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颖定睛一看,竟然是《玄冲九珠诀要》。若是平常人见到此物,一定得大吃一惊,问问这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之类的话。
楚少颖毕竟见多识广,只是满眼欣喜地看了看云卿:“看来,有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什么?”云卿见风使舵地问了问。
“其实这天地之间的灵珠,一共有九颗,统称为玄冲九珠,这颗人珠君三才便是其中的一颗。”楚少颖前行了三步,取过云卿手中的天子剑,指着剑脊处的九个小点儿,“其实天子剑与玄冲九珠是一体的,九颗珠子与天子剑互相依附,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哦哦。”云卿听得十分认真。
“当年屠神大仙人之所以能打败蚕天之神,也是因为有玄冲九珠和天子剑。”
“那蚕天之神死了吗?”云卿忍不住问。
“没有。”
“没有?为什么?”云卿疑惑更甚。
“因为天子剑与玄冲九珠只能打败蚕天之神,而不能杀死他,要杀死他,还需要另一个神器。”
“那是什么啊?”
楚少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此事也是我在翻阅古籍之时所见,至于具体是什么,上面并没有说。”
云卿觉得可惜,“哦哦”了两声便不再问。
楚少颖伸过手,把人珠君三才放在他跟前。
“你这是要给我么?”云卿问。
楚少颖点了点头:“你知道万古以来,为什么只有屠神一个人,在内力上的修为达到了巧夺天字令一阶吗。”
“不知道。”云卿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像个白痴,对楚少颖说的一无所知。
“因为一个人要使自己的内力达到巧夺天字令一阶,就要经受三灾八难,而这三灾八难,每一灾每一难都饱含天地戾气,非神佛不能抵挡,所以我们这些凡人肉身,如何能经受得了这天地戾气。”
听了这些,云卿大胆猜想:莫非要达到巧夺天字令一阶,跟玄冲九珠有关?”
“你很聪明!”楚少颖点了个连珠头,“玄冲九珠正是天地间九种不同属性的戾气抟造而成,跳出了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若是有人得到此物,自然可以免去了三灾八难之苦,直接晋升到巧夺天字令一阶。”
“哦哦!”云卿想:原来是这样。
“所以从今以后,你不但要修炼我教你的剑中八式,更要加紧工夫修炼这《玄冲九珠诀要》,要知道,玄冲九珠中的任何一颗珠子的威力,都可以和当今二流的高手争横。”
云卿狠狠地点了点头:“多谢前辈教导之恩,我一定勤加修习。”
“好了,话不多说,你的伤也好了,你还是回去吧。”楚少颖不露痕迹地道。
楚少颖又立马跪下:“前辈传我武艺,送我人珠君三才,我无以为报,只愿在前辈这里多待些日子,替前辈打扰庭院……”
“算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楚少颖叹了叹气,“为了救你,我已经暴露了我的居所。而瓜分天下者联盟与膜佛窟已经找了我许多年,这地方不能再住了,不然会有杀生之祸。”
说完,楚少颖拈起几炷香,跪在父母坟前:“父母在上,不孝子楚少颖即将离开此地,不能在此地给父母尽孝,望父母大人……”他一边说,一边流下了眼泪。
云卿也拈了几炷香,向着两座坟拜了三拜。
“你走吧。”楚少颖道,“正有一群修道之人在三百里开外,正往这边赶,你若再不走,可就有麻烦了。”
云卿并不怕麻烦,但是他怕拖楚少颖的后腿,给他带来麻烦,便毅然决然地离去。
走了有两百里路,只见一群穿着膜佛窟衣服的小喽啰在一家小店喝酒吃饭,有几个人云卿还认识。
云卿怕他们认出自己来,便在自己脸上抹了些锅灰,驼着背,走入小店,要了一些酒食,自己一个人一边慢慢品酒,一边观察情况。
忽然一个拿着骨槌的小喽啰道:“瓜分天下者联盟里的那个什么山水谣的,把那个什么阙主的吹得那么神乎其神的,他还说跟那个楚阙主过过招,若那个楚阙主真的那么厉害,他怎么连一根汗毛都没有少啊?”
而另一个拿着猎妖弓的也说:“就是啊,那个山水谣与楚阙主交手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我们的窟主也是的,怎么到一年后才兴师问罪啊?”
而又一个看起来有些身份的看了看二人:“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曾经碧天阙能威震武林那么久,那个楚阙主什么的,一定不是浪得虚名。瓜分天下者联盟和我们膜佛窟,都盼着对方先去探探路,自己好看看情况,说不准还能坐收渔利。这样一盼啊,就是一年啊,我们的窟主终于是耐不住性子了,派我们去探探风。”
说到这儿,那人吃了几颗花生米,又说:“哥儿几个,你们可都别犯傻,那个楚少颖不是好惹的。咱们啊,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逃,可别把性命丢在这儿了。”
说到这儿,有个人又说到:“你说我们窟主奇怪不奇怪,竟然三番五次地救那个叫什么小玉的姑娘。”
又一个拈了几箸菜,喝了一杯酒,咂了咂嘴:“谁说不是呢,上一次,我们窟主在小摩诃山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小姑娘从儒仁门的手中抢回来。你说说,我们窟主一不贪她色,二不图她财,犯得着为了那么个小丫头片子,跟儒仁门公然叫板吗。”
方才那人又吃了几颗花生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小姑娘曾在儒仁门中修习,对诸多儒门情况是很了解的。”
云卿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小玉姑娘没事,将来一定有见面的机会。
“我听说啊,那小丫头片子身上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人放下酒杯,“我看啊,我们窟主救她,并不只是为了对付儒仁门这么简单啊。”
“你们看看啊,当今天下,御龙谷已被灭,道门早已式微,佛门本就不成气候,儒仁门由于文武二君子的去世,实力大减。看这形势,似乎是要瓜分天下者联盟与我们膜佛窟来瓜分这天下了。”
“唉!”那人叹了叹气,“看样子,我们膜佛窟的有生力量,比起瓜分天下者联盟来,还要差上一截。”
“正是啊。”有人说,“这也就是我们窟主救那小姑娘的另一个原因啊。”
那人放下筷子:“这是什么原因啊,兄弟请直说。”
方才那人便喝了口酒,才开始说:“我们窟主也知道,论力量,我们膜佛窟确实比瓜分天下者联盟要差一些,所以啊,我们窟主才千方百计地寻找玄冲九珠,以增加自己的修为。”
“那这跟那个姑娘有什么关系啊?”
那人把三颗花生米丢在嘴里,一边嚼,一边道:“你先听我说嘛,据不可靠的消息说,那小姑娘身体里有一颗珠子。”
“什么珠子啊?”
“不知道,不过据不可靠的消息,这颗珠子曾和天地双珠发生过感应。”
又一个人扬了扬眉,自斟了一杯酒:“我这里也有一个不可靠的消息,听说那股感应与剑神的水珠的感应一模一样。”
“这么说,那小丫头片子身上有水珠咯?”
“应该是的。”
“不对劲儿啊。”
“哪里不对劲儿?”
“你看啊,水珠在剑神那里,剑神奉若圭宝,从不离身,那小丫头怎么可能得到水珠呢?”
“嗯,对啊。”众人陷入了沉思,场面沉默了许久。
许久,有人叹息了一声,立马端起酒壶,为众人斟了酒,举起杯:“来大家干了。”
众人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后面是一连串的咂嘴声。
喝了酒,有个人道:“天下再怎么变,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求当一天差,做一天事儿,至于打打杀杀的事儿,那是那些大人物的事儿,我们只求混个三顿饭就好了。”
有个人竖起大拇指:“谁说不是呢,但古往今来,我们这样的人中不知道有多少当了炮灰,史册上都记载着那些大人物的丰功伟绩,我们连个屁都不算。”
那人又为大家斟酒:“我们火海里闯,刀丛里混的,还不知道哪时候就死在刀尖儿上了。今日能坐在这桌子上饮酒,是我们的缘分,为了我们这条贱命,大家干杯。”
这些人吃罢饭,各自提上兵器,正欲往竹篱别居走去,有个小头头阻止:“再等一等吧,看瓜分天下者联盟的人什么时候来,楚少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别做出头鸟。”
“那瓜分天下者联盟的人要是不来怎么办?”
那小头头笑了笑:“放心吧,人珠君三才的诱惑力,他们是无法拒绝的。”
“高明啊!”有个人竖起大拇指,“瓜分天下者联盟里的都是高手,我们与楚少颖交手时,楚少颖的注意力一定都在那些高手身上,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见机而作了。”
那小头头咧了咧嘴:“你说得倒是好,不过时事会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发展我可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