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辰将至,宫里忙忙碌碌,从外面请来的戏班也在后宫安排住下了。絮歌从一回宫就进入了舞楼学舞。
芳姑姑对她们的要求严格,被骂哭都是小事,舞楼选好了庆寿的舞蹈,这次由诗诗领舞,絮歌要到舞楼排舞,为太后诵经,平时在香芳殿的时间很少,不过好在叶淑仪不刁难,有晴雪和其他的宫女在身边伺候。
舞楼由芳姑姑领导,太后直接管理,连皇上都不得插手,芳姑姑得到太后的高度信任,芳姑姑资历深,妃嫔见了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太后大寿,皇子公主都要送上贺礼,昊宸正在为送礼一事忧心,不知道送什么好,不能太过昂贵,贵的东西显不出心意,太后宫里衣食无忧,不缺什么。
絮歌见昊宸心烦意乱,说道:“在为太后的寿礼费心?”
昊宸嗯了一声。
絮歌这些日子在太后身边,昊宸让她替着参谋参谋,送给太后什么才好。絮歌说她也要考虑一下,选择花费少、心意重的礼物哪那么容易?
送太后什么呢?昊宸是皇子,拿出来的东西也不能太寒酸。一日絮歌照常为太后诵经,太后出口抱怨说:“这佛经啊,字如蝇头,我的眼睛真是不行,总是麻烦絮歌,唉,有时候闲来无事想看一段,拿出书来,字迹密密麻麻的,看得我心慌。”
絮歌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太后的寿宴,各国的使节都要过来庆祝,京城的戒备骤然森严起来,连出入皇宫都百般盘查,喜公公经常出宫置办物品,最近连连诉苦,说出一次宫要经过多方的盘查,耗费不少时辰。
太后寿辰需要的物件很多,有的从宫里调拨,有些就要从宫外置办,皇上把寿宴交给喜公公和太后身边的安晋公公一起执办。
喜公公比絮歌忙的多,絮歌去乾干殿找荷月的时候,总也寻不到喜公公的身影,荷月负责寿宴当日的茶水供应,不断地挑选当日要供王公大臣、外国使节的茶叶。
荷月一把抹掉额上的汗珠,气喘喘的说:“絮歌,你来啦,看我,忙的都没时间理你。”
絮歌问:“茶叶挑选出来了吗?”
荷月摇摇头:“没有,我各种茶都试过了,可是端给皇上,皇上都说味道太淡了,茶的味道不够。”
茶的味道不够?宫里收藏的都是名贵的茶叶,泡出来的滋味也差不了哪去,皇上还真是挑剔,絮歌不禁哂笑。
絮歌问晴雪,皇上说想要什么味道的茶叶,晴雪很用力的回想,她记得皇上当时是这样说的:不论用什么茶叶,茶的滋味要清淡香醇,入口清润不苦,茶香要适中,晴雪每次奉上来的茶不是淡了就是浓了。
絮歌看晴雪真是很着急,说道:“把你泡出来的茶端来我尝尝。”
絮歌抿了一口,确实,茶味不够。宫里明明是有沏茶的艺师,皇上怎么会由荷月代劳呢?
荷月说:“絮歌,你不知道,上次皇后生辰,宫里的茶艺师沏出来的茶里含毒,九公主贪嘴,喝了桃妃桌上的茶盏,喝下茶以后差点毙命,自从那次以后,皇上便不再相信茶艺师了,这不今年要我沏茶,说味道差不多就好,但自己人放心。”
原来是这样,茶艺师定是受了谁的指使,后宫的险恶,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言明的。絮歌还有疑问,说道:“难道泡好的茶皇上不派人试喝吗?”
荷月说:“当然要试喝,不过茶里没有毒。宴会上每个妃嫔都有自己专用的茶盏,譬如桃妃,就是一树怒放的桃花,皇上嘛,当然就是龙的图腾了。杯盏都是由宫里的茶艺师保管,宴会时才拿出来用。”
絮歌说:“我明白了,茶艺师一定是在茶杯上下了毒,既然杯盏都是专用的,那么如果桃妃喝过一定中毒。”
荷月叹口气:“是啊,不过后来那茶艺师自尽了,这也成为了一个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