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仪没有反对,也没有附和。
絮歌看叶淑仪眉宇间有些伤感,和平时不同,问:“淑仪今天似乎和平时不一样。”
叶淑仪惨淡的一笑:“还是你心细,今天是我未出世儿子的祭日。”
絮歌大惊:“淑仪。”
叶淑仪挥挥手:“过去很长时日了,太医说孩子都成形了,就那样没了。”
絮歌听叶淑仪说话时呜呜咽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后宫的女人虽然狠毒,但都有自己的伤心和无奈。
叶淑仪很快恢复常态,对絮歌道:“陪我去太液湖,,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去放两个纸船。”
絮歌替叶淑仪拿着纸船,一起前往了太液湖,把纸船放逐在湖水之中。
后面一个声音响起:“这好好的湖水,放的是什么?把这景色都糟蹋了。”
絮歌回头,看见是两位娘娘,其中一位是蓝贵嫔,另外一位絮歌也见过,比蓝贵嫔位分要低,是如意馆的张常在。
絮歌连忙施礼,蓝贵嫔和张常在也向叶淑仪施礼。叶淑仪道:“赶紧起吧,我可受不起蓝贵嫔的礼。”
蓝贵嫔一脸笑意:“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姐姐现在颇得皇上宠爱,正是得意呢!不过,妹妹说一句话,姐姐可别不爱听,这荣宠啊,什么都是假的,有一个孩子才是真。”
叶淑仪道:“可不是嘛,妹妹有了长意公主,皇上总是忘不了妹妹,这荣宠,妹妹可得好好谢谢公主呢。”
蓝贵嫔有怒无处发,转念又道:“姐姐老是在这太液湖搁放纸船,你没什么,我们都嫌晦气呢。”
张常在连忙附和:“是啊,好好的湖水,都失去灵气了。”
叶淑仪身形一晃,直直地向蓝贵嫔倒去,絮歌忙上前去扶,却是顺势推了一把,叶淑仪将蓝贵嫔扑到在地,连身旁的张常在也撞了一个趔趄。
叶淑仪急忙从蓝贵嫔身上起来,满脸愧疚的说:“妹妹,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身体有些不适,脚下不稳,委屈妹妹了。”
蓝贵嫔明知她是故意,却有苦说不出,只好装作大度的说:“姐姐,我没事,不过是撞了一下,妹妹还没有那么金贵。”
絮歌看蓝贵嫔恼怒却无处发的表情不免可笑。头上的发髻松松散散,在扑地时衣服的前襟处蹭上一块污泥,说不出的狼狈,碍着位分高低也无法发泄。
张常在扶着蓝贵嫔,替她擦拭衣裳的灰尘,蓝贵嫔道一声:“姐姐,我得去宫中换套衣服,先行告退了。”哪里还有平时的嚣张跋扈?
叶淑仪和絮歌相对而视,会心的笑了。
叶淑仪又在太液湖呆了许久,一个人坐在湖的旁边自言自语,拾起身旁的石子扔向湖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叶淑仪穿着墨灰色宫服,长长的流苏像要垂到地上,宫中祭穿白衣,后宫妃子都不得身着,只有二皇子南宫昊宸得到了皇上的特许。
灰暗的衣服更衬出一种凄凉之意。絮歌退到了一旁,直到正午,才唤了絮歌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