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易逝,亲人易去。人生长短难控,唯有怀念方能不弃。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人生不须求同,但若有相同的经历,却页会有心灵的共鸣。
这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行于花香馥郁之中,本应心情舒畅,但今日之五人却是含忧带愁。
因为,今夕之行的尽头,是离愁。
沮明依旧携红袖之手走在前面,但依旧非故意为之。只是在此行离殇路上沮明不愿再见红袖眼泪。
蔡文姬也携着吕玲绮手,这最为年少的女孩心理最为脆弱。
曲阿小将走在最后,默不作言。
落叶洒落了一地,此前从未见过。花香虽未减,但花色却似乎也暗淡许多。
这一路,很长很长迈步沉重,举止压抑。今朝欢笑少许多。
静,万物此时似无声。寂,分明有人却觉无。
人谁探望故人也不会轻松吧!
依旧向前走,眼中所剩景物唯有眼前路尽之崖而已。
携旧亿前行,往事萦回,眼角已落殇离泪。月虽无影,但亲人一言一语,一举手一投足就足以触动他们最为脆弱之神经。
好在路不长。
但谁敢言短不知愁?骨肉亲情早至心头。
或是命运使然,今朝所聚者皆为亲人逝去之人。
沮明自取表字伯亮只因父母已丧。
红袖不喜貂蝉之名只因不想逝去父母责她不知孝道。
蔡文姬不畏路难亦是不舍父亲刚亡守孝不够。
吕玲绮固执寻父只因多看唯一亲人一眼。
沮明丧双亲,红袖蔡文姬曲阿小将同。红袖丧母,父亲生死尤未可知。
众人协商之下,便约于次日共望亲人。
尸骨不再,便寻一碑书亲之名于上。
香无,便搓土为香。
今日,异性略同命之五人祭悼已故亲人。
蔡文姬书法最精,便邀代书。
蔡文姬持笔。先问沮明,沮明道:“父沮贤,母步潋。”
问红袖,红袖道:“父任公,母未知。”红袖哽咽道出,沮明不由地握紧了些,以免红袖泪如雨下。
问吕玲绮,吕玲绮道:“母严氏。”
问曲阿小将,答:“父母去早,未知。”
四人皆惊,却没干再做深究。
最后,蔡文姬书己曰:“先父蔡邕,先母未知。”
碑成,皆加先字于名前。
众人搓土,正欲以碑文顺序叩拜。却又被打搅。
顾望之,华佗也。
华佗也不多言,只严明双亲姓名,请蔡文姬加上。
蔡文姬知华佗年长有德,便将华佗双亲书在最前。
华佗拜谢,便与众人以碑文顺序叩拜。
拜过,也不言,只默默守望着。黄昏才回。
至家,六人又不约而同的聚在一起,欲再赏月怀人。
各有离愁,遂无人嬉笑,只静静等候。
月,悄然升起。撒下一地银辉。只照的这夜更加凄冷。
沮明怕众人悲伤过度,便先开口讲述旧亿中与父母的点点滴滴。
其余五人静静听着,沮明也别无隐瞒。将现代事情和盘托出,但,他很快就发现,与父母相处之事甚少甚少。
正是:别漏记忆细小中,恐到用时方觉少。
但好在沮明所言事迹时间不同。其余几人也听的津津有味。
沮明既言,其余之人也不再隐瞒,皆道自己父母之事。
但无论古今,与父母之记忆少之又少。
沮明不由地感慨:“都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其实那是如此?父母之爱不似高山不似流水。而如尘埃,如轻雾。在你并未察觉之间便已滋润了你的心灵。正因为细微,所以你并未察觉,正因为太
过细微,所以你并未记在记忆中。所以,父母给予你的不是太少,而是太细。细到你并未察觉之际便已逝去。”
蔡文姬红袖都已听过沮明言现代语,故而毫不费劲的理解了。曲阿小将吕玲绮亦如是。华佗也只是愣了些许,也理解了。
听完沮明此语,众人终于止不住眼泪了。
沮明眼中热泪也是稍稍打湿了衣衫,但他浑不在意。此刻真正让他在意的却是心中那总也挥之不去的愧疚。
又经凉风习习,又受冷月光辉。沮明,已是身冷如冰。
沮明又恐众人被悲伤伤了心神。
便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众人皆惊,却不觉得在心中稍稍有了些许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