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也是感激左慈,恭敬的请左慈进去。
左慈本就有事告知沮明,便随众人进去。
无有酒宴,却有清茶。沮明请左慈上座,便以茶侍之。
红袖见状,便已知晓自己应做之事,连忙寻到刀俎食材忙活起来。
蔡文姬见红袖如此,亦是很快去助红袖。吕玲绮见只余自己一个女子,也很快走开了。
再说沮明,与左慈许久未见,难免有千言万语,虽再无张角,但两人依旧有道不完的话题。另还有曲阿小将在此,虽话语甚少,但也不时插上几句。
红袖动作着实不慢,就在沮明左慈曲阿小将交谈之际,一道佳肴便已送上。
互相谦让几次,便已动手了。
沮明动了几下,对红袖道:“红袖,今朝劳累了。”
往日皆是她与沮明同做早宴,今日独她一人。红袖自是明白沮明话语为何。便回以微笑,道:“又文姬姐姐助我,何来劳累一说?”
言罢,便又去忙活。
又有二三菜肴之后,沮明便叫来红袖蔡文姬吕玲绮同食。始有拘谨,毕竟古代女子无有太大地位。
左慈深知为何,亦同沮明劝。红袖蔡文姬吕玲绮遂同桌而食。
食尽,左慈见是时候了,便对沮明道:“小友可想回去否?”
沮明惊,不知左慈所言回去是回何处,因问:“不知道长所言之是何地?”
左慈正色道:“从哪里来,回那里去。”
沮明忽地怔住。回去,初为沮明最强烈之愿,直至无有可回之法,直至黑夜遇红袖。时间淡了记忆,沮明几乎将自己当做这里之人。如今,终得回家之路,但沮明却踌躇不决。
红袖知晓沮明新市,便请退余人。
他人走,红袖乃携沮明之手,道:“伯亮此时如何行事?”
沮明扶了一下红袖的发丝,道:“明也不知如何行事。”
红袖道:“为何?”
沮明道:“明实不想归去孑然一身。”
红袖自然知道沮明状况,虽与他相遇皆是阳光弥漫,但他在此之前并不十分开朗。(这个词自然出自沮明之口。)
红袖此刻也不知晓怎么劝了,但却有了一个破解之法
两日后,月夜。
沮明深思熟虑,强忍内心煎熬之下。做了最残忍的决定。
离开。
乱世浮沉,生命难免脆弱。他愿舍弃心中的痛,微微减缓这种脆弱。
同赏月者,仅有蔡文姬,吕玲绮。左慈道出回去一事后便不见了踪影。红袖在沮明道出决定后也不见踪迹。
空望婵娟,心底甚寒。不,极寒。自与世界相见,从未有过的寒。
自黄昏至此时星夜,无一言语。
蔡文姬还想劝沮明,便道:“伯亮决心已定?”
沮明却只是轻微点了点头。依旧无言。
蔡文姬也不载多言,因为她已说过千言万语,却难以动摇沮明的决定。
吕玲绮却不管不顾,道:“伯亮哥哥不要走,玲琦舍不得。”
沮明依旧沉默,他已畏惧了言语,怕一张口便回心软。
蔡文姬见塔如此,不由地得一诗。
诗曰:“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和复燃。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此行远兮,君尚珍重。翩翩吹我衣,萧萧入我耳。岂偕老之可期,庶尽欢于余年。欲死不能得,欲生无一可,此行远兮
,君尚珍重。翩翩吹我衣,肃肃入我耳。”
沮明连忙瞥过头去,眼角却已泪成行。
不忍别离,却忍别离。当真是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却难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