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只见半空中悬着一个人!
仔细看时,原来是一娇小女子在高达十余丈的石壁上采药,那女子攀着绳子,背着个小竹篓,双脚踏在凸出的石壁上,手拿药锄,把采好的药随手扔进背篓里,连看也不看,却极其精准,动作利落娴熟。
静云甚觉好奇,于是驻足观看,心想这女子真犬胆,敢爬到那么高的地方采药,即算是男子汉也觉胆寒呢。
静云看了一阵,低头刚想要走,突然听得那女子的叫声传来,那叫声惊骇尖厉,响彻山谷。静云一惊,抬头急看,只见那女子如断线风筝,从半空掉落下来,而她的下方是一堆尖利的石头!
静云见了,本想冲过去把她接住,但一想自己功力浅薄,定然接她不住,弄不好非但救不了人,连自己也要葬身于乱石堆呢。
可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怎么办呢?静云快速地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乱石堆下方有一潭碧水,不由心头一亮:
“呀,有了,我何不用峨眉云手中的借力使力化力消劲之法来救人呢?”
思念电转间,那女子流星般坠落下来,眼看就要葬身于乱石堆上了,静云瞅准落点飞快地冲了过去,使出峨眉云手双掌把那女子身体一旋一送,斜斜地推入下方碧水潭中,随即跟着跳了下去,把她抱上岸来,放在道旁倚靠在一块干净石头上。
这才看清,原来这是一名娇俏可人的少女,年约十四五岁,身着苗族服饰。
只见她眉如新月,五官长得十分精雅秀丽,气质恬淡如兰,异常娴静。更难得的是她一头青丝如瀑,柔似绸缎,柔柔的向下滑落,铺洒在少女的肩上,端的美丽之极!
可能是惊恐过度以及冲击力大过巨大,使得这采药少女晕了过去,只是趴在石头上一动不动。
静云叫道:“姑娘还好吗?请醒醒……”
叫了一阵,那少女才悠悠醒转,叫道:“哎哟,吓死我了,我摔死了没有?”
睁眼看时,发现自己好好坐着,并没有死,微感诧异,抬起头来,却见一个道士打扮的英俊少年站在旁边,和自己一样,都是湿漉漉的,正在关切地看着她呢。不由吓了一跳,满怀戒惧的缩着身子,惊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咦,我怎么湿淋淋地坐在这呢?”那少女虽是惊问语气,但声音清灵甜美,十分动听。
静云见她醒来,心中甚喜,答道:“姑娘不要怕,我叫静云,是在碧霞宫的,刚才你从上面摔下来,我又没本事接你,因此只好先把你推到水里,再把你抱上来的。”
那少女转头看去,可不是吗?只见药篓药锄与飞抓绳索都掉在那堆尖石上,刚采的草药也撒了一地,方知是眼前这个小道士救了自己,不然哪里还有命在?当下面现感激神色,柔声道:“如此多谢你了,这么说来小师兄是无为掌门的徒弟了?”
静云道:“姑娘不用客气,救人于危难,正是习武之人应尽职责。唔,不错,峨眉掌门正是我的恩师。”
那苗族少女噗嗤笑道:“哟,小师兄倒蛮有侠义心肠的,说起话来跟大人一样,真是难得。不过那也难怪,良师出贤徒嘛。”
说着站了起来,想去捡拾她的草药,可是刚一站起,却又尖叫一声倒了下去,满脸痛苦的表情。静云急向前扶住,又让她坐在石道上,问道:“姑娘怎么了?”
那少女皱眉道:“我的脚好疼,好似断了一样,哎哟……原来是脚脖子崴了,脱臼了,腰……腰也疼!”
那少女嘴里叫着,可能是太过疼痛的缘故,早己花容变色,泪花闪闪。原来她摔下来时,虽被静云推入水中,免了丧身之祸,但因那水不深,双脚落到水底时冲击力还是很大,脚脖子与腰部因此受伤。
静云凑近看时,吓了一跳!可不是吗?只见她的左脚踝与脚掌处扭曲变形,又肿又大,如同怪物一般。刚才她之所以能从容说话,乃因昏迷初醒,不知摔伤,况当时尚处在麻木状态。现在麻劲一过,站起来牵动伤处,便撕心裂肺的疼痛起来。
静云也不知道是否断了,但出于好心还是安慰她道:“姑娘别怕,骨头应该没有断,可能只是脱臼而已。”
那美少女听了,想去解开缠在脚上的绑带,可是刚一弯腰,腰部也疼了起来,忙又直起腰来靠在石上吁吁喘气。
静云知道她想解开布条验伤,可是又力不从心,想去帮她,终是男女有别有所顾忌,还是忍住了。为什么刚才静云又推她又抱她,不怕肌肤相触,现在又顾忌起来了呢?
哎,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正处在生死攸关时刻,哪能拘泥于这些礼法小节?自是以救人为第一要务,现在情况不同,自又另当别论了。
那少女两三次想去解布带,皆因疼痛不得不放弃,最后脸一红,声如蚊蚁的道:“静云小……小师兄,请您帮我……解开脚上的绑带好吗?我想看一下伤在哪里?”说完,已是粉面飞彩霞,羞得低下了头。
静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听着少女的哀哀请求,心中油然生发出男子汉特有的怜香惜玉情怀来,心头一热,早把顾忌抛开,说道:“好,我帮你!”
于是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姑娘左脚的布鞋先脱下来,然后又将她护脚绑带轻轻柔柔的解下,有时指尖偶而触及少女纤纤素足,只觉温润如玉,心中一颤,有如触电,不觉俊脸通红,那少女也羞得转过头去,已是红云涌面。
等解完布带察看时,见她脚上皮肤并无出血和破损,只是脚掌摔得弯扭变形了,脚踝处红肿红肿的,还有些淤黑青紫。
大凡习武之人皆粗通医道,无为道人所学甚杂,对于医道虽不精专,但一般的跌打损伤还是懂的,也时而教些粗浅的医学常识给弟子们,因而静云也学会一些浅显的医道,看完便对那少女说道:
“姑娘不用担心,看来只是脱臼摔伤而已,应无断骨处,若不嫌弃,我帮你接回来,你看好吗?”
美少女听了,抬脚仔细看了一会,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喃喃道:“谢天谢地,果然没有摔断脚。呃……不过,就算断了我爹也能治好,只不过我要多受点苦罢了。哎哟……还是好疼!”
她这一抬脚察看伤势,触动伤处,所以又喊起疼来。
静云好奇问道:“你爹是谁?他的医术很高明吗?居然能让断掉的骨头复原如初?”
那少女听问,好象脚也不疼了,秀脸一扬,顿时现出骄傲的神色,笑意盈盈的道:“我爹呀,呵呵,就是人称为峨眉药仙的姚世年,医术高明虽不敢说,但医治这些断胳膊断腿的,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静云一听,顿起敬意,说道:“噢,原来你爹便是峨眉药仙,怪不得你会采药呢。我听师父说无论什么疑难杂症,到了你爹手里无不药到病除,可惜我还未曾得拜见过他老人家呢。”静云语气间对峨眉药仙颇为尊敬。
那美少女道:“呵,小师兄,你也想认识我爹?难道你也想学医治病当大夫么?”她问这话时歪斜着脸,梨涡浅笑,更显迷人可爱。
静云正容道:“呀,这个,不一定学医就非去做大夫不可,俗话说得好,艺多不压身,有机会多学一点东西也是好的嘛。”
顿了顿,又解释道:“免得遇事时手足无措,道理也跟书到用时方恨少一样。”
美少女一双妙目盯着静云,笑道:“哟,静云小师兄,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懂得的道理蛮多的嘛,你可惜什么?”
静云的性格居于内外向之间,两者皆有,虽然为人有胆量,但有时也颇为害羞,此刻给那美少女一双明亮双眼盯着,不觉脸上有些发烧,急避开她的目光,搓手道:
“呀……这个……可惜无……无缘认识你爹呀,既然不认识你爹,又怎能跟他老人家学东西呢?”
美少女噗嗤笑道:“小师兄,你虽然不认识我爹,但你忘了你认识我了么?哈哈哈……”
少女说完,格格笑了起来,但见她娇躯轻颤,声如铃铛,美到极点。
静云一拍脑袋,跳了起来,也自笑道:“对呀,你是药仙他老人家的千金小姐,认识你不就等于认识他老人家了吗?可是……我好象听说你爹脾气……”
美少女说道:“千金小姐倒不敢当,不过我爹却是很疼我的。你听说什么?是否听说我爹脾气有些古怪?你怕他不肯教你么?”
静云点了点头,美少女道:“哦,不错,我爹脾气是有些怪。不过,只要你愿学,我可以求我爹教你呀。再说……”
静云问道:“再说什么?”
“再说即算我爹不肯教你,不是还有我么?我向爹爹学了再教给你还不一样?就怕你不肯跟我学。”
那少女接着说完后面的话,己是声如蚊蚁,几乎低不可闻,只见她粉颈低垂,美目频闪,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听她话里意思,竟似是希望静云跟她学采药学医道,以便多点机会与静云接触一样。
静云刚想说话,忽然那少女重重地打了个“啊啾”,这才惊觉,那少女现在还一身湿漉漉的,何况她的左脚脱臼了,还没接回来呢。
其时虽是暮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百花争放时节,但山上气温比山下低,尤其那溪水更是清冷凌冽,寒凉透骨,静云身为男子虽不觉得什么,但这少女甚是娇柔,给那溪水泡得湿淋淋的哪能不着凉?
于是便道:“姑娘,虽说你爹是神医,但他不在这里。这脱臼接驳之法我也曾学过的,你看……是否愿意让我为你把脚掌接好来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谈话,又知他是无为掌门的弟子,少女对静云已无戒惧,听了他的话,玉脸微红,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把脚伸了过来,扭捏道:“我……我看也只好如此了,静云小师兄,那……那就麻烦你了!”
静云蹲下身子,犹豫了一下,左手托住少女脚踝,右手抓住她的脚掌,轻轻拿了起来。
触手处,只觉那少女纤足滑糯异常,如脂似玉,如触电流,不觉心神震颤,心头卜卜狂跳!
要知道这可是生平他第一次,与一个少女有如此亲蜜的肌肤接触。况他正值青春期,对男女情事处于懵懵懂懂似懂非懂的阶段,对于异性,特别是青春美少女,有时心中难免生发出一些莫名的向往。
正所谓人间情事,古今皆然,静云既为正常凡人,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