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纹芮恼怒的看向她,怒瞪着把事情扯到她身上的舒芜色。
“大夫人不明白吗?这个人,难道不是您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吗?”桠枫站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她是看着纹芮嫁进府中的,那时候琴香和袭雪都还没嫁过来,自然是不知道的。
众人终于明白过来……
装成三夫人的人,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那么真正的三夫人去了哪里?
大夫人与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系?
暗自猜测的众人将议论的生硬压得很低,却仍是传进了纹芮的稳重,大抵不过两种猜测,一是,这一切都是纹芮主导的,目的是为了陷害二夫人;二是,二夫人杀死了三夫人,并且利用自己的儿媳来帮她掩盖事实转移目标。
纹芮暗了脸色,目光深沉的看着众人。
“大夫人,准备好交代事情的真相了吗?不用狡辩,当年给我母亲下毒的人是你,不是别人。而那种毒只有三夫人、也就是陆琴香会调配吧?此毒名为胭脂红,不知道,我说的可有错?”舒芜色的医德看向她。
“你怎么会知道?!”太多的惊讶让她忘记了要掩饰,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众人瞬间哗然,纹芮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
“我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展仁风心痛的说道。所有的事情不言而喻,“对母亲下毒的人,也是你吗?”
“不!不是的!不是我……”她激烈的摇着头,拒绝承认。
“来人,将大夫人送到祠堂,所有的罪状都呈给长老们,由长老们发落吧。”她的辩解和否认,此刻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效力。展仁风只是吩咐了人将她送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们走吧。”回来家里这么久了,只是洗刷了母亲的冤屈,却也让父亲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可是,初云,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什么?”
“谁杀了这个假的三夫人?大夫人不会傻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而且,你也看到了她的表情,那么震惊,绝对不像事前知道的。”
“你是觉得,还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件事?”
“我的直觉,是这样的。”
她的话,成功的引起了展初云的注意,他仔细回想着整件事的发展——奶奶去世好几年了,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整理她的异遗物?奶奶还有什么东西留下来吗?整理奶奶的遗物本应该是母亲做的,那里轮得到三夫人陆琴香去,还被她发现了奶奶奶的遗书?即使奶奶真的知道了是谁做的那件事,以奶奶的一生智慧又怎么可能落到一个被人下毒的下场?
若不是舒芜色提醒,怕他真的要因为母亲的缘故而将这件事就这么掩埋弃之不顾了。
那么,会是谁呢?
“那我们去祠堂吧,解铃还须系铃人。”说罢,两人相携出了主屋,往祠堂而去。
祠堂内,长老们还在商议如何处置纹芮,毕竟她是前任当家主母,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展初云来到这里的时候,依他家主的身份要见纹芮自然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母亲。”他看着她,才几天不见,已经憔悴成这样了,也难怪娘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那般虚弱。
“云儿!”纹芮激动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回来这里探视自己!
“孩儿有件事想不明白,三夫人是怎么死的?”
“你也相信是我杀的她么?”纹芮有些绝望的看着他,连自己的夫君都不相信自己了,还有谁会相信呢……
“我想听听母亲的看法。”他不置可否,私心里并不认为是纹芮下得毒手。
“……我没有……或者说,我有。”看到展初云和舒芜色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惨然一笑,突然觉得压抑在心中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必要在瞒下去了,毕竟现在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二十多年前,我确实杀了琴香,因为是她调配的胭脂红给我,唯一知道我要对你娘下毒的人只有她,所以,我认为是她告的密,所以不能再留着她!”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这是展初云从未见到过的纹芮,展初云渐渐地变了脸色。
“然后,我的陪嫁丫鬟萍儿,易容成她的模样顶替她在府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可是,我没有杀萍儿!真的不是我……她既是我的心腹,我又怎么会杀了她呢?”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陆——萍儿是怎么死的?”
“不!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胭脂红,她最擅长的毒药,她就是死于它之下的。”
舒芜色细想了想,胭脂红的配方早已失传,而陆琴香应该是唯一会调配的人了,既然陆琴香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那么这次的胭脂红会是谁调配的?
“云儿!我知道有一件事,或许可以帮助你查清楚。展初云的注意力再次回到她的身上后,她才继续说道,“琴香——萍儿,在发现你奶奶的遗书之前,见过一个人,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谁?”
“楚——啊!”她刚吐出一个字,便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展初云大惊,立刻查看四周。舒芜色上前去扶起纹芮,“母亲,你快说,和她勾结的人是谁?”
“楚……楚……”她还是来不及说出口,就咽了气,双眼猛烈地向外凸着,诉说着她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