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的气质跟他完全不同。
明澈更加坚硬,像是黑夜中的一枚利刃,看起来很好看,但那神情跟浑身透出来的气质,都让人没有办法直接去欣赏他的容貌。
“你不喜欢吗?”他一双桃花眼眨了眨,朝她走过来站在了她面前。
两人只有一步之遥,夏雅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却又往前一步,还顺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夏雅秋的头低下去,似是害羞,小声的说:“王子,男女授受不亲。”
“哈哈哈哈。”他突然笑起来:“公主,你我是未婚夫妻,在我大和是可以同吃同睡的,你如今穿了我大和的服饰自然要按照我大和的规矩来。”
夏雅秋说:“王子,我大楚被称为礼仪之邦,男女防线一直都很大,如今你也穿了大楚的服饰……”
她话还没说完,松木昊却道:“你我自是未婚夫妻,叫王子太生疏了,我的中原名字叫松木昊,按照你们这儿的叫法,以后你可以叫我阿昊。”
夏雅秋小声的说:“不,不好吧。”
“公主名讳能告诉阿昊吗?”他伸手想要揽住她的腰,可却揽了个空。
在大楚,问闺阁小姐的名讳是很不礼貌的事,她们的名讳都只有亲人和丈夫能知道,别人问是一件极其失礼的事。
可松木昊问出来就显得极为自然,甚至仿佛他们本就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似的。
夏雅秋转了个圈刚好躲开了他的手,眼里挤出来了一点泪花:“王子,你我还未成婚。”
他也不恼:“难道你除了我还想嫁给其他人吗?你无须防备我,就算是我现在夺了你的清白,谁敢多说一句?”
……真无耻
夏雅秋委屈的看着他,随后蹲下身抱着膝盖就哭了,然后抬起头瞪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她的眼睛太柔了,五官完美但从骨子里透出柔弱的感觉,就算是瞪人都会让人觉得心都要化了。
而松木昊看到这样的眼神,直接愣了,俊脸上也闪过一丝疑惑。
不是吗?
但昨天那人随意的一个眼神都像极了那个人,直白的冷硬,带着让人不敢忽视的气势。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气势,让他把对方看得太厉害,所以才在她甩出来那排针的时候花费时间狼狈的躲开,最后让她逃走了。
本以为是毒针……却没想到是一排女人用的绣花针,当时真是气死他了!
可根据探子得到的资料和玄倾的说法,这个公主从小就被除了公主的封号,只空有一身从前皇后那遗传的夏将军府中的血脉罢了,又怎么会有从他手里逃走的身手……
那样的身手没有个二三十年是练不出来的……
这小公主这样的,又怎么会认识那个人呢?
虽然这么想,但他心中的怀疑却仍旧没有被打消。
可低头,看着蹲在地上低声哭泣,仿佛受了极大委屈的女孩子,他心里涌上一股无力的感觉。
以他的身份地位,到哪里不是女人前仆后继的涌上来往他怀抱中挤的?
就算是王孙贵族的小姐也会因为他的相貌对他恒送秋波。
这女人倒好,只问了个姓名就哭哭啼啼的,像是他欺负了她一般。
也不想想,若她身上没有夏家的血脉,够不够格被他看一眼。
“本王子请楚帝让你出宫陪同本王子游玩,就是让你到这湖边来蹲着哭的吗?”
松木昊后退了两步,决定暂时先不动她了。
反正人都已经落到他手中了,楚国的女子是比较害羞,刚认识的时候这样她会觉得害羞,但若是培养一天的感情,他就不相信这小丫头片子不主动献身。
“是我失礼了,在宴会上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今天是在是……情难自已。”他表情惭愧,也蹲下了身子看她。
她似乎不太适应跟他平视,瑟缩的别开眼,看向了湖水。
松木昊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视线却突然捕捉到了一抹红色一跃而起。
他一怔,随后诧异道:“锦鲤?”
锦鲤?什么锦鲤?
夏雅秋凝神,只见一条鲤鱼跃出水面,鱼身通红,一双眼睛正对着她,紧接着又是三条跟着他越了出来,将湖水都溅起了涟漪。
“不是说锦鲤千年难遇吗?这小小湖泊之中怎会有这么多?”松木昊仔细的盯着那湖中的锦鲤,随后对守在轿子旁的侍卫说了一句大和的语言,那两个侍卫飞快的走过来,撸起袖子。
夏雅秋曾去大和国游历,也学过他们国家的话,甚至说出来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让好多人都以为她是本国人,自然也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了。
他让那两个侍卫去湖中把锦鲤捞上来。
她仔细看了看,眼里突然出现几分诧异,它们身上都有一个墨色的枫叶印记,都在左侧。
这印记……她记得是她当初从寺里带回锦鲤之后,在将军府偷了哥哥手里的一块墨玉磨出来一点,画在了锦鲤身上的。
那墨千年不化,画出来的印记是永恒的。
夏雅秋抿着唇看着几条鱼,它们不停的跃出水面又隐入水中,想起曾经住持把鱼交给她的那句话,心情变得极为复杂的同时,又有些震惊。
当初这几条鱼,白的白,黑的黑,身上一点红都没有,她只当住持说的是个笑话,十几年过去了,没有想到它们真的变成了锦鲤。
可,不是说锦鲤能给主人家带来福运吗?
将军府满门尽数死去,就只剩下了她一个,这也是福运吗?
那两个侍卫脱掉上衣就弯下身子往水里捞鱼,她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紧张,无端的觉得,那些鱼跃出水面的时候,都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