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姑娘正是大理寺卿房睿的嫡长女,才从乡下回来。
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后娘也是面上和善,今天恨不得带着她的亲生女儿来参加长公主府的宴会。
要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不到年纪,还有那个几乎不管后宅的亲爹发了话,这个女人才不会带着自己出现。
想到这里,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几个身穿华服的贵女,真是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要拒绝长公主的提议。
这个后娘可是想把自己嫁给她娘家爱打媳妇,没有人愿意嫁进去的娘家侄子。
这还是她无意间从一个她后娘身边的一个随身丫鬟的口中得知的。
这次她到长公主府来也是她想来找一个机会。
“好了,本宫乏了!你们请便!”
长公主看着那对打给自己看的母女,再看看老三媳妇得意的笑。
她面色变得阴冷,站了起来,直接发话。
真是失策了,不该让老三媳妇来的。
这次的宴会算是白白举办了。
“公主,咱们再找找,肯定能为七王爷找到一个好姑娘的。咱们王爷那么好的人,也值得更好的岳家。这几家不行。”
嬷嬷看着公主郁郁寡欢的样子,劝道。
“你说的是。再看看吧。”
长公主垂眸,嘴里这么说,但是心中却不舒服。
因为她知道,这三王爷还没有做太子,朝中的大臣就这般的避讳小七。
等三王爷真的做了皇上,那小七的日子以后怎么办。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让皇兄赐婚,但是如果直接赐婚,小七的日子过的会是如何。
她还是想帮小七看看的。
“嬷嬷,陪我走走吧。”
长公主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也不想回屋子里去。
“好。公主。”
嬷嬷小心的搀扶着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离席之后,剩下的人就以三王妃为尊了,不断的有人上前来奉承三王妃。
三王妃第一次在长公主面前这么威风,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一想到自家王爷最近在皇上面前的受寵,她就放下了那丝担心,然后站在人群中,那喜悦真是藏都藏不住,她也没想过要藏。
一些未婚的姑娘们也被长辈赶着出去转转,好不容易来一趟长公主府。
“你小心点,别惹了贵人。到时候我与你爹可不管你。”
房雅也被自己的后娘给推了出来,还暗中的叮嘱自己不许惹人。
但是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你不去惹他,他就不来惹你的。
房雅自己一个人本来站在那里观察长公主府的景致,却被一个女孩给撞了一个趔趄。
房雅一回头,看到撞自己的人正是浏阳公嫡幼女,她还以为这人是不小心。
谁知这个少女瞪着双眼,冷笑:
“呦!对不起啊,这位乡巴佬姑娘。”
她说完,周围的姑娘都捂着嘴轻笑,指着房雅身上的衣服指指点点的低声不知道在说什么。
浏阳公嫡幼女也是刚被长公主当众训说,心情不好,看到房雅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以为她是一个小官之女,所以就故意的撞她出出气。
房雅本来不想理,可是一看这人的语气与其他的人的讥讽,她就知道这人就是故意的,她也就忘记了后娘嘱咐自己的事,高声冷笑:
“你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刚刚被长公主说了你要好好的尊师重道,以后不能画画。你就把这口气出在我身上。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想当初,在乡下,她跟着祖父祖母长大的。
小时候在乡下不少的人都欺负自己没有爹没有娘的,还被村里的孩子打,后来,她长记性,如果人太软弱,就会被欺负。
所以,在乡下,她后来就成了人见人怕的“野丫头”。
现在野丫头被人又欺负了,她才不会忍,当然是什么痛往哪里扎。
浏阳公嫡幼女双眼一愣,她没想到这个乡巴佬会当众给自己没脸。
她们从小在后宅长大的姑娘们说话都是你来我往的绕圈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姑娘。
她眼泪都流下来 了,哭的梨花带雨的: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就是无意碰到你的。呜呜呜。”
她们都没看到在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里,长公主带着嬷嬷正有趣的看着下面的这群姑娘。
“公主,老奴看到了,那个浏阳公嫡幼女就是故意撞的那个紫衣姑娘。不过紫衣姑娘也够厉害的。”
长公主也是无意站在这里,正好看到了这一出戏。
陵阳侯嫡长女看到浏阳公嫡幼女哭泣的样子,想起刚刚在宴会上自己的情景,其实与她无异。
她站了出来,直直的看着房雅:
“这位姑娘你说话有些过了,她也是无意的,你却是故意说人家的痛处,这有些不合适吧。”
房雅被人这么指点,心中正不痛快。
这个浏阳公嫡幼女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又没做什么,现在这么一哭,弄的真像自己怎么欺负了她似的。
谁知,又站出来一位,房雅的心情能好了才怪,她拍拍手,大笑:
“怎么?陵阳侯家的姑娘,你看到她是不是故意的撞我了?还说我说话不合适,说话有些过,好,本姑娘也对你说话不客气一回儿,你刚才为什么不敢上前抚琴?哦,你娘说你的手受伤了?我呸,装病都不会。”
房雅一个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掉了陵阳侯缠在手中的纱布。
众人一惊。
因为,那姑娘的手上光滑白皙,如一块白玉一般,别说伤疤,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陵阳侯姑娘愣了一下,察觉到众人探究的眼光,很快的把纱布从房雅手上抢了过来,又重新缠上了,还皱着眉说:
“我的手受的是内伤,确实不能弹琴了。”
“哦?原来是内伤啊!”
房雅似笑非笑的说,“反正我们也没看到不是。谁痛谁知道。”
“你!”
陵阳侯姑娘知道房雅这话中的意思,但是又怕这个姑娘把自己没受伤的事大声嚷嚷出来。
暂时把这个仇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公主!”陵阳侯姑娘的手那么干净,连长公主与她的嬷嬷都看得很清楚了。
长公主微微一笑:
“这么多年陵阳侯夫人还是这个性子,她怎么会舍得让她女儿受伤,现在想想,她是准备让她女儿进宫做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