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太后本不愿搭理他,无奈禹王最近风头正起,不好得罪。“我最近看上一女子,无奈这女子家另有安排,想问太后讨一桩赐婚,如此,那女子家就不得不从了。”
“哀家知道你说的是谁,”太后瞥着云意晴,“不过既然这女子家另有安排,你这样横刀夺爱,是否不算君子?禹王,天下尊贵的女子多了,意晴既不曾心悦你,又何必强求。”
“若是她不曾心悦我,我又怎敢提亲?”禹王笑道,“可是方才我家小妹不懂事,捧着酒杯向云家大小姐敬酒,大小姐可是接了酒的,小妹,你说是不是?”“是,”小丫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刚才哥哥叫我端着酒杯去找姐姐,说哪位姐姐饮下了,哪位姐姐就是我嫂嫂。”
“太后,我只谢了礼,不知她是禹王的妹妹,否则我断不会接那杯酒。”,“那我不管,谁叫你接的,哥哥只说了,饮了酒就是我嫂嫂,你可是大人,不能抵赖的。”
云意晴还想再争,太后嫌恶的看了云意晴一眼,“太后,那酒既然不是晴儿喝的,那是谁喝的呢?”云夫人在一边引着话题,“晴儿,你把酒放在哪里了?”,“初喻讨去了,初喻说想要禹王妹妹这杯酒,来向我讨的。”云意晴说完,忽的又觉得有了底气。
“既然是初喻讨去了,太后,我们云家愿意把初喻嫁与禹王,不求为妻。”云大夫人顿了顿,“我们初喻曾经说过,若能嫁与禹王,便是为妾,为侍女,为贱奴,也是甘愿的,再则,禹王方才也说了,谁饮了这杯酒,谁便是他的夫人。”“禹王,你听听,你这糊涂的妹妹,把酒给错了人,你要怪,可不能怪云家安排不当,只怪你自己没有同你小妹讲清楚。”皇后也在一边出了声,刹那间皇后党的几位宫妃嬉笑嘲讽不绝于耳。
“若酒是初喻饮的,初喻也算了却一桩心愿,”云初喻笑道,“只可惜,初喻没有这个福分。”,“怎么?”太后看向云初喻,“你没有饮那杯酒?”
“初喻方才惋惜子华殿下年少抱恙,多饮了几杯,已是不胜酒力,醉至深处反倒清醒思索了些事情,初喻想到曾经在云府,给大夫人,给姐姐和爹添了不少麻烦,”云初喻顿了顿,“初喻想到,姐姐和初喻的酒应当是一样的,但是禹王敬姐姐的酒,定不是今天设宴的酒,理当是一杯精心挑选的佳酿。”
云初喻故作委屈状,“初喻讨了这杯酒,原想敬大夫人,看大夫人太忙,就……就……”“你且说。”
云初喻赫然跪了下去,“初喻看大夫人太忙,就将酒敬给了大夫人贴身的红枫嬷嬷了。”,红枫嬷嬷一听这话慌忙上了前,“太后恕罪,奴婢不知道三小姐给奴婢的是这样一杯酒啊。”
一时满堂大笑起来,个个斜着眼看着禹王,禹王咬牙切齿的看着云初喻,云初喻只作一副委屈样子,“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得了,”一个后妃啧啧了两声,“禹王,您看这老嬷嬷饮下了酒,您是否要兑现这君子之诺呢?”“这嬷嬷原是伺候云家老夫人的,”云夫人讥笑道,“老夫人房中本有两个嬷嬷,另一个当初使了些下作手段,攀了一段高枝。自然了,人都是羡慕另一个好运的人的。”
云夫人掏出手帕假装抹了抹泪,“未曾想,红枫嬷嬷伺候了云家快要一辈子了,到今日才遇上这段缘分,意晴从小就说喜欢红枫嬷嬷,要云家与嬷嬷一辈子交好,这下嬷嬷若做了禹王的夫人,”云夫人忽的又笑起来,“这可多好,今后晴儿与嬷嬷姐妹相称,堪称美事。”,“正是呢,”云初喻也嬉笑起来,“早知是这样一杯酒,初喻可该饮的。”
一时殿中又是一阵笑声,太后也笑得合不拢嘴,“禹王,你可要娶了这老瓯回家?”,“小妹童言无忌罢了,”禹王咬牙切齿的说着,又愤愤的坐下,后妃们一时也不争高低了,一个劲取笑禹王。云初喻看风波停息,方才回到座位上,“小姐你可真厉害,”秋菊说着,“方才这殿中全是赞小姐聪慧的声音。”,“此番惹下祸端了,”云初喻轻声说,“一则得罪了禹王,云家陪我嘲讽一番,是因为禹王只是记恨我,而没有怪罪云家。”“二则抢了云意晴的风头,你且看方才云意晴支吾的样子,再看看我方才的风头,云家定不会单单觉得我给云意晴解了围,更多的只会觉得我抢了原本该是云大小姐的风光,令云大小姐失了色彩。”
“三来,这样锋芒毕露,今后云家必然对我更加防范不说,连这些宴席上的人也难免不会生忌惮之意。云家大小姐既成了太子妃,今后太子便是一事无成,四小姐也定然有个好夫婿,为保太子妃名声,云家对我的也不可能随便糊弄,难免要与她们打交道。”。
“呀,这么严重?”秋菊害怕的看着云初喻,“倒也未必,”云初喻笑了笑,“我凡事是以最坏的想法做打算的,或许云家会因为今天的事,善待我些,也未可知。”云初喻这样说着,却只是哄骗秋菊,这是一个以丈夫为天的时代,云夫人把她的一生都寄托在了云老爷的身上,别的不说,在怀胎十月时听闻丈夫与别的女人有染,还要替别的女人养她与自己丈夫的女儿,这份心胸就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即使云夫人的心胸确比其他一般女人开阔些,没有找个借口杀了她云初喻,也没有对她做太过分的事,至于那些奴仆们见风使舵的贬损,是与云夫人有关,但也没有太过出格,说白了,云府看待她云初喻,就像是在养一个傻子,给了吃喝,也愚弄一番,只当是乐子。
但是当云初喻对云府成了威胁呢,云初喻的存在,云府还能容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