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哥哥,你好好睡吧,别担心了,娘的事我会查清楚的。”她安抚着自己的夫君,看着他沉沉的睡了过去,才起身走出了卧房。
桠枫早已经在房里瞪着她了,看到她推门走进来,忙迎上去扶着她,“你是有身孕的人了,小心为上。”
“娘放心,我知道的,别忘了,我可舒家最引以为傲的传人。”舒氏家族的医术卓绝天下,没有谁敢小看了的。她好笑的说着,成功的安抚了萧桠枫的紧张。
“那么,我们就来说说正事吧。娘亲可还记得六年前,儿媳第一次来展家的时候的情况?”她微笑着提醒,想了一夜,终于将所有的线索和曾经发现了却被忽略的迹象串联起来。
“你是说——那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娘亲这么说,一定是记起来了。那么,娘亲这些年一点怀疑都没有吗?又或者,在您遭到这样的诬陷之后,都没有想过其中的可能性?”
“我……不是没有想过。她们诬陷我为了争宠对自己和云儿下毒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当年,是我身边的丫头珠儿不小心撒了碗中的汤药,才发现那里边居然有毒!当时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可以肯定下毒的人是谁……”
“所以,您为了保全自己和初云、也为了保全家族的安宁,才提出将初云放在大夫人的名下抚养?”
“是,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之后,这竟然还能成为……”
“娘,不能再容忍了,您这么多年都苦心致力于家族的和平安宁,可是谁也没有把您的努力当成一回事,她们总想着如何排除异己。总想着自己能获得多少的利益,从不在乎别人的生死。所以,您的决定呢?”
“我……”
“娘,虽然作为儿子和媳妇,不管您做什么决定我和初云都应该支持您,但是我还是想告诉您,这些人绝对不可以再姑息了。这一次是您,下一次,不知道又会是谁了……所以,不管是为您自己还是别人,都狠一点吧。”她头头是道的分析着,桠枫听得有些感慨……
“让我想想吧……”她叹息道,也许,她应该听从他们的建议的……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三夫人死了!”丫鬟大声叫喊着,惊慌失措的奔赴展仁风所住的主院。现在是清晨时刻,熟睡的家人们还未完全醒过来,尽职尽责的家仆们在主人赶出门之前将家里的每一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展仁风和纹芮还在梦中,便被惊叫的丫鬟吵醒。
看守院子的人拦不住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丫头,只能人凭着她发了疯似的大叫。
管家也听到动静了,来不及请示展仁风,便带着一帮家仆赶了过去。展仁风和纹芮急忙穿好衣服,连梳洗都来不及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院子里围满了人,死状恐怖的三夫人陆琴香被人抬了出来,就放在院子里的石地板上。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展初颖哭的撕心裂肺,完全不见往日的傲气。
最后踏进院子的人便是桠枫和展初云夫妇,三人一踏进院子,众人的目光全落在了桠枫的身上,带着深深地怀疑和畏惧。
“贱人!你还有脸来!”展初颖发了狂似的向桠枫扑了过去。展初云挡在母亲身前,阻止展初颖的靠近。
对于这个弟弟,因为嫡庶的身份差异,再加上展初云的绝对领导地位,展初颖再怎么嚣张也畏惧着他。见他挡在萧桠枫的身前,展初颖不敢靠近,只能恶毒的咒骂着,“贱人,都是你!你杀了我娘!你不得好死!”
“闭嘴,初颖。”展仁风怒声斥责,展初颖却不为所动,依旧叫骂着,“你会有报应的!你个恶毒的贱人!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闭嘴!”展初云却不像父亲那样的客气,对于这个嚣张跋扈的庶出长姐,他从来没有什么好感。现下她这般辱骂自己的母亲,不容原谅!不给她叫嚣的机会,展初云直接狠狠地挥出一掌,打在她娇俏的脸上,鲜红的五指印立即突显出来。
展初颖被打的瘫在地上,嘴角竟有一丝鲜血留着,仍不忘恶狠狠的怒瞪着桠枫,恨不得用眼神来凌迟她!
“这是怎么回事?”他大步走上前,冷声问着在场的众人。众人支支吾吾额谁也说不明情况,管家见展初云的脸色更加压抑,忙叫人唤来了最先发现陆琴香死了的小婢女。
“三夫人她,她一向都是这个时候起床,然后去给老爷和大夫人请安的……今天早上,我刚要服侍三夫人起床的时候……一进门,只见……只见三夫人倒在血泊里……呜呜……”她吓得脸色惨白如死灰。年纪幼小的丫头,长这么大何时见过这般的惨状。
昨晚才听到初晴说了那样的话,今天早上三夫人就死了,还赶在自己刚把母亲接回来的时候,有这么巧的事么?
“等一等。”舒芜色放开桠枫,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让要抬走陆琴香尸体的家仆们顿时停了下来。如果她猜测的没错的话,那么现在正是揭开谜底的好时机。
众人诧异的看着她在陆琴香的尸体旁边蹲了下来,突起的腹部让她的下蹲也变得困难,幽兰立刻跟上前扶着她,让她能够顺利的蹲下来。
众人不明所以,只见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小药瓶,倒出里边盛装的蜜色液体,轻轻地拍在陆琴香了无生气的脸庞上。
众人这才惊愕的发现,陆琴香的脸——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对于一个死了这么久的人来说,白皙红润的肌肤,真的很是诡异。
展初云看着她做的一切,瞬间明白过来了。
舒芜色看了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动手将边缘上凸起的一小块掀了起来,随之下来的竟然是一整张人皮面具!
“啊……”惊愕的抽气声随着她的动作传来,有的人甚至吓得捂住了嘴……
“这是谁?”展仁风呐呐的问道,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他竟然昏庸道连枕边的人家都不曾看清楚过。
“也许,这应该请大夫人来解释一下。”她甜甜的笑着,然后将目光转落在纹芮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