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经理见他出来,眼中迸射出希望的光满,力道极大地挣开安白白,冲到顾和颂脚边跪下,想要抱着他的脚,被顾和颂嫌弃地一脚踹开。
他转而俯下身自磕头:“求求你顾总,我在公司公司三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我确实做错了事情,也得到了惩罚,请你绕了我吧。撤销诉讼,我父母年纪太大,身体也不好,受不了刺激。我们家没有我就完了啊!”
他的声音哽咽,头不断磕在地板上发出“嘭嘭嘭”的响,让不少围观的人都有些动容,心生不忍。
顾和颂却丝毫不为所动,声音冷得让人彻骨:“不是我不饶你家人,这个下场全是你自找的。我不会撤诉,你走吧。”
说着,让Vinci通知保安,将人拖走。然后转身要回办公室。
吴经理见事情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停止了磕头,整个人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在周围人都以为他死心了,觉得他可怜的时候,他却突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之前藏好的匕首,从地上弹起,朝顾和颂背后刺去。
口中喊着:“既然你不准备放过我,我拉你一起下地狱!”
顾和颂背朝着他,想要躲闪,却来不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顾总要逃不过这一劫的时候,旁边突然就冒出个影子,猛地冲向两人。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安白白先是挡在顾和颂身前,帮他挡住了一刀,但自己胳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但是情急之下,她没太顾及得上自己,就着受伤的手臂,顺势挥手将匕首打飞,然后趁着吴经理愣怔的时候,一脚踹上他的肚子。
圆滚滚的吴经理被她踹得老远,跌坐在地上。
这时,顾和颂才注意到安白白的手臂已经被血液染红了大片。
“安安!”
顾和颂心头一紧,赶紧上前查看安白白的伤势,
他拿手用力地按着她手臂上的伤口,但血仍是止不住地滴滴答答往下流,已经在安白白脚边汇坐一滩小血泊了。
顾和颂的脸上仿佛覆盖上了二月的寒霜,又冷又怒,几乎是吼着让人拨打急救电话。
安白白还想说:“没那么严重,稍微包扎一下就好了。”
看见顾和颂可怕的脸色,识相地闭嘴了。她失血有些多,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被顾和颂带上救护车后,就安心地躺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错过了顾和颂眸子里的深谙,风雨欲来。
而吴经理,因为手上没有了凶器,几个年轻力壮的员工直接将他压住。
没一会儿保安也上来了,压着人,带着匕首当做物证,直接去了当地警局。
很快公司里关于安秘书徒手勇擒持刀歹徒,救下顾总的消息就在公司上下大大小小的私人群里传播。
当时在现场的人绘声绘色地讲述当时的情况多么危机,所有人都傻了,只有安秘书反应又快,身手又好,只两招就把歹徒打倒在地,各种溢美之词不花钱似地往安白白身上安。言语满满的佩服与崇拜。
有人不相信,安秘书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哪里能徒手斗歹徒?还是个带了刀的。还两招就制服,一听就是在夸张。
正巧有人当时拍了照,还有人录了视频,虽然画质不行,杂声也大,但也能还原当时情景。
这下子没有人质疑了,纷纷对安白白表示改观。
身手那么好,以前有人当面说她坏话,她也没有动手,真的是很有涵养了。
公司里吵吵嚷嚷都在对今天的事议论纷纷,那边医院的气氛却不怎么好。
安白白下车就醒了,但看顾和颂的表情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于是也不敢作声,全程沉默地任医生给她清理伤口、缝针、上药包扎。
只在伤口被弄痛的时候会忍不住哼哼两声,顾和颂听到声音后表情就变得更加可怕了。
医生走后,安白白就在医院住下了。
安白白觉得没有必要,忍不住小声道:“只是划破了条口子,没有那么严重,不用住院啦。”
“为什么要挡那一下?”
安白白见顾和颂终于愿意开口,心里微微松口气,气氛总算没有那么紧张了。她毫不在意地摆摆没受伤的那只手:“当时没想那么多,下意识的反应。”
“你的命多到花不完吗?!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直接往刀口上撞?这次你运气好,下一次如果运气不好……”顾和颂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突然的爆发让安白白有些怔楞。
说到后来,顾和颂有些说不下去,他不敢想象,如果安白白运气不好的下场。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已经无法承受第二次了。
“我从小就练过,身手好,普通人伤不到我的。”看出顾和颂的情绪有些不对,安白白想要安慰他。
只是这安慰又正好戳中顾和颂最害怕的一点,他双手扶住安白白的双肩,低头直视对方眼睛,无比认真道:“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好吗?以后有危险事绝对不要去做好吗?”
“可是……”
顾和颂握住她双肩的手骤然收紧,安白白吃痛皱眉。
“没有可是,答应我。不然以后我可能真的会把你锁在家里,让你不能出去,不会碰到危险。”
安白白道:“但是如果今天不是我的话,你可能会受更重的伤。我现在只是手臂受了点伤,我觉得很值。”
顾和颂突然控制不住地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避开她受伤的那条手臂,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里。
安白白感受到他心跳有些异常的快,他的声音通过胸腔传进安白白耳中,显得有些闷,似乎还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宁愿自己受伤,自己死,也不想看见你出事。答应我好吗?安安。”
他柔软下来的声音像是有不知名的魔力,让安白白不自觉受到蛊惑,点了点头。
顾和颂感受到了,松口气,却也不放开她,温热的大掌轻轻在她脑后的发丝上摩挲拍扶,温柔得不像话。
安白白闻着他身上淡淡洗衣液味道,安心地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