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瞧见四下无人,凑到絮歌耳前悄悄的说:“絮歌我和你说,其实给桃妃下的毒不是剧毒,而是让女人永远不会怀孕的药。”
絮歌惊异的说:“永远不会怀孕?那九公主怎么还会有差点丧命?”
荷月说:“九公主正是刚有月信的年岁,所以对茶里的绝育药反应强烈,经过太医的抢救总算痊愈,不过,这一生却是再不能生育,想想真是可怜。”
絮歌问:“真的查不出什么线索吗?”
荷月道:“皇上让皇后去查真相,这些都是宫闱秘事,不知道又会牵扯出哪位娘娘,皇后只是回禀说事情复杂,而且茶艺师自尽之后线索都断了,这件事就没再追究。”
絮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玩转手中的茶杯说:“荷月,你用的什么茶?”荷月答道:“是闻林茶。”
絮歌说:“闻林茶幽香如兰、滋味深厚,饮后回味香绵。你都是用什么泡的茶水?”
荷月说,就是平时饮用的井水啊。
絮歌摇摇头,说道:“泡闻林茶最好要用冬季储存的雪水,茶水鲜爽甘醇、汤色明亮,才是上好的饮品。荷月有冬季的雪水吗?”
荷月喃喃说:“雪水?我这里没有,不过桃妃那里每年都会储备一些埋在地下,泡花茶用。”
絮歌拍拍荷月的肩说:“荷月,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你泡出清醇的茶水。”
话虽是如此,絮歌还要到桃妃处讨要雪水。桃妃面容又清减了,发髻上不着毫饰,见到絮歌勉强一笑:“絮歌怎么来了?”
絮歌说:“来看看桃妃娘娘,顺便向娘娘讨要冬季的雪水。”
桃妃的殿中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香气,不似熏香的浓烈,絮歌问是什么,桃妃说是新鲜的花束。
絮歌连连称赞说鲜花的香味清新别致,汀兰说:“娘娘整日无事,都是去花园采花,采的花多的用不完,就摆在殿里做熏香用。”
桃妃打住汀兰的话:“汀兰别说了,去给絮歌拿些花来,再挖出一瓶地下的雪水。”
絮歌把鲜花放在香芳殿的正殿,宫里一个小宫女说:“絮歌姐,放上这些鲜花,咱们这就真是香芳殿了。”
殿外有人找絮歌,出去一看竟然是平寒。平寒眼中带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怜惜。絮歌带平寒在一处亭子坐下,平寒才断断续续的哭诉。
平寒说唐昭仪最近老是咳血,太医看过之后总是摇头,我怕唐昭仪是不行了。
絮歌笑道:“平寒,生死有命,不是人能决定的,何必伤心呢。”
平寒无奈的说:“絮歌姐,你不知道,有一次皇上来探望唐昭仪,我听见了她和皇上的对话,我好害怕……”
絮歌安抚着平寒:“平寒,慢慢说,慢慢说。”
她抓着絮歌的手,眼睛露出惊恐的神情:“我听见唐昭仪和皇上说,她别无他求,只想让殿里的这些奴婢陪葬,黄泉路上有个照应。”
“陪葬?”
平寒道:“是啊,我好害怕,我不想死,现在唐昭仪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好怕!”
本朝的嫔妃去世,没有殉葬之礼,只有帝后有此待遇。人之将死,唐昭仪的要求皇上答应也不为过。
絮歌只好安慰晴雪说想想办法,送她回了宫。
可是能想什么法子呢?求叶贵姬,事不关己,她肯定不会相助,可是又不能看着平寒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