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不但知道，她还是故意那么说的！
系统给她的消息太少了，她不得不自己亲自试探，试探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现在如她所料，她的想法是对的，程不明果然现在就已经在山寨，而他在山寨多年，其实一直都在监视京中的动静。
她忽然在想，那会不会，程不明其实是高后或者凌贵妃的人？
这个想法一出，楚歌瞬间茅塞顿开，但是说茅塞顿开其实也不准确，毕竟她的脖子还被人掐着。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自己的脖子疼的要死，呼吸也越来越慢，其实她知道自己现在只要大喊一声，系统肯定出来帮忙。
但是她不能喊，因为她一旦喊了，前面所受的苦都会功亏一篑！
“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京城还有你这样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连我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程不明在楚歌快翻白眼的时候终于松开手，楚歌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就在想，难道自己猜错了，程不明真想掐死她？
她摸了摸脖子，还好没断，疼就疼一点了也没啥，只要没断气就好。
“我不是人物，我只是推断，当年的事你也是无辜，所以你不甘心也是正常。”
楚歌话里话外说的都是程不明的身世，她越是那么说程不明对她越有兴趣，而她要的就是程不明对她有兴趣。
有兴趣就会防范，但是有兴趣也就会重视，一旦一个人，一个家族没有人重视，就会和上辈子一样被人抛弃。
诚然前两世蒋家遭祸有说错话的原因存在，但是还有一点就是蒋家已经没有用处了。
一个家族能不能生存下来，要看它是不是有存在的必要，对于一个看不破宫里生存法则的家族来说，它的存在是一种阻碍。
“那你还知道多少？除了知道我是谁，还知道什么？”
楚歌悄悄的把手上的匕首藏好，她知道最危险的时刻现在才来临，刚才程不明只不过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我知道所有我该知道的事，至于我不知道的事，自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话说的很绕口令一样，主要是她现在手上能拿出来说的料不多，乱说话会被看破，那还不如打禅机。
这一招很管用，程不明果然被忽悠住了。
他迟疑了一下，再看楚歌，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准确性，又似乎是在斟酌下一步该怎么做。
“蒋家所求的不过在京中自保，作为一个太医，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祸从口出这件事，该说的自然会说，不该说的就不说。”
楚歌说着，往边上走了一步，但是才一迈步，程不明就说：“你手上的匕首，我劝你还是拿着吧，万一我等下忍不住杀了你，你好歹还有点反抗的能力。”
楚歌脸色一变，刚才她被人掐住脖子都忍住没有把匕首拿出来，他竟然还是发现了？
但是程不明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凌贵妃肚子里的，真是个男孩？”
他这句话一出，楚歌的眉头顿时松开了，随手就把匕首扔出来，直接砸在了地板上。
程不明不是皇后的人！只要他不是皇后的人，那就不会是敌人，不是敌人，那她就要投诚！
“是不是男孩，我相信你比我清楚，又何必来问我？”
她一直好奇，既然凌贵妃当年产下的真的是皇子，那皇子被调包以后去了哪里？
凌家在京中不算势大，而凌贵妃既然敢将整个蒋家毁灭，说明她根本不担心事情东窗事发，也就是她根本不怕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孩子不在她或者是凌家的手上，就算是蒋家上告，就算是有人为蒋家平凡，也找不到证据！
这就是之前她翻进赵恩德房间里时，赵恩德那意味深长的话，她当时如果回答是，那支线就不会开启，因为赵恩德很清楚，平反的事情，根结在于那个婴儿，到底在哪里！
楚歌吓出一身冷汗，赵恩德竟然是知情的！所以当初赵家来和蒋家退婚，不仅仅是因为蒋家失利了，而是他清楚蒋家再无平反的可能！
那凌贵妃生下的孩子？
按理来说，有山匪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赵恩德出马平定，毕竟赵恩德是宫中行走的将军，要做的是上战场杀敌的事，平定匪类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赵恩德是有另外的目的，而那个目的，很可能就是他知道了凌贵妃怀孕的真相，知道了程不明的存在，那个婴儿，根本就在程不明的手上！
楚歌下意识的一个劲的摇头，她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有很大的漏洞，没有理由！
如果程不明是为了皇位而回来，那他没有理由保护这个皇子，不管把皇子交给皇后也好，交给凌家也好，都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实惠、
他是当今圣上的长子，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又不是皇后所出，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地位。他的重点应该是怎么恢复自己的身份，而不是把事情搞的如此复杂！
她望着程不明，眼神复杂，眼底闪过一丝恐慌。
程不明的心计太深了，如果她的猜测全部都成立的话，那他从高胜君手上救下自己也应该是有阴谋的，那是什么？
是想借助她是蒋家后人的嘴，说出当年事情的真相，是想通过怂恿她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楚歌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她甚至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之前她见到的程不明，虽然说不上是风流倜傥，但是却矜贵不已。
她甚至一直都很同情他，甚至主动想帮助他，帮助他夺得这个天下，帮助他真的成为人上之人，可现在？
她忽然在想，也许没有她的帮助，他也是会成功的吧？又或者说，他需要她，只是需要她的飞蛾扑火般的不顾一切，揭穿凌贵妃，然后像她父亲一样从容去死？
她不知道，她忽然不知道，自己问系统要的那颗护心丹到底是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