐在她身边，说：“也不是，你看他两年后不是活的好好的，只不过寿命比别人短一些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歌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拍在系统的脸上，她好不容易弄上去一个皇帝，然后人家活不了几年就死了？那她还忙乎个P！
系统端详着她：“你会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已经感同身受了，你已经把这个虚拟的世界当成真正的世界，所以才会不甘心不忍心！”
楚歌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怪物，她也有七情六欲，当然会不忍心好不好？
“是啊，可是你写出来的都是悲剧！”
楚歌又想打人，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她现在已经受处罚了，还想怎么样？
“高胜君他们潜伏的那个山叫什么山？”
“这两年是在行山，但是等到赵恩德剿灭的时候，是在邙山，怎么了？”
“我要去一趟行山，我要见一见高胜君！”
系统被吓了一跳，伸手去摸楚歌的额头：“你疯了？”
“我没有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也没别的办法！”
楚歌长叹一口气，站起来，又重新躺回床上，这个故事，可真比第一个故事虐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