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琴还给我吧!”
沮明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红袖倒是很诧异,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但是红袖也没有迟疑,将琴交于了沮明。
“然后,说说你是谁吧!”
红袖更是吃惊,望了望沮明却发现他满脸都是认真二字。
“你是怎么发现的?”
“第一,你怕声音会让你露出破绽而让红袖不能言语,这不就是一个破绽吗?”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红袖是绝不会等我的余音未完便开始弹奏乐曲给我听得。”
“不好玩。”那红袖的声音突然发生了变化,然后突兀的现出一片花楹水榭,沮明看见这些却是大吃一惊。
因为,在那百花丛中竟然出现了以为熟人诸葛果。
“伯亮哥哥,果儿有礼了。”
话语一尽,所有风景皆散去,沮明和红袖又回到了红色的地毯之上。
沮明还未适应,便已感觉一双柔软的手正被自己握着。
“伯亮,我们进去吧!”
“好!”
红袖的一句拉回了沮明的思绪,两个人一同向着大门走去
人群之中,一老一少也欣喜不已。
“果儿,如何,老道可有说错。”
“元化爷爷说的对,即便果儿做的再相似却依旧骗不了他们之间的羁绊。”
“果儿,我们进去吧。故人大喜,我们也不能缺席啊!”
诸葛果应了一声,然后和左慈一同进门而去。
门内,三对有缘人终于喜结连理
失却仙身,降生人女,又是一番别样的人生。
孔明为父,月英为母。南阳隆中,天伦之乐?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诸位道友,果儿已尽力,未能覆灭秦皇,望见谅!”
说完,诸葛果化作诸多流光飞往四面八方,只余一道,流入人间。
追寻拿到光,只见它飞掠遨游于四海之上,疾行逍遥与五岳之间。待看尽九州,便停驻于江水。
逆江水而行,未至源头,却入了“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之蜀道。直达南阳隆中,消失不见。
隆中。
在那青山坏绕,林木点缀的一个房屋之间,聚集了许多身影。
其中,又四个老者,两个少年还有五六个婢女。
但他们都一动不动,屋内静的可怕,可以清晰地听见隔着一扇门的里面的女子的声音。
须臾,一阵婴儿啼哭之声传出,满堂之刃皆露笑颜。
厢门被打开,一个老妪露出头来,对着其中一位老者道:“恭祝贵府又添一凤”。
众人面露欣喜,但四个老者也不忘问道:“英儿/月英姑娘如何?”
老妪答道:“月英小姐并无大碍,只有些虚弱罢了。”
众人皆大欢喜,喜添新凤,母女平安,还有什么比这更欣喜的呢?
老妪报过喜之后便又转身回了厢房,她的工作可还没有完全完成呢。
众人欢笑之余,四个老者之一对着一个少年道:“尚儿,快快捎书给孔明,告知月英母女平安之事。”
少年抱了抱拳,道:“诺!”
言罢,便去提笔书信。
几个老者又开始讨论孩子之名。
几番口舌之争之后,终定为诸葛果。
(2)初见父亲赠良言
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岁月匆匆。几年过去,诸葛果已满六岁。
一天,她正在屋舍周围的林间漫步,在林间萦绕的山涧之间逍遥游,像只健壮的小鹿,像只激情四溢的山雀。掬水携叶,触木踏石,不觉时光流逝。
玩累了,才向着家门走去。经过天籁环布的山间小路,踏上花香四溢的青石板,在门前几颗古树的迎接下,诸葛果踏进了家门。
一眼望见书斋,便蹦蹦跳跳地走进去,去寻他的两个哥哥诸葛尚,诸葛瞻。
但当她轻声慢步地潜入书房,想要给两个哥哥一个惊喜时,却失望了。
因为,那两个素日在书斋用功读书之人,今日竟出奇地不在。
出房去寻,走了好几个房子之后,才听见了声音。
循声而觅,却发现声音不是从家里传出的。又跑了几个地方,终于爱后山上发现了人影。
再一次欢笑地奔过去,却忽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影。
疑惑地向四周望了望,发现母亲黄月英和两个哥哥都在,方才继续走了过去。
近身,却发现母亲正与那“陌生”的男子交谈,男子的左手和母亲的右手合执着一张图纸。
“月英,这般如何?”
只见母亲端详了一阵,又用手比划了一会儿,才道:“妾以为此弩可再增一孔。”
那男子又观察了一会儿,亦用手比划,点头道:“如此甚好。”
将图收好,笑曰:“主公常言‘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而亮得月英,亦如此也。”
母亲脸色稍红,却依旧道:“妾不能与君同奔波劳累,只得以此相助。”
那男子将母亲秀美的黑发捋了捋,曰:“亮每思为蜀汉多,为卿少,总觉有愧。”
母亲正色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玄德公三顾之恩!”
那男子又道:“亮自知此,却依旧心有愧疚。”
母亲又曰:“既有愧疚,便去弥补吧!”说着,指了指两个哥哥和诸葛果。
那男子望向两个哥哥,母亲亦将他们唤了过去,两个哥哥齐曰:“父亲。”便与那男子交谈起来。每一个人包括母亲都露出了笑颜。
“果儿,快来见过父亲。”
听见母亲叫她,诸葛果也走了过去。
近前,却听父亲道:“读书无须太过精细,当通读大意为先,再择有用之文精读。”
诸葛果听出是说哥哥的,便也不打岔。
待父亲说完,便向着诸葛果走来。
诸葛果没有注意之下便被父亲抱了起来。
她本想挣脱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但在他的双手怀抱之下却让诸葛果感到异常温暖。虽然以前常听母亲提起父亲,但在她的记忆中却从未见过父亲。那是一个陌生的字眼,但今日在他的怀中却
是格外亲切。
她便不说话,只是认真地望向了他。
记得母亲说过父亲的年龄,今年三十有五。但诸葛果望着他却惊呆了,因为那正值壮年的父亲脸上却满是皱纹,一头的黑发本应亮丽却总有几个银丝进入视野诸葛果觉得,这是一个伟岸而又
艰苦的人。
诸葛果的眼睛不觉湿润,终于唤出了“父亲。”
然而,还没多道几句“父亲。”三天后,诸葛亮却已经离开了。
临前,只留下了一句话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父亲又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话,只留下了关于连弩的记忆,只留下了那如山的伟岸,只留下了满是银丝的华发,只留下了皱纹纵横的容颜。
(3)再逢父亲怒我言
水流过一个又一个四季,风吹过一个又一个春秋。她走过一个又一个霜林雨后,不停地徜徉与山水之间,游于繁林之中,不觉时光已过十一载。诸葛果,已经十七岁了。
她依旧是那只小鹿,那只山雀。只是,在那徜徉于天地之时,常常会被那伟岸的身影引起心的悸动。
今天和往日一样,在她所能攀登的最高的山头上极目远望,依旧未果之后带着失望回家而去。
然而,就在门口。她又一次见到了四个常客,也就是为他取名的四个老者。
诸葛果从左至右 白果黄承彦,石广元,诸葛玄,庞德公。便将进门,却听诸葛玄道:“英儿,果儿归回。”
随之便闻见脚步声,并且听见母亲道:“果儿又怎可乱跑,险些错过父女相见?”
诸葛果眼前一亮,继而飞奔起来,推推搡搡地绕过几个老者,去寻心中的那座伟岸的山峰。
很快,那朝思暮想的身影进入视野。但就在这一瞬间,她觉得父亲愈发陌生了。
但那“陌生”的男子却毫不在意,依旧笑着走过来,欲抱起诸葛果却是再也不能了。
这时,母亲笑道:“果儿已虚岁十七,夫君难道不知?”
诸葛亮仍固执地用力,总算有些起色,但如少时的拥抱却是再也不能了。
诸葛果怕父亲辛苦,便道:“父亲,算了吧。果儿也不小了。”
诸葛亮顿时如遭雷击,伸出的手也缩了回来,再也没有伸出,只是无言而止。
诸葛果也不知要说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这已经满头华发的人。
然而,诸葛亮却再没有说什么,孤身一人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诸葛果愈发觉得父亲陌生了。
黄承彦道:“英儿,去看看孔明吧。”
那还用的他说,黄月英早就走开了。屋中便只剩下了诸葛果和四个老头。
母亲走后不久,诸葛果就听见四个老头叹了一口气。
庞德公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然玄德公已不在,孔明独木难支啊。”
诸葛玄道:“亮儿终究是太累了。”
黄承彦愤而曰:“可叹那刘禅终究是付不起的阿斗。”
石广元亦曰:“若玄德公犹在,孔明何必如此。”
四人同时对望一眼,又叹了一口气。但诸葛果却将这些全部听了进去。
夜,悄悄降临,诸葛果却看着那一轮朔月怔了良久。
“伯亮曾谁‘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大概就是如此吧。”
诸葛果情不自禁地道出一句感慨。但回过神来,她直接亦是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