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母亲，在面对这样场面的时候都会承受不住，更何况这个婴儿，是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又亲手掐死埋葬的。
凌贵妃崩溃了，她不顾一切的指着程不明说：“当日，若不是你，若不是你给我吃了迷药，我又怎么会…我又怎么会做下那样的错事！”
楚歌再次闭了闭眼睛，难怪程不明会说，皇后绝对不会容的下小皇子的在世，那不是因为他是皇上的儿子，而是因为，那是程不明的孩子！
她苦笑，所以从头到尾，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接下来的戏码，就如同电影一样，凌贵妃赐死，所有今日来给小公主贺寿过的贵妇们全部下狱，当初关过程不明的天牢，如今塞满了各家各户的女眷。
宫外乱成一团，一部分人为了家中女眷放弃抵抗，一部分人则在赵恩德的带领下，强行想要攻入皇宫内。
双方对峙了半个月，整整半个月时间，整个皇宫，甚至整个京城都生灵涂炭。
天下藩王们趁机作乱，赵恩德为首的反抗将领们，一方面要想办法夺回皇后，一方面又要抵抗外面的藩王作乱，整个朝廷乱成一团。
这一天，楚歌被送到了皇宫的城墙上，外面是亲自督战的赵恩德。
赵恩德看见楚歌的第一时间，脸色就变了，随后他又看见了一个女子，也被押上了城墙，是高胜君。
押着高胜君的是一个将领，押着楚歌的，则是程不明本人。
这半个月，楚歌几乎不吃不喝，程不明一开始的时候任由她去，后来实在不行，才派人直接绑了她，点了穴道逼着她吃饭。
楚歌没有再和程不明说过一句话，程不明也早早的就换上皇上的龙袍，站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男子。
“楚歌，你是不是心里有他？”程不明问，眼神示意赵恩德，“是你说要帮助我夺得天下的，如今我们已经成功了，你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楚歌勾唇苦笑，她的身体很虚弱，虽然这些天有被逼着吃东西，但是吃的不多，所以她并没有多少力气。
“是，我是想帮你夺得这个天下，但是我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生灵涂炭，丧尽天良的方式、
她转过头，看程不明，看着他的侧脸，一如当日她初见那般英俊，他头顶的生命值已经恢复很多，他头顶的攻略值却一直都看不到任何进展。
她苦笑，是她错了，是她一直错看了这个男人，以为自己的付出对方一定能够感受到。
“你信不信，你就算把我从这里扔下去，赵恩德也不会在乎。”
楚歌忽然说道，随后看了一眼被锁住双手在一边的高胜君。
这几日，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将领，程不明的处理方式，就是将他的妻子和子女，从这个城墙上面扔下去，任凭人摔的血肉模糊也不在乎。
今天轮到高胜君。
程不明眼眸幽深，声音沙哑，这几天他过的也不舒心，因为他一直以为可以理解他的人竟然用绝食抗议。
“蒋月，你不要试探我，我从来都是一个心狠的人，对于那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从来都不会在乎。”
楚歌惨淡一笑：“是吗？那请问，高大盟现在在哪里？”
程不明的脸色一僵，就连边上的高胜君都脸色一变，迫不及待的看向城下，城下没有高大盟的影子。
“高大盟其实是你的人，一直都是你的人对不对，你之前在天牢演的苦情戏，只不过是为了骗过赵恩德，让赵恩德相信他的身份，好瞒过宫中太后的耳目，对不对？”
程不明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勾唇笑了笑，亲自松开楚歌身上的绳子。
楚歌靠在城墙边站稳，再看程不明：“其实你一直都缺少一个进京的契机，而我当时来找你了，所以你就借着我，来进京对不对？”
高胜君在一边直接呆住了，她呐呐开口，说：“灵犀，那如果是这样，我的父亲在哪里？”
她已经在天牢里把程不明骂了半个月，如今见到程不明反而冷静下来。
楚歌走过去，要去松开绑住她的绳子，程不明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身边的侍卫就退下了。
楚歌的手无意间碰到了高胜君的脉搏，随即心中陡然一跳，看着眼前的高胜君，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胜君，他不是程不明，从来不是，你的父亲，虽然是他的人，如今，却也应该已经不在了。”
高胜君眼泪落下来，去看程不明，问：“灵犀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已经杀了我的父亲？”
她好不容易忍耐住的情绪又止不住爆发出来，她疯狂的要朝着程不明冲去，却被楚歌死死的拉住，一步都不能多走。
“胜君，男人都不可信，不管是眼前这个，还是城下那个，都不可信。”
“灵犀，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还让你傻傻的为他而等，他是个畜生~！”高胜君又要扑上去。
“都是畜生！”楚歌说着，抿嘴，转过身看程不明，说，“其实我一直心里都没有你，只不过我知道你的身世，所以我不得不帮着你夺得江山，希望以此来给赵将军赚个从龙之功。”
“灵犀，你在说什么？”高胜君首先反应过来。
楚歌不看她，向前一步再刺激程不明：“你信不信，你现在只要威胁将我从这城墙扔下去，你就一定能够逼得赵恩德退兵，承认你这个皇帝的位置。”
“灵犀，你不要啊，你不要啊！”
程不明阴晴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在判断她的话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他说不清自己的心里对这样一个女子到底有几分情谊，但是他很清楚一点，自古帝皇多薄情，他绝对不会专情于某一个女子。
楚歌不等他的回答，扭头看城墙下面的赵恩德，赵恩德正痛苦的看着他。
刚才城墙上面的对话他听不清楚，却听清楚了楚歌的那句，男人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