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小楼里一片寂静。
纪涵柳和迎春早已熟睡,宁鸿飞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自己已经出来了这么多天,秋蝉那边也快拖不
了,自己和皇帝撕破脸了大不了一走了之,但自己的母妃坚持要保证这江山不落在外姓人手里,出于无奈,不得不从。
这时暗卫又急闪入宁鸿飞的房间。
“你倒是胆子大了,没有召唤就自己出来了。”宁鸿飞起身半躺在床上,一脸冷笑对着跪在地上的人。
暗卫心里一颤:“主子,秋蝉那边又来消息说皇后近几日每天都上门拜访,每次都被拒之门外势必会引起疑心,还请主子早日回宫。”看着宁鸿飞不在乎的样子,暗卫也不敢再多言。
宁鸿飞现在只想着能一直和纪涵柳过着这样平凡的日子。
谁料想,宁鸿飞和暗卫还在僵持时纪涵柳竟开门进来了,一脸睡意的纪涵柳看见跪在地上的暗卫瞬间清醒,宁鸿飞心里暗叫不好。
宁鸿飞还不想太早让纪涵柳知道自己的身份,都怪这蠢货擅自来找我,暗卫见宁鸿飞看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杀气,一个跳跃便挟制了纪涵柳。
纪涵柳拿出随身携带的三根银针正要出手,宁鸿飞便与那暗卫厮打开来。
迎春此时也被房外的打斗声吵醒,带着疑惑的心情来到宁鸿飞的房前,看见里面的情形,显然是被吓坏了。
纪涵柳赶紧跑到迎春身旁以免误伤到迎春。
宁鸿飞与那刺客打斗了近一刻钟后还没有要停下的迹象,两人速度都很快,稍有不慎就会误伤到宁鸿飞,所以自己就算有银子防身也无可奈何,第一次感觉到这样无能为力还是上世被尤玉书与喻妙竹玩弄于手掌之中的时候。
宁鸿飞假意自己的武力在暗卫之下,处处忍让。
终于,过了太久,纪涵柳听见宁鸿飞沉闷一声后,刺客一跃便跳出窗外逃了。
看见这一幕,纪涵柳和迎春快步走到房内。纪涵柳看见半跪在地上的宁鸿飞,感到无比愧疚。
自己救了他,却又让他替自己伤了一回。宁鸿飞看在纪涵柳心疼的眼神,心里一阵窃喜。但转一面想想,纪涵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宁鸿飞,对着别的男人露出这幅模样是怎样啊!
纪涵柳和迎春一起把宁鸿飞搀到床边,经过这件事,迎春见宁鸿飞在关键时候出手救了自家小姐,对他便少了几分防备。
“迎春,去把我的药箱拿来。”又转过头看着宁鸿飞:“你旧伤本就没有痊愈,现在又添了新伤,我需要脱了你的上衫察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听完这话,宁鸿飞一直摇头挥手不愿意让纪涵柳察看。
纪涵柳以为宁鸿飞是觉得在一个女子面前脱掉衣衫感到窘迫,自己一个女子都不介意,他又何必介意这些:“医者面前无男女,你不用感到不适,我只简单的察看一番。”说完自顾拉开了他的衣衫。
“这。”纪涵柳看着眼前熟悉的身体,感到震惊。
宁鸿飞注意到纪涵柳的异常,更加乱了手脚。
纪涵柳突然警觉起来:“你到底是谁?”看着宁鸿飞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我。”宁鸿飞也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纪涵柳猛地站起身来:“你你怎么能开口说话了?你不是和迎春一样是个哑子吗?你瞒着我到底有何居心?”纪涵柳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自己从没怀疑过他,但他却一直瞒着自己,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不禁又想到上世也是由于自己的善良和无知才造成自己一双儿女的惨死,这一世,绝不能在重蹈覆辙。
迎春这会儿拿着医箱来到纪涵柳的旁边,看着自家小姐充满杀气的眼神,明明刚刚还一脸担忧的怎的现在却变成这种局面。
宁鸿飞看着眼前对自己极不信任的人:“或许或许是这解毒的药能帮助治哑病,昨天也有过一次,迎春是知道的。”宁鸿飞又将目光锁定在迎春身上。
迎春并不是第一次听见宁鸿飞开口说话,所以没有太惊讶。
纪涵柳转头看着迎春,迎春坚定的一直点头,再一细想迎春确实给自己写过纸条说这药能让人说话,难道真是这药的功效?
“那为何你房里会有刺客?”纪涵柳紧接着问道。
宁鸿飞早已想好了推辞:“那人便是上次伤我之人,打听到我被你所救,又追过来想要灭口,刚好你出现在门口,便以你要挟。”宁鸿飞诚恳的看着纪涵柳,一字一句慢慢说道,这理由实在让人信服。
怀着疑惑的心情,纪涵柳想着还是先给这人治疗,毕竟这人是因自己而伤。
迎春暂且回避了,房里又只剩纪涵柳与宁鸿飞二人。
纪涵柳看着还未痊愈的伤口又撕裂开来,那道新伤实在触目惊心,很难相信那刺客与宁鸿飞是一伙的。这时纪涵柳又恢复原样。
一边上着药一边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知道真相的纪涵柳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尖酸刻薄
或许是上药时不小心触碰到伤口,宁鸿飞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纪涵柳见他这样,也不忍急着去追问。
待上完了药,宁鸿飞一边被伺候着穿衣慢悠悠的感叹:“我本就是普通的江湖侠士,江湖之中,恩恩怨怨。上次多谢姑娘相救才能让自己能苟活至今。”
纪涵柳扶着宁鸿飞在床上躺好,心里的疑虑逐渐消散:“夜深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议,切记不要随意走动,有什么事叫我就好。”随即便出了门。
刚一出门迎春就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一脸焦急的看着纪涵柳。
“我知你心里想着什么,不过那药我需再细细研究才敢给你用。”纪涵柳安抚着迎春让她先回房休息。
见迎春进了屋,纪涵柳也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