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聊,总是喜欢召集大家在一起闲聊,皇上虽然到了行宫,政事也不少,都是昊宸快马加鞭派人送过来。
行宫后花园有一处曲水流觞,石砌的一个圆形深槽,众人围坐成一圈,会有溪水从高处流下来,溪水缓缓流动,槽中放一个酒盏,溪水流到谁的面前谁就要吟诵诗篇,做不出饮些酒水以作惩罚。
风和日子,皇上和四皇子、几位嫔妃在曲水流觞处举杯畅饮,赏诗谈天,树木丛茂,遮天蔽日,情趣悠然。
行宫里的人都在排练舞蹈,有的是凉城人,有的是从皇宫中带来的歌姬舞姬,皇上要宴请当地的官员,以显皇恩浩荡。
彩排的舞蹈不能马虎,好在众位舞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排练的不骄不躁,有条不紊。但是领舞的人选始终没有挑选出来,训练舞姬的是宫里的一个姑姑,大家称她为芳姑姑。芳姑姑自幼习舞,曾经的舞技名动一时,皇上曾有意纳她为妃,但被这姑姑拒绝。
絮歌、晴雪和其他娘娘身边的女官总是喜欢偷看排练舞蹈,躲在假山之后,看舞姿翩翩。芳姑姑排练的严格,总是大错小错挑一大堆,有的舞姬被姑姑骂哭了多次。
宴请之日将近,芳姑姑的领舞人还是没有找出来,一个又一个都入不了芳姑姑的眼,絮歌她们挤在假山后面看排舞,人多,不知是谁向前拱了一下,絮歌从假山后面被挤了出来。
絮歌跌坐在地上,排舞的歌姬都在看着这一幕,絮歌窘的无地自容,从地上起来,假山之后的晴雪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愣愣的看着絮歌。
芳姑姑大声呵斥道:“什么人?竟敢偷看我们排舞?”絮歌硬着头皮说:“芳姑姑,奴婢是叶淑仪身边的女官,名叫絮歌。素闻芳姑姑舞蹈的大名,所以才忍不住的偷看。”
芳姑姑从上而下看了絮歌一遍,说道:“你这身子倒不错,相貌气质也佳,不知有没有练过舞蹈?”
絮歌不知道芳姑姑为什么要这样问,但也小心的回答:“回姑姑,絮歌小的时候曾经练过一些。”
芳姑姑说:“那你跳一段给我瞧瞧。”絮歌心想,不能跳的太出彩,就随便舞了一段《踏谣娘》,腰肢纤细,体态轻盈,这民间舞蹈也别有一番风趣。
一舞作罢,芳姑姑指着絮歌说:“就是你了,絮歌,你来领舞。”絮歌没想到芳姑姑这样说,连连摆手:“芳姑姑,不行的,我胜任不了。”
芳姑姑道:“我阅人无数,不会错的,我说你行,你就能行。”舞姬们看到这一幕愤愤不平,也不能怪她们,精心准备舞蹈,结果领舞不是从舞姬当中选,而是从未参加训练的絮歌,换谁也不会服气。
絮歌脑子空空的,被晴雪等人拥了回去,晴雪笑说:“姐姐运气真好,领舞是最出彩的舞姬,像芳姑姑那样,舞姿倾城。”
絮歌在千秋殿听白姑姑说过,芳姑姑当年引得王孙公子一掷千金,虽然是在宫中,可是每次皇宫宴饮都会有芳姑姑的舞蹈,外国使节、京城官员,无不称赞。
可是芳姑姑好不心动,似乎想要老死宫中,年龄大了跳不动以后就开始训练舞姬,在皇宫待了三十多年。连皇上都对芳姑姑很照顾。
祈月国的舞楼在各国之中有名,芳姑姑带领的舞姬舞蹈精妙,胜在用巧,每次舞蹈总会有新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