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歌装作无意的拿出腰牌,对子霖道:“子霖,你知道这是什么令牌么?”
子霖诧异地问:“这是皇宫的令牌,我有姑母是皇上的妃子,省亲的时候我曾在随从的侍卫身上见过。你怎会有?”
絮歌轻松地说:“哦,还不是我爹去京城去,我家一个当铺的抵当物!”
子霖拿着腰牌反复看,嘴里念叨着:“这明明是皇宫之物,怎么还有人拿来当,保不齐也可能是那个侍卫犯错逐出皇宫被偷带出来的。”
子霖又严肃说道:“不过是当铺这物件可不能乱收,私收宫中物品可是犯重罪的。”猛然想起冷家的遭遇,紧忙住了嘴。
絮歌又和子霖闲谈了几句,谎称随便走走和子霖告了别。
回到房里,絮歌闩上门。把腰牌反复看了几回,心下琢磨:难道,冷家满门的惨死和皇宫之人有关?可又不敢想,如果真是那样,她该怎么做?又能做什么?
腰牌、血书、翠莲,想起血书,絮歌念着那五个字:桃花三四处。父亲在匆忙之中要告诉自己什么?摆摆头,絮歌端起玲珑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小啜一口,因是隔了夜,所以腔中有些苦涩。
桃花三四处,后花园的桃花树是母亲的最爱,自也是父亲的最爱,莫不是和母亲有关,和桃花树有关?
冷府已经被贴上了封条,说是为方便查案。絮歌从大门入不了冷府。但她知道后面的侧门有一个小洞,人蹲下还勉强能够通过。
顾不了许多,若是在平时,絮歌自然不会去爬后门的小洞,但焦急着去寻找线索,吃毕早饭便出了慕府。
街上一如既往的喧闹,絮歌仿佛还是一月之前的自己,那时,还有昊宸,那个温润的男子,陪在自己身边。昊宸到底离开多久了呢?自从出了变故,花绳上再也没有思念的一笔。
昊宸离开多久,絮歌不想记了,那时日就像一条小蛇,吞噬着絮歌的心,愈久愈烈。
絮歌先到了冷府的大门,冷冷清清,哪还有平日的热闹,絮歌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几日之前,她还有爹,还有家,可现在,她是孤身一人了,还背负着满门的惨案。
絮歌绕到了侧门的小洞,周围是一个窄巷,并没有人经过。絮歌四下打量,一下便跳到了洞中,迅速的爬了进去。
洞中灰尘太多,絮歌发髻、前襟、袖口都滚上了黑泥,她顾不得这些,急急的到了桃花树下,也不知道过了几天,还会不会找到。
桃花三四处,如果絮歌猜的没错,应该是在这桃花树之下了。
絮歌走到桃花树的树根之处,凭着记忆,口中念着:一、二、三、四。然后在停下脚步处的地方作了一个标记。
虽然大门上了封条,好在里院的各处还是保持原状,絮歌熟门熟路的从家丁的房中找到一把小锄,回到桃花树下,在记号处费劲地挖土。
絮歌挖了将近一米之深,还是一无所获,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力气也没了半分。在地上休息片刻,怕会有官府中人到来,又赶紧往深里掘着。
絮歌想了一下,又扩展了一下挖空的范围。果然,过了不多会儿。发现了一个釉红色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