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书从点星殿出来后,一直怀疑芸月公主骗了自己,自己知道喻红连明明就不会医术,却也不能在芸月公主面前拆穿。
到了晚上,尤玉书坐在书房,越想越不对。芸月公主到底在隐瞒着什么呢?且不说这个,自己与那喻红连无冤无仇,她先是在自己和喻妙竹的大婚之日拆穿喻妙竹的真是身份,之后每次见到自己便是一副仇恨的眼光,这实在是说不通。
想到喻妙竹最后的惨样,不禁想到了纪涵柳与自己惨死的一双儿女,自己一手害死了她们,每次见到皇上,耳边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儿子的哭喊声。
自己与喻妙竹连着手骗取了她的医术,最后又将她置入万劫深渊,其实他也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谁让她自己不知好歹竟想坏了自己的前程。
这日,尤玉书刚刚出府要去点星殿,便迎来一疯和尚,指着他笑道:“你这人啊,坏事做尽,马上就要遭天谴咯!”疯和尚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尤玉书恼怒,随即进门叫了家丁将那疯和尚赶走,自己也再无心情去点星殿。
进了自己的房门,重重的关上了门。刚刚在外不慌不乱,现在反而心里很虚:“那疯和尚为何一大早便对着自己说出这话,到底是无意之举还是受人指使?”尤玉书在房里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
没多久,尤玉书便出了门上山找了一法师,想着帮纪涵柳与那一双孩儿超度,希望能尽量弥补。
法师选了个鬼假格的时辰,在尤玉书的带领下来到了纪涵柳的坟。
说是坟,其实也不尽然。简单的被土堆起来一个坟包,前面插着一块木牌写着“纪涵柳之墓”。这还是喻妙竹的“大发慈悲”,念在纪涵柳成全了自己才命人将她埋入地下,尽快投生。
法师穿袍摆坛后,便开始念起经文,但念到一半时,法师突然提高音贝,汗水从额头一直流到下颚,尤玉书见法师这样,心里暗念不好。
没多久,法师仿佛精疲力尽,转身看着身后的尤玉书:“你的儿女贫道已然帮助超度,但。”
尤玉书紧张起来:“但是什么?”说着快步走向了前。
“但你口中的那女人,根本就没死。”这话对尤玉书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劈头盖脑的打在他的心上。
纪涵柳那女人怎么可能没死,自己亲眼看见她被挖眼后坠下千尺阁楼,定是这法师骗了自己。
尤玉书凶狠狠的看着法师:“不可能,那女人绝已死透,定是你法力不够不能帮她超度,才骗我说她没死,对不对?”到最后尤玉书完全是吼着法师说道。
法师见尤玉书这样:“你这人坏事做尽,贫道念着你心有悔改才来帮你,现在看来,你简直执迷不悟。”法师甩着衣袖自己便走了。
超度超的不是鬼魂,而是人心的寄托。
尤玉书混混沌沌的回了自己的府中,自己怎么也想不通今日发生的事?若纪涵柳没死,那她现在又在何处,是否正在谋划着报复自己?一连串的疑问让尤玉书昏头涨脑,无法安睡。
一夜的思虑也没想出些什么,尤玉书脑海里闪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开棺。自己亲眼去看看纪涵柳是死还是活。
第二日一早,尤玉书带着些许家丁扛着锄头上了山,到了纪涵柳的坟头:“纪涵柳,你别怪我,怪只怪你活着想要拦我升迁之路,死后还要拦着我。”尤玉书看着木牌上纪涵柳的名字自言自语道。
一声令下,家丁便开始动手挖了起来,简易的土堆三下两下便被铲除,看着地里简陋的棺材,尤玉书心里毫无波澜。
开棺。那时候开棺是对逝去的人大不敬,家丁都有所忌讳。
尤玉书见这些家丁都不为所动,又急又气,便自己走去奋力将棺材推开。
随后映入眼帘的,让在场的人都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见纪涵柳安静的躺在棺材里,肉身没有一丝腐烂,仿佛是刚逝去的人一样。
尤玉书看着纪涵柳,和三年前那日死去的她并无差别,尤玉书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自己早已被权势蒙蔽双眼,她和喻妙竹一样,不过是为自己铺垫的一块奠基石。
自己骗取了纪涵柳的医术,虽有能力下棺察看尸身不坏的玄机,但自己今日开棺不过就是想确认纪涵柳是死是活,现目的已然达到,自己又何必费那精神呢?
尤玉书转身吩咐家丁将纪涵柳的坟又填上,自己先一步下了山。
家丁们草草的又将纪涵柳埋上,快速回府。
此时的纪涵柳还并未知道尤玉书开了自己的棺,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狠心之人,不让活人好过,也不让死人安息。
“诶,小野猫,你说这尤玉书这几日为何没来点星殿看我?”宁鸿飞正悠闲的半倚在床上,打量着坐在桌前的纪涵柳。
纪涵柳回头看见这妖孽看自己的眼神:“不知,怎么?想自己的夫婿了?”纪涵柳借着这话调侃道。
宁鸿飞下床走向纪涵柳,将她一把搂在了自己怀里,虽说与宁鸿飞已有了肌肤之亲,但那之后谁也没再提这事,现在突然把自己环在怀里,纪涵柳还是感到不自然。
试图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都是我的人了,现在给我抱一抱又有何不可?”宁鸿飞耍着赖将纪涵柳抱得更紧。
想到上一次在暗室的事,纪涵柳不禁涨红了脸,宁鸿飞却是依旧耍着赖不为所动。
纪涵柳不再挣扎,安心的坐在宁鸿飞的怀里:“不过话说回来,再有两天便是你和尤玉书的婚期,你真打算要嫁给一个男人?”纪涵柳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宁鸿飞宠溺的看着纪涵柳:“恩?小野猫是吃醋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吃你和一个男人的醋?”纪涵柳立马反驳着宁鸿飞,自己只不过就是单纯问一下,完全就没那方面的想法。
宁鸿飞看着窗外,扬起嘴角:“当然嫁,不然怎得可以折磨尤玉书。”
纪涵柳看着宁鸿飞一脸的奸诈,想着那日势必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