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面装着单纯,一面又心有隐忧,他太懂怎么把控我的心思了,知道我不忍心拒绝也不会拒绝。总之就是这种隐超胜券的样子,让我感到害怕。林楠也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要是你长得高一点,可能我都要怀疑他对你有所企图。坐上车之后,陆叔又带我去小镇看夜景。从小餐馆吃完饭,我跟着他身后出来,收账的阿姨热情的客套,问:“放假了带闺女出来玩呀。”他没回答,只是点头微笑。
走出餐馆他对我笑,说:“刚才那个人把你当成我闺女了。”
我也是笑笑不说话,一直以来他也没有对家里人说起我的存在,我倒是说了,不过说的也不多,他多次调侃说要是去我家,我也没答应。每当我产生怀疑的时候,我内心都会有一种愧疚感,怎么可以把人想的那么龌龊,可如果不去想,我就觉得自己活得愚蠢,我向来是不太愿意用任何不美好的词去与我尊敬的人联系在一起的。在一面巧笑倩兮,装着单纯的同时,其实我内心是倍受折磨与盘问的,我可以反观我舅舅,他嫌弃糟糠之妻,我也不止一次在听他在外面的酒桌上谈论女人,那么是否男人到了40岁之后就开始见异思迁。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多教科书与鸡汤书已经把这种情感问题写烂了。
这个问题往远一点绕去,我就想到感情这种东西到底靠不靠谱,曾经觉得海誓三盟的,最后也会因为日复一日的琐碎变得互相厌弃吧。心里尽管有些惆怅,我也没怎么再去较劲,对于感情这种事情,我一个写言情的还看不开吗?只是当现实的自己与理想的自己冲突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爽。
坐在车上,也没怎么说话,我想着想着就开始有的不地道的对比。
一直以来,老是看到那种年轻女生爱上老男人的消息,理由也很简单,盲目崇拜。老男人虽然不靠谱,但魅力点在于有钱有耐心哄你,不像年轻男孩没钱,还动不动就我打游戏去了。其次,老男人往往有阅历,经历了很多,更容易得到女性的青睐。
不过有的老男人不过是披着老狗逼外套的油腻大叔。这种还是存在于小说里比较靠谱。最后,我对油腻老男人没心趣,也聊不动。当下的状态是只想躺平和码字,有时候对着电脑不知道要干啥,大概是老了?所以我只对许初阳有兴趣,虽然他爱玩游戏,我也不问游戏和我哪个重要。人总得有点兴趣爱好吧。有的女生超级搞笑,每次吵架就是骂男朋友不上进,就知道打游戏。说的跟你自己多上进一样,还不是一天躺尸刷剧逛街?如此双标真的好么?再则,男朋友玩游戏,总比玩女人好吧23333感觉自己越来越油腻了。
恋爱中的女孩伤心,除了感情不到位,大概就是钱不到位吧。特别不爱财的姑娘,我没见过。一句话,追求纯粹的爱情,容易单身致死,我是男人的话,都想离她们远点。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算被社会敲打过,所以谁不喜欢有钱的,问题的关键是他有钱给不给你花。渣男分界线,给钱就不渣。会骗会哄会买,还有18,没有爱就认了吧。还是那句话,在这个没有爱情的年代,几个名牌包包已经代表这段感情存在了,你还想他能夜夜在你怀里,死心塌地的爱你一个人,你是不是没睡醒。
现在的男人,你安安份份全世界都是他,他觉得你脸朝黄土最逼,他全世界最牛逼,让你费解让你哭。反观喜欢一个花心有钱的渣男,速战速决,不用花空支付宝,不用透支这金贵的爱情,是不是比给穷逼倒贴,还要照顾他微妙的自尊心,让人痛快一点。当然年轻的女孩儿,没有太被伤害和污染过的那种,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就比如我当年。直到后来见过了太多,没钱的也出轨,没钱的也花心,就只好想着,既然都这样,那还不如找个有钱的,起码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因为钱产生摩擦。
从小镇回来的时候,他把车找位置停放好,然后带我下车去走动,那是一处农家乐景点,8月的时节里,满地稻田,还有很多薰衣草,都还没有发芽。长长的木桥弯弯绕绕,走到一处荷花池子的时候,有几个打扮很非主流的人去摘荷花,直接掰断,并且嬉闹着给扔了。他说这些人为什么要把好好的画摘下来呢?
我真的是尴尬到极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回答什么,索性我就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回他说:“个人素质问题吧,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恪守自己。”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答案很圣母,很。
好在他也没再继续问我啥话题,大概是觉得和我讲话是对牛弹琴?
停好车走下来,路边有两个人看了看他的车,又看了看我们,我从他们的眼里读出了一种羡慕嫉妒的意味,那是一种贫穷对富裕的仰望。
走上木桥,脚步踏在上面,又是咔咔哒哒的声响,稻田里飞着一些蚊虫,映衬着傍晚的风景,他说:“我还是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远离了喧闹,远离了是非,远离了争吵。”
我静静的听,然后点头。
“嗯。”
我们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走过长长的木桥,有人在钓鱼在往前走,有一处桥面被水淹了,我们就盼着桥上走过去,他走前面我走后面,快到头的时候,我看水面有些浅,我手上拿了一瓶杨梅味的维他命饮料,他朝我伸手发饮料给我,我拿着就行了,我顺从的把饮料递给她,好让自己走起来方便一些。干脆直接走在水里,反正也不会弄湿鞋子。
“哈哈,老头。”
我假装嘲讽,假装活泼。他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一种年老无奈,再向年轻的活力妥协的,不好意思。我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是他与我一同走着漫水的桥面,被我嘲弄之后,他会不会跳下来逗我然后打我一下?让我知错。
等他下了桥面,把饮料递给我,旁边有两个帖子的大水车在运水,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的缘故,铁路底已经锈迹斑斑。
他问我这叫什么?我说是车。他说你知道它的工作原理吗?我有些尴尬,只能勉强回答到口水冲击的压力运作吧,说实话,物理知识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嗯,以前没有大机器的时候,就是靠水压把它运转起来,以前最上面的安装有个竹筒水车网上翻的时候就能把竹筒里的水洒出来。”
站在桥边,他给我拍了好几张照片,我完全像是智障了一样,只知道比划剪刀手稍微蹲低一点,把我拍得显高一点。
这一路都是很少说话,但总有一些东西让我感觉很不自在,比如过了一座吊桥之后,他伸手做掉我后衣领上的虫子跳蚤他说。
“哦,这里还有跳蚤啊。”
我感到惊奇。
“田间的跳蚤毒性很强。”他说。
“嗯,”我缩了缩脖子,已经能想象被咬后该有多痒,心里还是有点后怕。
又一直往前走,我完全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好像是拉家常,好像他又问了我跟我舅还有我舅妈的年龄,我 作答,不过貌似很久之前我就已经跟他讨论过这些了吧。路过一处窄路,我走前面他双手搭在我肩上,跟个小孩一样的,我其实是想把刚才的举动形容为父女之间的温馨的,可无奈不是,这更增加了我的别扭。
天色渐晚,钓鱼的那个男生还没走,他光着膀子穿着拖鞋坐在凳子上,在我们经过的时候,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这样看来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垂钓者。蛙虫声在这样的夜晚更嘹亮,此起彼伏,点缀着夜晚的热闹,也可能是人少的原因,景区的灯都没有开,所以我们就坐进车里打道回府了。
本来打算去看电影,但时间太晚了,我只想睡觉去酒店开好房间,他陪我进去检查设施,房间门一关上我更显得局促不安,房间里有台电脑,我只好去打开电脑,在那里瞎捣鼓捣掩饰我的心虚。
时间一分一秒都忽然变得很慢的感觉,对我来说真的算是煎熬,他到床头检查了一下,对我说:“这里有酸奶你一会儿可以喝。”
“嗯呢好的。”我木讷点头。
等他走后我关上了心里种种的包袱。终于放下了。我摘下眼镜放到床头柜上,打算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果张已经出来,我到床头柜拿津威喝,一不小心看到了两盒避孕套。顿时一种尴尬从心里升起来。他肯定看见了,而又掩饰过去。
我没喝津威,也没喝水,就是离开我自己的维他命喝起来关灯,整个人陷入了黑暗,酒店的床很软很软,我从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并不是因为他多么好,而是因为我从小就生活的很贫穷,稍微高端一点的酒店还真的没有读过。最后平均占了上风,我沉沉的睡去,这煎熬的一天算是平安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