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凛夜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自那天以后就冷脸对她,连着两天一句话也没跟她说过,既然他不搭理自己紫惜倒也乐得清净,毕竟她也不想和傲雪国的大皇子有什么过多的深交,更何况墨尘一直就很反对自己靠近他,如今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同处一室罢了。
将养了这么几天南宫凛夜看起来情况倒是好多了,虽说这伤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可在这没有药物的情况下至少倒是保持着没有恶化。
紫惜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冷着脸闭着眼睛靠坐在床头,他这两天都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紫惜看着心头的火也起来了。自己好心救了他,又冒着危险把他留下,他如今倒是在这给自己摆起脸色了。
紫惜也冷着脸道:“我看你也不适合再待在这了,近日守卫也没有前几日那么森严了,你也该走了吧?”
南宫凛夜没搭话,紫惜知道他没有睡着,就是不想理自己,心头怒气更甚,语气也更加重了些:“你说你怎么也是一个堂堂的大皇子殿下,赖在我这一个阶下囚这不走算是怎么回事的?你母皇和你妹妹用奸计抓了我,你又赖着我,呵,你们傲雪的皇室还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南宫凛夜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严肃的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要将我和他们混为一谈!”
紫惜冷笑一声道:“这还真是有意思了,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一个大皇子怎么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敢被人发现,冒着生命危险藏在这个地方,如今看来恐怕是做了什么怕被你母皇知道的事情吧?”
南宫凛夜眼神冷冽的看着她意味深长道:“云姑娘,其实做人还是糊涂一点的好,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也不该说出来,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句话你应该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紫惜挑了挑眉道:“是吗?我如今本就是你们砧板上的肉,生或死又岂是我能说了算的?既然不管如何都是一死又何不搞清楚心中的疑虑,做个明白鬼总比糊涂鬼来的好吧。”
南宫凛夜突然一笑道:“你倒是心大的很,都这个情况了不考虑怎么救你自己倒关心起我的事来了!”
紫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耸了耸肩道:“不过就是闲着无聊罢了,我还能怎么办?左右也是逃不出去,那不如听听你的事也算是给自己找个乐子。不过你若不愿意说也不打紧,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南宫凛夜将目光幽幽的投向了窗外,脸上的神色也突然变的有些淡淡的哀伤:“我不过是去拿回一件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紫惜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就听他接着说:“我父君本是镇国将军唯一的独子,当年朝局不稳,诸皇女为了皇位明争暗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当时已被定为继承人的二皇女,也就是我母皇为了稳定储君之位想迎我父君进府。外祖一开始不答应这门亲事,不想让父君掺和进那些腥风血雨之中,可父君早在当初一次随外祖进宫时见到母皇便对她一见钟情,听说此事后便硬要与母皇成亲,外祖拗不过父君也只得答应了。本说好的是主君之位,可后来在我外祖的帮助下成功登位后我母皇却迟迟不肯下封位诏书,我外祖每每提起此事母皇总是找借口搪塞,随着朝局的稳定和权利在握便更是将这件事彻底搁置了下来。我外祖气不过想去讨个说法却被父君拦了下来,他说他根本不在乎那个虚无的帝君之位,他在乎的只有母皇罢了。”说到这里他苦涩的笑了一声道:“可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我刚出生没两年我外祖便因病去世了,外祖离世后母皇对父君的态度便越发的冷淡。直到后来红袖的父亲出现,母皇一颗心便全都扑在了他的身上,不顾朝臣的反对硬要立他为帝君。父君一年都难得能见到母皇几次,郁结于心没过几年便郁郁而终了。”
紫惜听完有些吃惊,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也怪不得他会是如今的性子。一个连自己父亲都不爱的人又怎么会爱那个孩子?又那么小的年纪就没了父亲,在那步步惊心的深宫之中那么大点儿的孩子那些年也不知是怎么过的。紫惜也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南宫凛夜的视线始终放在窗外,眼神悠远绵长:“外祖去世之前将兵符留给了父君,兵符号令的那支军队乃是傲雪最为精锐的一支,个个都可以一当百,乃是我外祖一手建立培养起来的。父君本是想将兵符交给母皇的,可总未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后来红袖的父亲出现之后父君便明白了,母皇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们父子,于是便偷偷将兵符藏在了宫中十分隐秘的地方,让我长大后也有保护自己的资本,没想到最后却还是被母皇发现了。呵呵,不过东西即便在她手中也没用,那兵符需得配着我外祖家世代相传的玉佩才能号令众人,但即便没用她也是不会让东西落在我的手中的,我此次也就是为了偷偷拿回兵符才受了重伤。”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受这么重的伤,更不敢被任何人发现。这件事若是被发现了可是大罪,私盗兵符即便是皇子恐怕也难逃一死,更何况他母皇本就对他忌惮已久,更是不会放过他了。
说完之后好一会儿南宫凛夜才慢慢收回视线看向她,眼中还带着没来得及散去的悲哀。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他今日为何会同她说这些,这件事是他心中藏的最深的秘密,这么多年了从来不会告诉任何人,更别说是她这么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敌人的人了,可能真的是放在心里太久了吧!
紫惜也回视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着,房间中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