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顶着一张苦瓜脸,一直坐在旁边不停地哀怨,在米乐翻完那些报纸上的招聘版块后,终于有空注意到他了。
在米乐看来,修斯这种情况纯属于吃饱了撑得慌没事干的类型,有的人明明就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为了一日三餐的温饱煞费苦心,而有的人呢,则是衣食无忧,工作不愁,甚至外表长相也很抢眼,怎么看怎么都是香饽饽,抢手的货。
她就不明白,修斯缺啥?至于这么哀怨吗?
或许,人都是贪心的,一山望着另一山高,得到了,还想再得到,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当然,她和修斯还不太熟,或者说没有完全熟到可以讨论这种深度问题的关系,所以米乐自动略过,挑了个既不失礼貌又看起来很合适的话题,“今天,你不用工作吗?”
大帅哥将两腿一伸,大大咧咧地坐上她家的二手沙发上,那姿势洒脱率性而又慵懒自然,这个男子,他是天生的妖孽,不紧不慢的话,脱口而出,“轮休。”
“哦”米乐一听工作二字,心里就说不出的失落。
最近一直找,一直找工作,屡试却都不成功,害得她现在光是听到这两个字,头立马就大了。
看见米乐的低沉,修斯有那么瞬间,心中的小罪恶感全都跑了出来。
这时,他发现自己还是希望看到她笑的样子,因为她笑起来,脸颊边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浅浅的,很可人。凑近她的身边,他定定地盯着那些被圈过的招聘广告,随口问道“其实不就是个工作嘛,不至于这么愁眉苦脸的。你说说看,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米乐有点窘迫,没工作的人伤不起啊,“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养家糊口,而且自己又懂会做的就行。”
修斯状似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拍胸脯,保证道:“工作的事,就交给我来帮你搞定吧。”
这,太意外了!
米乐没有想过修斯会如此大方,连工作的事,都要帮她解决。
能找到工作,当然是好事,只是,她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尤其还是这么重的人情。修斯和她非亲非故的,已经帮过她一次,再叫人家帮忙,似乎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这,这怎么好意思?”米乐本能地摇头拒绝。
唉,修斯在心中长叹一声,早知道这个女子的性子如此倔强,这么明着来,看来是不会接受的了,于是,他只好换个方式。
“我可不是白帮的,我有条件的。”
某女立马上当,好奇地问道:“什么条件?”
只见修斯向她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靠近,等到她向他靠近的时候,他这才说,“自从上次在你家偶尔蹭了一顿饭以后,我就发现外面餐馆的中国菜,都不香了,难以下咽,怎么办?以后我就来你家蹭饭,怎么样?作为帮你找到工作的条件。”
这……米乐瞪大了眼睛,心里还是鄙夷,好家伙,原来是想蹭饭吃,早说嘛,害她刚刚还白白感动了一回。
做饭的事嘛,小菜一碟,她从小没什么特长,但是做饭煮菜,那是信手拈到,难不到她,不过是多添了双碗筷而已。
“成交”米乐大手一拍,定了下来。
第二天,就在米乐家里接近米空钱尽时,修斯及时地打来了电话,说是帮她联系了一家公司,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只差一道面试的手续了。
挂了电话,米乐开始对着镜子犯难起来,第一次面试,总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才行,她心里不停地嘀咕,是不是要化个淡妆比较好呢,貌似现在的职业女性,上班都要化点妆的,显得精神点嘛。还有,等会穿什么衣服呢,面试嘛,既不能太灰头土脑,当然也不可太过张扬艳丽,所以,米乐最后在衣橱里左挑右选,终于选中了一套还算正统的职业套装来。
打扮一番后,这才出了门,召了辆的士,按着修斯手机上提供的地址,匆匆赶去了那家招聘公司。
出租车司机将她载到目的地时候,米乐付了车资,跟着就紧张地钻出了车子。看着眼前宏伟富丽的建筑物,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司机是不是走错了路,将她带到了另外的地方。
因为眼前这个公司,不说内部运作如何,单凭这外部的高楼大厦和装潢设计风格,就可见不是一般的小公司。这样的大公司,依她的条件,她会被面试通过吗?
她心里实在没底,脚下的鞋子,像被胶水粘住了一般,迈不开步子。
就在她犹豫不决,是进去还是回去的时候,手机及时的响了。
“你到了没?那边来电话催了。”修斯在电话里,声音听起来有点焦急。
可是现在的米乐比他更慌更急,“我……”她开始结巴起来,每次一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
该死,这么大的人了,你能不能不紧张,米乐,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她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别我我我了,赶快进去,都说好了,人家在等着呢。”
不等米乐再度开口,那边就砰砰的挂断了电话。
连个想说落逃的机会,都不给她!唉,看来她只有硬挺着走进那幢大楼了。
挺直腰板,一步一个优雅地缓缓走进大楼,哪怕面试不成功,她也要堂堂正正地进去,大大方方地出来,绝不丢咱华人的脸!
接待面试的是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外,开始的时候,米乐紧张得都想撞墙,因为她的英语实在很差,要是面对面用英语交流,那可就糗大了。
不过,幸好,老外不讲英语,而是用汉语问话。
整个面试,就简单地询问了一下情况,比如住址,以前的工作经历等等,对此,米乐也就实话实说,包括实际的学历,她也没有隐瞒,最后的结果,很出乎意料,居然让她给蒙混通过了。当那个老外伸出双手,欢迎她加入公司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激动地乐晕了,完全不在状态,只知道一个劲地抱着人家老外的手,不停地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