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鹰,我说你是真的惨啊,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你还算个男人吗?”有那么一次,听到鹭鹰讲述他的经历,丧心属于有什么说什么,他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
听到这话,鹭鹰非常的不开心,但是他了解自己兄弟的性格,自然不会说什么,展开他自行研发的滑翔翼,飞了出去,其实他也没有飞多远,绕了一圈又回来,只是落在了房顶。
“老大,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丧心问。
沙舟苦笑一声,说:“兄弟,这是戳中了鹭鹰的心窝,他对这件事情很敏感,之所以能跟你说,那说明他把你当成过命的兄弟了。”
丧心也是没少喝,他看着天际的边缘,一轮弯月斜挂在天际,他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因为沙舟接收他的时候,他已经小有名气,属于残忍的主儿,但是他经历过的一切,悲惨的过程比起鹭鹰有过之而无不及。
鹭鹰就像是一只夜里蹲在树杈上的猫头鹰,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回忆着他过去的过往,但同样也静静地聆听着丧心的过去。
从丧心记事开始,他就没有母亲,而跟着单亲父。他和鹭鹰完全是两种性格,体力更多是暴力因子,父亲每天喝酒,大多数他是独自睡觉,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回来,醒来便会发现醉醺醺的男人躺在身边。
上小学的时候,丧心便开始住校,其中也有像他这样的孩子,但绝对占据少数。为了在这些孩子中获得很多的很好的,他将自己暴力的一面展现出来,让人人是畏惧于他。
男人是粗犷的,永远不如女人的细腻,老话常说“宁死有钱爹,也不死败家娘”,而丧心的父亲并没有钱,只是勉强可以让父子两个人度日。
初中的时候,丧心有一天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在沾毒。这让他非常难以接受,说了几句就被父亲连打带踢赶出了家门,从此他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之后不久,丧心便辍学,小小年纪他又能在这个时代的社会上做什么,鲜有地方用他这个未成年,所以他就开始在社会上瞎混,以跟比他小的孩子要钱度日,警局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但考虑他的年龄,教育教育便放人。
有一次,丧心又被抓了起来,父亲没有来接他。待了几天出去才知道,他的父亲跳楼自杀了,而自杀的时候,正是他被抓进来的当天。
从这一刻起,丧心便成了无父无母的流浪儿,但是他并没有靠那种捡东西生活。失去了所有的约束,他直接跟了老大,做了很多让别人,也让他自己厌恶的事。
转眼间,他已经二十出头,日子可以说是得过且过。
直到这么一件事情,改变了丧心的人生轨迹,或者可以说是彻底把他拉进了黑暗的深渊。
一间老厂房。
三人环抱不住的水泥柱子上,绑着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中年男人,他的名字叫李青。到现在丧心都记得很清楚,那家伙可以年纪轻轻就秃顶,用两边的头发遮盖着地中海,此时已经散落在两旁,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
丧心把玩着匕首,“老小子,你说三天,我给了你三天,可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你还不还钱,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李青鼻梁上的近视镜都斜了,他哭丧个脸说:“小哥,不是我不还钱,是真的在这么短时间凑不过六十八万,兜里是我想尽办法筹到的所有钱。”
一个手下从李青的兜里摸了出来,仅仅是几千块钱,丧心接过来装进了兜里,掏出那张签了名摁了手印的纸,“看清楚了,是六十八万,不是六千多,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李青苦笑着地说:“小哥,我是真的没钱。”
丧心拍了拍他的脸,恶狠狠地说:“别装行不?我打听过,你家里还有一套老房子,卖了至少还有五十万,要不直接就给我老大过头上,算你抵一部分债。”
李青狂摇头:“不不不,那房子不能动,没了房子你让我老婆和孩子睡哪里啊?我就是死也不能卖那房子啊!”
丧心的那颗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他恢复的很快,不出一分钟便跟没事人似的,对着李青大吼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还钱了?”
李青还是一个劲痛苦地摇头,丧心感到自己的尊严仿佛受到了挑衅,他没有说话,转身就要离开,却在下一秒猛地回身给了李青一拳。
没想到,那个李青本来就身患疾病,他的一拳就成了一记催命符,直接要了对方的命。
回去之后,丧心一五一十把事情跟自己的老大说了,听到这样的事情,连他的老大都捏了把汗。虽然后来警方调查,认定李青的致命死因在于他自身的疾病,但丧心也因恶意伤人被判了刑。
从监狱出来后,他的老大依然对他格外器重,甚至提升了这个家伙的地位。
服刑的那几年,丧心在外的名头反倒越来越大,连他的老大都觉得控制不住他,便将他介绍给了当地一个帮派组织,变相地将这个定时炸弹转移到别处。丧心的心态从进入监狱到出来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他原以为自己误伤了李青,本该遭到众人谴责,没想到蹲了几年监狱出来反而比之前更风光,他自认为看头了世道,觉得世界上的黑暗不过如此,人们所认的只有拳头和武力。
邪恶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便会无限的滋生,就像是种下一颗恶果,埋在地下并不起眼,可是等到它茁壮发芽、枝繁叶茂、开花结果,那一切都为时已晚。
加入了帮派之后,丧心变得肆无忌惮。
然而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直到有一天丧心落入了对手势力的围攻,手下非死即伤,而他捂着伤口逃过一劫。也就是因为这一劫,他的人生重新改写,让他现在回忆起来快乐中带着撕裂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