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翛笑道:“不麻烦不麻烦,一次三场婚礼我活了这么久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这会可要见识见识。”
无寒却不应答,见识过左贤王的婚礼,他很明白其中的花销多少。
闵翛见他沉默。知道他的困惑,说道:“钱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我来出。”
蔡琰无寒又惊又喜,但蔡琰还是说道:“怎么能够麻烦爷爷呢?还是算了吧。”
闵翛道:“既然你和红袖一样称呼我为爷爷,那我理应也为你考虑。何况你们和红袖出生入死,我也应该帮忙啊!”
蔡琰和无寒依旧不语,闵翛继续说道:“况且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们。红袖被伯亮拐跑以后,我又变得孑然一身了。帮了你们,你们以后也可以多多来陪我打发时间。”
“再者说了,从小到大我读没见过三个人同时举行婚礼,你们就让我张张见识吧!”
蔡琰和无寒盛情难却,只好同意了下来。
屋内众人重新热闹起来。
屋外,却有两个身影正在“激战”。
原来吕玲绮和蔡琰的长子谈及了彼此的父亲,说着说着便到了武艺之上,两人便为此争辩起来。
口舌之争难以决出胜负,于是两人决定在手下见真章,于是各自寻了一段“木戟”,找了个僻静之所争斗起来。
两人都是大将之后,虽然女子体力不如男子,但按照他们从那个时空来到这里的年岁来看,吕玲绮比蔡亿年长两岁,一人十四一人十二,蔡亿到时没有占到力气的优势。
于是,两人挥动“兵戈”开始了比试
三个月的时光仿佛很短似的,竟然在不经意间已经悄然而去。
此时,正到了约定好的那个日子。
无边天地似乎也披上了红衣,参与这次盛事的人们入眼的皆是喜庆的大红色。
在这些红色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正安置在沮明沮新兄弟门前小路上的红色地毯上。
众人虽然不断嬉闹着,但却没有人走在或踩在这红色地毯之上。
某一时刻,众人却完全安静下来了。
因为,今天的信任终于和大家见面了。但是,却不是全部。
首先到来的是满脸笑容的沮新和段藟。
众人一见到他们都是眼前一亮,因为他们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哦不,确切的说是沮新骑着自行车来的,段藟是搭着“顺风车”过来的。
车子行驶的并不很快但却很稳,众人注意到了这是沮新不想让段藟受到颠簸。
待车行到地毯的一边,沮新才停下来了。将车安放好,沮新悄悄在段藟耳边说了一句“我去了”便离开了段藟身边,跑到了地毯的另一边开始等候沮明和无寒。
第二对到来的是蔡琰和无寒。
众人见到他们更是惊异,因为,他们竟是骑着马来的。一身红衣的无寒和蔡琰共乘一匹银白色的健马,男子右手执着一把明晃晃的长枪,一手挽着怀中手执缰绳的女子飞驰而来。
众人皆有些担心,很是害怕他们会从马上坠下来。
然而这样的场景不知无寒和蔡琰经历了多少,在哪茫茫大漠之中没有掉下来,此刻又怎会掉下来?
众人的担忧转眼而逝,他们飞奔地太快了,几乎是出现后众人看清他们时与他们便已经各立在红地毯两侧。
段藟和沮新已经在前,他们便没有争抢,蔡琰和无寒好似心有灵犀地都站在了沮新和段藟之后。
蔡琰无寒站定,所有的人不禁开始猜想沮明红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前面二人一个比一个惊喜,最后一个怎么都不会差了吧!
然而待红袖沮明出现后,众人竟然真的被惊到了。
不是因为他们太过特别,而是因为他们太不特别。
他们,竟然是携手慢慢走过来的。
众人惊异的时刻,沮明和红袖却满面春风地走过来了。
他们好像一点都没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一步一步,缓缓的,静静的,走到了地毯旁边。
红袖先行站定,沮明亦向着另一边走去。
新人归位,“地摊上的牵手”开始了。
沮新段藟先行挪步,两人各自手执着两本封面相同的书籍向着各自走着,笑着
然后之蔡琰无寒,但是似乎是刚才还没有甘心似得,这一回蔡琰却不动,动的是无寒。
只见他手中接过了吕玲绮递来的凤翎枪,然后一个肩部飞来,整个长长地地毯上都没留下一个足迹,只有三次枪尖点地便已经带上了蔡琰,飞身上了地毯
沮明和红袖也开始了他们的“牵手之旅”。各自结果分别从吕玲绮和蔡亿中的古琴,然后步上红色的地毯。
红袖一步迈出,然后止步,拨动了琴弦,传出一道弦音。然后,又没有了声音,红袖依然没有迈步。
众人正感诧异,不知红袖这是做什么之际却又听见了另外一个弦音。
音色轻逸,宛若一个女子玉指轻触古琴,但众人循声而望,赋琴之人却是沮明。
同样地,沮明也只是弹了一个音色,然后先前迈出一步,然后停驻。
不待众人想明白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红袖那边又有弦音传出,然后红袖再先前一步,停驻。
沮明也是没有让众人久等,很快便回应了红袖,再先前一步。红袖亦然。
两人就这样,一边和亲,一边先前。起初有些缓慢,但这样六七回合之后便快了起来。他们也不看着彼此,只是和着音色慢慢向前却没有发生不和谐的一瞬。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不看琴弦了,彼此的眼中已满满的装满了彼此的身影。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琴声的和谐却依然没被打扰到,两人共奏一曲却好像是一个人在弹奏一般,没有丝毫的紊乱。
但是就在彼此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之时,沮明却忽的失去了红袖的身影。眼前忽的一片朦胧。沮明再也看不见红袖的身影。
他动了动双眼,一闭一睁之后再次一看,结果却依旧,红袖确确实实不在这里,而他却在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氤氲世界里。
于是,他放弃了弹奏,开始在这世界中寻找回去的蛛丝马迹。
然而,穷尽视野却依然不见除白色以外的其他色彩。他开始一遍一遍地唤着“红袖”然而在这雾岚之界却再无一人给予他回答了。
天苍苍,地茫茫,古人尽感伤,却不想那是沮明现在最大的奢望。因为,至少那还不会迷惘,至少,踽踽彳亍,寻不见红袖的身影。
沮明再做寻觅,却依然没有任何突破。正是:烟岚氤氲自单调,身前身后尽迷惘。欲寻倩影影无恙,离人何处话凄凉?
正惆怅间,眼前突然闪现了一道蓝光。
沮明的两个瞳孔蓦地一缩,继而却完全放松下来,他忽然觉得满世界都变得鸟语花香了。
因为,那心中所思所想之人正出现在前方。
再无任何犹豫,沮明迈开步子奔向红袖,但背后却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伯亮!”
两个字清晰入耳,羁绊了他的脚步。回顾,正是红袖。
于是,沮明又向前奔过去,但没过几步又停下了,不敢置信地再做回顾。
前方,竟又是红袖。
“难道?”沮明心生疑问,一个想法又涌上心头。他揉了揉眼睛,然后闭上,再睁开。
向前一望,红袖正静静地立在那里。回头一望,红袖竟然有在他的后面。
不确定地将头转了两三次,他终是确定了确实有两个红袖在这里。
“是幻觉吗?”
为了确定他的想法,他喊了一句“红袖”,但回应他的却只有一个人。
他欣喜不已,循着这个声音的主人看过去,红袖亦然静静地站在那里。
再喊一句“红袖”对方亦应了一声。
他以为找到了答案,应了自己的是真的,没有回应的便是幻觉。
于是,向着“红袖”慢慢靠近,起初,是走,然后便换作跑了。
但是在此期间不经意的回头却又使他止步。
因为,身后没有回应自己的“红袖”渐渐地远去了。
“幻觉应该不会远离的,难道说?”
沮明又陷入了困惑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他又听见了一段音乐。
婆娑的树影,摇曳的竹翠,沙沙作响的风叶正是《桑林》。
沮明听完一曲,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重新拿起自己的琴,和一曲《经首》,借此传达心意。
悠扬的琴音传出,侵染音乐已久的沮明技艺已久炉火纯青。
一曲终了,不待余音结束,那“红袖”又和一曲《高山流水》。
沮明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听完了这一曲,未曾错过一个音调。
但是,沮明却再也不弹了。
将琴拿好,他开始奔向为他赋琴的红袖。
他和红袖的距离被一点点拉近,眼前那身着红色喜服的倩影也慢慢清晰起来。
沮明本应欣喜不已明确在此时收敛了所有的笑容,无喜无忧地向前移步。
须臾,沮明便到了红袖面前。
“伯亮!”
眼前之人轻轻唤道,那声音甜甜的,很是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