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纪涵柳,纪涵柳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药方放在桌上,走近太后。
“不知太后娘娘此时感觉如何?”纪涵柳给太后倒了杯茶,递到了太后手中。
太后看着纪涵柳手里的茶,没有要接的意思,谁知道这个妖女有没有给自己下药?太后又看着桌上的药方,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凝姑娘,哀家可听说太子还是芸月公主时曾得过一次风寒,但他闭门不见尤御医十余日,后来太子说是你将他治好,是太子撒了谎,还是问凝姑娘你刚刚撒了谎?”
纪涵柳身后起了一层冷汗,没想到这事太后也知道,但脸上还是处事不惊的样子:“太后娘娘多虑了,并非是太子殿下说了谎,只是问凝的那点雕虫小技怎敢与安御医相比,所以刚刚才在安御医面前说自己不懂医术。”
纪涵柳刚说完,送走了安御医的嬷嬷便又回来:“太后娘娘,不如这会儿让喻姑娘去将药抓来,也好让丫鬟们将药熬了给太后娘娘服下?”
嬷嬷之所以是想让纪涵柳去给太后抓药,只是由于刚刚安御医给纪涵柳嘱咐了什么,嬷嬷便想着让纪涵柳去御医所会更好。
但太后却不这样想,不管纪涵柳怎么说,也不管她是否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只会一点雕虫小技,若是这药让她说给自己抓来,自己反而有些不放心。
“还是嬷嬷去吧,问凝在身边伺候着太后,以免太后待会儿又会头痛,问凝也好及时给太后揉揉头缓解一下疼痛。”纪涵柳看出了太后对自己的疑虑,便不等太后发话主动向太后提议让嬷嬷去抓药。
太后眯着眼瞥了一眼纪涵柳,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站在门口一脸恭敬的嬷嬷:“嬷嬷,问凝姑娘说的有道理,这药便还是你去抓吧。”
嬷嬷突然想到了宁鸿飞之前的风寒便是纪涵柳治好的事,心里明白了太后的用意,若是纪涵柳今夜去给太后抓药时改了几味药或是多拿了几味药,对太后都是不利的。
“是老奴这便去。”嬷嬷说着将纪涵柳放在桌子上的药方拿起,急匆匆的赶去御医所。
待嬷嬷走后,太后又躺下问着纪涵柳的话:“问凝姑娘倒是谦虚了,太子之前受了风寒,十多日不曾出过点星殿,也从不见人,前皇后还带着尤玉书还一点怀疑那些日子太子并不在点星殿中。”
说到了前皇后与尤玉书,太后心里感到屈辱,堂堂南轩国皇后却与宫中的御医通奸,这若是让其他王朝知晓,岂不是南轩国洗不掉的屈辱。
“太后娘娘明鉴,太子殿下一直都在点星殿未出过自己的寝殿,况且,前皇后与尤御医前去查看时,还将皇上惊动,最后证实了太子殿下一直卧床不起,太后娘娘便不要多想了。”
太后看着纪涵柳为宁鸿飞辩解,心中觉着好笑,自己此时也并不想也纪涵柳纠结于已然无法挽回的问题:“哀家还有一事感到疑惑,喻姑娘的医术,是经何人传授呢?”
纪涵柳明白太后的意思,自己多年前便因为喻宰相的原因连同自己的父亲被赶到了庵里,自然没有办法能接触医术,自己的父亲也没法给自己请一个好的先生传授,太后的这个疑虑倒是合情合理。
“那些年与父亲在庵里时,庵里的条件甚是艰苦,常有些和尚尼子生些小病,也不乏患有风寒,问凝便耳濡目染了些,自然也就会治些小病小痛。”纪涵柳这解释也是在情理之中,当年喻宰相将喻问凝与自己的胞弟赶去的庵里条件甚是艰苦,太后不可能不知道。
太后点了点头:“难怪哀家头痛时,你来为哀家揉头哀家便会感觉好上了许多。”太后冷笑的看着纪涵柳,纪涵柳还是一脸笑意的望着太后。
天边渐渐泛着白光,纪涵柳再醒来时是在太后的寝殿中,看来昨晚是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早看看床上,太后还在休息。
纪涵柳不敢惊动太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轻轻开门出去。
离洛贵妃的生辰还有些日子,自己便只能一直待在太后的身边,但仔细回想起来,在太后身边也没有纪涵柳心里想象的那样艰难,只是这宁鸿飞,为何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按理说,宁鸿飞的武功完全可以偷偷进来看望自己。
纪涵柳想着宁鸿飞为何不来看望自己,但转念一想,宁鸿飞不来看望自己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自己便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纪涵柳感到有些饿,想要去太后宫里的厨房里看看有没有吃的,经过药房时,便闻到了药草的味道,纪涵柳走过去,原来是一个丫鬟正在为太后熬药。
这药又让纪涵柳不由得想到昨夜安御医的不轨行为,为何安御医会想太后隐瞒那夜来香的事,单卿月这样做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太后被头痛折磨?
纪涵柳并不认为单卿月的目的会如此简单,单卿月这人内心复杂,这件事的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秘密。自己上次骗了她在她身体里埋下了蛊虫,听说她一夜之间连续请了十多位御医,纪涵柳不觉竟笑出了声。
“问凝姑娘,何事这样好笑?”嬷嬷从那边走过来,纪涵柳立刻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想到自己刚刚的失礼行为,连忙向嬷嬷请罪。
“让嬷嬷见笑了,问凝只是想起之前在庵里与一尼子只见发生的一些趣事,不由得笑了出来。”纪涵柳说着慌,自然不能将自己骗了单卿月这事公之于众。
嬷嬷也不想去追究纪涵柳的话是真是假,想药房走去,纪涵柳则跟在嬷嬷的身后:“老奴不管这些,问凝姑娘,算着时间太后该要醒了,你先去太后房中伺候着吧,老奴待药熬好后便将药给太后娘娘端来。”
“是,嬷嬷。”纪涵柳转身便朝着太后的寝殿走去,这宫中,怕是又会有什么大变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