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脸上鼻孔里衣服上沾了不少飞灰,头发卷曲着,身上可见些许烫伤,他到底是生是死?康宝此时也非常忐忑。
康宝掀开孩子的衣服,慢慢把手放在他的心口,闭着眼睛细细感觉他的心跳。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屋外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康宝,期待着他说出孩子是否还活着!
逐渐明显的心跳,康宝见证了生命的奇迹!他小心地把孩子横抱了起来,流着泪向外面的人喊道:“活着!”
“活着!活着!”外面的人听到此话,几乎快要兴奋得跳起来!
康宝抱起孩子,发现其身旁有几可疑的物事,便随手拾起来揣在怀中。
康宝抱着孩子小心地来到外面,此时包家小厮已经拿了衣服来,康宝没有自己穿,而是让小厮折好放在平地上,然后把孩子小心地放在上面。
村中有个老郎中姓王,众人马上让了一条路,让王郎中给孙家小孩检查。
康宝眼睛看着孩子,但是大脑却在飞速地思考三个问题:一是孩子是如何活下来的?二是翠莲有力气把孩子用水缸扣起来,那为什么没有人听到她呼救,而孩子也没有呼救?三是这到底是一场普通火灾还是,谋杀!
第一个问题,刚才康宝已经有了猜测。水缸倒扣在灶旁边,这里的地面不是很平整,当时翠莲应该是把水缸推倒在地,水正好淤在了坑洼处,然后他把孩子拉到水洼处坐下,拼尽力气再把水缸扣过来,而水缸的边沿与地面结合并不严密,导致缸里可以保持空气流通,孩子不但没烧到,也没因为缺氧而闷死。
第二个问题不好解释,如果非要说一种可能的话,康宝猜测应该是当时孩子昏迷了,翠莲却不敢喊,以防被人发现自己和孩子还活着。
第三点,本案不可能是玩火自焚,因为这和孩子昏迷翠莲没有呼救相矛盾。那么既然是一场纵火谋杀案,凶手在哪里?
康宝环视四周,大脑飞快的思考着。
“老孙头回来啦!”身边突然有人喊道。康宝转头看去,果然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从不远处赶过来,可能路上曾多次跌倒,粗布衣服上有着不少灰土。
人们自动让开道,老人看到地上躺着的小孙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嘴里喃喃道:“我的宝儿,宝儿啊!”
此时王郎中已经给宝儿号了脉,检查了身体,发现孩子前胸和后脑都曾经受过剧烈撞击,尤其脑部震荡是他至今未醒的直接原因。现在主要是昏迷,而这么大的一场火只给他造成了轻微烫伤,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老孙头抱着孙子的头,焦急地呼唤着,再看看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儿媳,不禁嚎啕大哭起来,真是闻者落泪。
众人都在关注着祖孙俩,但是康宝却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个案子应该是一个纵火谋杀案,罪犯很可能就在其中,希望通过观察能够有所发展。很快,他发现了一个疑点!
自午时起火到现在申时(下午四点多),已经有两个时辰,合肥县县尉周光携仵作与五个捕快衙役依制快马赶来。
周县尉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一脸胡茬,下马走起路来步步生风,颇为威武。
两位都头和里正村民向周县尉见过礼,周县尉开始询问里正等众人火情发起及救火的情况,捕头检查火场,而一个头须斑白面色愁苦的老人叫了老孙头做为家属在旁,一起到凉棚。仵作带上特制的手套,当场对烧焦的翠莲尸体仔细检验,旁边有一助手跟着记录检验的结果,记在初验表格内。康宝以前做刑警,和法医也学了不少尸检的方法,在不远处观看,亦无人阻拦。
老仵作用竹片撬开烧焦死尸的口腔,里面有些许黑灰,鼻子被烧成焦炭已不可验。之后对尸体脖颈后背及阴门都进行了检验,由于尸体已经被大火烤灼许久,中间还曾搬移过,虽检验十分小心,也难以得到更加有用的线索。
之后,仵作又考察了火场,与捕头交流了意见,查看了尸体发现的位置。约有半个时辰,老仵作检验完毕,助手把检验结果详细做了记录,几人一同来到周县尉处做了汇报。
周县尉刚才对起火及救援情况做了调查,再加上有捕头和仵作的检验结果,便要定案回转,康宝心中早有疑惑,便上前拱手问道:“本案不知大人要作何结论?”
周县尉刚要说话,旁边里正进前介绍道:“禀大人,这位便是深入火场,救了小宝的义士!”
周县尉上下打量了一下康宝,觉得此人气度不凡,当下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姓氏名谁,对此案有何疑问?”
康宝知道,按照之前仵作的检查结果,县尉很可能把这个案子断成妇人在家中不慎起火,那样的话就会让凶手逍遥法外,而死者的冤屈得不到申雪。
很多时候,人都看你的出身家世,反正自己的身份不用白不用,何况现在人命关天?于是康宝施了一礼道:“小可康宝,祖上正是已逝的子厚公。”
“哦?”周县尉心中吃惊,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大宋的好官,已逝的康植大人的孙子。当下连忙回了一礼道:“原是老大人之孙,实是唐突。不知康公子对本案有何见解。”
康宝道:“本案看似是村妇在家不慎起火,然而还有诸多疑问未解,如果草草断案,或是早早离开现场,恐怕会让村妇含冤,凶犯逃罪,还望大人慎之!”
“哦?”周县尉本来只是寒暄一下,但听康宝所言,定有话说,便说道:“公子尽管讲来!”
康宝道:“我们不妨先到最近的人家,顺便把孩子带走修养,到时我向大人详细禀报!另外,我怀疑凶手就在现在人群中,请大人让都头大人封锁现场,不许一个人离开!”
周县尉点头应允,便请李金二位都头封锁现场,并让随行衙役抱了孩子,前往距此不足二百米的一户人家养息,让老孙头和郎中随行。
老孙头此时知道要没有康宝,恐怕自己的孙子就没命了,当着众人的面扑通跪倒向康宝道谢,康宝拉起他道:“不要谢我,你看周围这些邻居军爷都是搭救你孙儿之人,你应向他们道谢才对!”
孙老头听罢,连忙向周围村民及军爷道谢。突然他看到在人群之后的副都头金大彪,上前道:“金都头,上次我儿来信说知我有伤,托人带给我们一些大钱,由官爷您送来,昨日小老儿在家等候贵驾未曾等到,不想今日都头来此,还留了我孙儿,您真是大恩人那!”金副都头听了此言,上前道:“昨日军中有差遣无暇前来,没想今日你家遭此大难,还望节哀。这是你儿让我带的大钱,索性现在给你吧!”言罢从怀中掏了片刻,抓出百多文钱递给了老孙头,老孙头紧忙道谢!
旁边康宝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笃定!
康宝周县尉里正仵作郎中和抱孩子的老孙头一起来到旁边人家,此时家中有人,连忙迎接官人。
几人坐定,周县尉向康宝道:“康公子对本案有何见解不妨直言!”
康宝道:“不知大人以为本案是何性质?”
周县尉道:“我询问了最先发现火起的几位村民,他们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也没有听到呼救声,不过倒是听到过马蹄声,这颇为奇怪。尸检方面,根据仵作的检验结果,死尸是一个女子,应为孙老汉的儿媳翠莲,这从其身下存余衣物碎片可以证实。按照检验,死者口里有黑灰,和被火烧死的情况吻合。我本想压下此案,先等小宝醒来,或能够帮助我们定性本案。”
听到周县尉心中也有疑问,康宝心中大定。接着道:“我认为本案有诸多疑点,而罪犯很可能就在人群当中。此事不宜拖延,否则凶手逃过今天,就可以推翻所有证据,到时关凭五岁稚子的话,很难指认凶手。”
“那你发现什么证据否?”周县尉问道。
“大人请看!”康宝从怀中掏出几个物事递给周县尉,解释道:“大家都知道这是引火之物唤做火寸条,但是我从小宝躲过本次灾祸的地方找到这几根。孙大爷,您来看看是否是您家用之物?”
请继续关注续作
注:写现代刑侦小说框框太多,正在写古代刑侦小说《重生南宋之神探》,周小龙穿越到南宋末期,看他如何生存如何破案如神,如何挽救大宋于危难间!望朋友们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