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落,笑盈。只道是空穴来风,却只是只缘身在此山中。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寻觅,只求一个承诺,一份信誉,一份心安。
沮新和段藟难以置信,但沮明却依然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但是,面对沮明的一本正经,沮新却笑了。
“哥,你怎么像个姑娘一样胆小了?”
沮明再不敢反驳了,有些事情愈是解释愈是模糊。
沮新看见沮明沉默,就退而求其次的问道:“哥,既然你不说你邂逅了哪个女子,那我也不问了。但是那红帕上的字可以告诉我吧?”
沮明身正不怕影子斜,将红帕那到眼前,以便再次确认那些字体。
但是,就在他将红帕拿到眼前时,泪却又是不由地落下。
沮新和段藟当然不会“视而不见”一个劲的笑个不停。
沮明只好充耳不闻,只一心想要识别那些字。但早已经过东汉文字的渲染,他又怎么可能换需要时间来仔细辨认?
只一眼,他便已经知道了红帕上锈的是什么,嘴角也是不经意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沮新和段藟笑的更加“猖狂”了。
沮明不明所以,只以为他们还在笑刚才自己落泪之事。
于是,故意咳嗽一声,颇有些霸气的说:“还想不想知道了?在这样握可不说了?”
其实沮明自己也清楚,这种吓唬完全是无用的。古代的字虽然可能会一时认不出来,但只要多看看,就会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他可不相信沮新还没人出来。
然而沮新和段藟听到沮明这样说,却是立刻安静下来。
当然,他们其实也知道那个红帕上写的什么,他们只是想要看看沮明读着这些字的反应而已。
沮明见他们安静下来,才缓缓读出:“十里桃花为君开,只待云开迎袖来。”
沮明很想读的平平淡淡,但事与愿违,他真正读的时候却是变成了一字一顿,一字一落泪。
算是勉强读完,沮新又问道:“哥,现在你相信了吗?”
沮明不知道沮新指的是什么,收住刚才的哭泣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段藟帮沮新回答说:“沮明大哥,小新是想说你这次穿越一定遇到了一个倾心的姐姐,而且我猜她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貂蝉。”
“貂蝉?”
沮明自言自语,陷入回忆之中,但是关于貂蝉的一切依旧只是一片空白。
“我要怎么说你们猜相信,我真的没见过貂蝉?”
沮新认真的看过沮明的眼神,确定了他确实没有说谎。只好对着段藟摇了摇头。
段藟沉思了一会儿说:“沮明大哥,你可能是失忆了”
沮明吃了一惊,愣了愣说:“不会啊,关于东汉的事迹我记得很清楚啊。”
段藟笑了笑说:“沮明大哥,你不知道暂时失忆吗?”
“暂时失忆?”
“是啊,失去了关于一个人的记忆。”
沮明面露失望说:“那岂不是说我与那忘记的人缘分尚浅?”
沮新又笑了起来,看着沮明说:“哥,还说你没有遇见一位红颜知己,你的智力什么时候这么低下了?”
沮明依旧不明所以。
段藟笑着说:“大哥你怎么这样想啊?你的泪,你的笑都只是为了一方红帕而已,如果不是记得深刻,你怎么会为了一方红帕十四个字迹这样呢?再说你记得所有的事情为何独独忘了这红帕的主人
呢?我和沮新都相信你一定有了一个倾心之人。”
沮明似乎明白了,陷入了微微的沉默。
沮新和段藟携手走了出去,把这静默的时光留给了沮明
时光倥偬,月色渐起,沮明和沮新聚在了今夜的婵娟下。段藟毕竟还没和沮新真正成为夫妻,夜晚留宿当然是不合适的。
沮新看着月色问沮明:“哥,怎么想起今晚赏月了?”
沮明说:“没什么,只是感觉月色和我很亲近。”
看见沮明兴致很高,沮新也不再多说话了。
静静望月,兄弟两个出奇的安静,沮新却渐渐生厌,看着沮明却见他一直望着月色,安静至极。
沮新待不住了,问沮明:“哥,你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沮明望向沮新,笑着说:“怎么,等不及要和小雷结婚了?”
沮新知道是夜晚,沮明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于是大胆地说:“是啊,等到个找到这红帕的主人,我和藟儿就可以安心了。”
沮明有些愧疚的说:“小新,其实你们不用等我的。”
沮新说:“哥,你可别想让我先先。”
沮明追问道:“先什么?”
“什么先什么,哥,你什么时候去找那个红帕的主人?”
沮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小新,我打算先不去寻找红帕的主人。”
“什么?”沮新跳了起来。“这怎么可以?哥,你可要三思啊。”
沮明将他按了下来,说:“小新,你先别急,我还没急呢。不过你想想,我只有一方红帕而已,连她找什么样扶不知道,茫茫人海又怎么寻找?但是吕玲绮不一样,我清楚的记得吕玲绮的样子。
所以,还是先去找吕玲绮吧。”
沮新惊奇不已,摸了摸沮明的额头,“哥,你没发烧吧?”
沮明摆了摆手,说:“小新,承诺难当,一诺千金我不敢当,但是答应的事情还是要做到。”
月色轻恍,映的沮明脸上半点秋霜
两千年的承诺,九十日的奔波,终得无失于信。
褴褛的衣衫,瘦弱的身影,却有一种异样的美。
阳光总在风雨后,但有时,风雨已过却不知晓。
月夜静望之后,沮明仿佛感到那久违的温馨又回来了。
次日清晨,晓晗将起。沮明和沮新就已经醒来了。
沮明拿起许久未用的手机,竟是有些陌生了。
适应过后,将手机收好,对沮新说:“小新,就按昨天说的开始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手机联系。”
沮新止住沮明说:“哥,真的要这样吗?”
沮明说:“这样能最快找到吕玲绮。”
沮新点头说道:“哥,我明白了。”
沮明会以一个微笑,走出了家门。
沮新也很快将门锁好,径直出门去
日暮时分沮明气喘吁吁地回来,因为钥匙给了沮新,所以他打算等沮新回来再进去。但到了家门,却发现门已被打开了。
沮明虽然有些吃惊沮新为什么这么快,但却是没有多想的进门而去。
一进门,却是与满园的方才香味装了个满怀。
沮明又是一惊,沮新为什么效率这么高?
待走进厨房去看,却是更加吃惊了。这哪是沮新效率高,这分明是段藟在忙。
段藟一眼看见沮明,又望了望沮明身后说:“沮明大哥,你回来了。小新呢?都到了晚饭时间了。”
沮明笑着回应:“怎么,一日不见就这样了,刚看见我就问他?”
段藟脸色红了起来,却又说道:“是啊,沮明大哥找他出去却把他丢了,难道不该问问吗?”
沮明被反将一军,顿时无语,段藟自然是笑着去继续忙了。
沮明一直望着段藟手中的动作,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待段藟做好一道菜后,开口说:“小藟指责的对,确实是我的过错,今晚你就不要忙了,让我做一次来补偿一下吧!”
段藟迟疑了一会儿,但也没有拦着。
沮明便接上了做饭的工作。
夜色渐起,但沮明家中却丝毫没有也得微寒。
沮新和段藟笑语不断,沮明便自此成为了家中的厨神。
第二日,新闻渐起:
“一位名叫沮明的男子寻找一位十二三岁明叫吕玲绮的小女孩”
“吕玲绮与人交流不便,话语略带古语”
“沮明表示如有知情者请尽快与他联系,必有重谢”
“吕玲绮相似照片如下”
一时间有关吕玲绮和沮明的新闻蔓延开来,那个命叫吕玲绮的孩子更是成为了一个热点
三个月后:黄昏。
又是那一方院落,又是那一个温馨的家,但三个人此时却倒在了沙发上。
连连喘气良久之后,沮明才对这段藟说:“小藟,让你为我的事受累了。”
段藟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什么关系。
沮明心里有愧,就顾不得疲劳直奔厨房了。
沮新也没有说什么,他深知沮明的想法,再者,沮明的厨艺比他的藟儿还要更胜一筹。
望向段藟,她劳累的样子不由地让他心疼。于是取了一条毛巾为段藟擦着发上的汗水。
边擦边说道:“藟儿,谢谢你。”
段藟摇了摇头说:“说什么谢谢,在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沮新像个小孩一样乖巧的答应了,手中的动作却是更轻了几分。
段藟也不做多余的动作,静静地享受这沮新的轻柔。待头上秀发的汗水感觉少了许多后轻轻说道:“小新,其实你刚才说我辛苦,但是这三个月来我们哪有沮明大哥辛苦?”
沮新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知道吕玲绮在什么地方,一天没有消息哥就一天没有安宁。”
段藟附和说:“现在虽然信息技术发达,但吕玲绮可不会使用手机,要找到她还是太难了。”
沮新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