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毕离孤齐忽然上前拉住她。
“问星楼?”天成月想起刚才的纸条来。
“去了你不会后悔,绝对是天大的震撼,只怕你受不住。”
“什么事?”听他如此说来,天成月莫名的心惊。
“我撞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本来想让你自己去发现比较有趣,谁知你把那纸条就这样扔一边不理。”
“……?”天成月皱眉随他拉扯着前去,心中渐渐染起不安。
“哎呀,这样慢的很,不如我帮你帮到底。”
说罢,毕离孤齐拉起天成月运起轻功。
身子腾在空中,如飞鸟争风。
天成月不敢出声,这样的绝好轻功,她还修炼不成。就算她手上有着安文帝亲自撰写的秘籍也只能修成第八级,后面的她再没能参透。若要相对,此天下也只有安文帝能和这个毕离孤齐对峙。
“到了。”少顷,两人落地。
天成月不动声色的自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北边民族与中原的细腻不同,他大概不谙何为“男女授受不亲”。
“你看看这个楼,它的建筑很奇特。”
毕离孤齐指着笔直矗立高不可数的一座建筑道。
天成月细细观察一番,发现此楼之高非同一般,天下间怕也只此一处。楼前挂有一匾“问星楼”。
这楼匾下无门,四周亦无窗。再看楼侧有一道架空的竹架,直直的同起到了这座问星楼的楼顶再以一道小桥似的小道伸延到了阁楼里去。楼下竹架本应该有处能升到顶处的平板,而此刻却没有见到,更没有见到能拉动平板升降的绳索装置。
……
“这么高的楼没有门不说,楼身修建平整,无法接力,就算轻功至好的高手也难登入。”
天成月观察一番后总结道。
“的确如此,所以它吸引了我,结果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秘密?天成月看着他,毕离孤齐那的确是发现天大秘密的样子让她莫名心惊。
“我们上去。”见她心惊的样子,毕离孤齐也不卖关子直接道。
“怎么上去?”天成月不可思议的疑问,即使是绝顶的高手只怕也才到得了一半。
毕离孤齐不答,只将手中宝剑伸出。
“锵~”一声宝剑出鞘的声音响起,毕离孤齐一个速度腾起接住剑柄再沿着竹架踩到问星楼一半的高度,用力将剑打入竹架中去。
一气呵成的动作后宝剑稳稳的横插在竹架搭建而成的竹排中间,毕离孤齐一个旋身再往地上飞身回来,稳稳落地。
“你师出中原?”
天成月不禁问道,他发现毕离孤齐的武功不似北方民族的狠力,反而飘然,而且他使的是宝剑而不是丹野民族擅用的大刀或长弓。
“我有幸习得中原绝学。”
毕离孤齐淡道,他明白中原人所说“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自来是不居高的。
“我们现在上去。”
“我的轻功怕还差些。”
天成月已然明白他是绝对有能力登顶,只是她还不行。
“若你不想让自己后悔,我想你应该不拘小节,我可以抱着你飞上去。”
毕离孤齐把握十足,像是他要登上去的不过是一座小楼阁,而实则那是一座高塔。
他的话中玄奥更是让天成月不能拒绝,她退开两步,抬头仰望那百尺之上的高度,脖子都仰的发酸,如此高度实在是她花尽所有功力也不可能及。
她思虑再三,实无她法,而心中对这高楼的秘密隐隐惊心,皇宫近来更让人觉得风雨欲来,她决定不拘小节。
“如果可以带我上去,那麻烦你了。”
天成月觉得不太好意思麻烦他,更是觉得别扭,毕竟他得抱着她她才能上去。
毕离孤齐见她一副舍身就义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好歹他也是丹野第一美男,多少女子恨不得一辈子趴他身上?她这又是什么表情?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的确好看的人神共愤,他可要被天成月这“舍身就义”的模样给郁闷死。
为了报复她的“诋毁”,毕离孤齐恶作剧的上前一把拥住她,在天成月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再一个腾身而起。
毕离孤齐身法极快的纵到横插着宝剑之处,能飞到如此高度的轻功已经登峰造极,此时他不得不借助宝剑的张弛力,抱住天成月的手一紧示意她关键时刻来了,天成月给他个了解的眼神。须臾之间他踩到宝剑上,真可谓是“剑走偏锋”,上好的宝剑韧性十足承住两个人的重力,再在毕离孤齐的发功下反将两人发送了出去。
在宝剑的接力和毕离孤齐的发功之下上升的速度已非轻功所能控制。天成月感觉她的心有点承受不住的猛跳,像是跟不住身子飞速上升的速度反而坠下,这之间的逆反让的双她手不由紧张捏了起来。
“快点上去。”
毕离孤齐的发话让她回过神来。
天成月一看两人竟挂在了楼顶的竹杠上,毕离孤齐一手抓住那只竹杠一手紧抱住她。
只差一步,能否成功便险险在此。
她不敢向下看去,赶紧挥出袖中长纱将其缠绕到顶端的竹杠上去,接着长纱天成月一个巧妙的翻身身子便落到了横向问星楼的竹排小道上。
毕离孤齐紧跟着翻了上来,嘟嚷道“这楼该死的高。”
天成月这才敢往下看,只一眼便晕眩不敢再看,这上边看去比下面看来更高无数倍,那宝剑究竟横在哪个高度都寻不着。
“可怕吧?接下来还有更可怕的。”
毕离孤齐心善的提前提醒她,不忍她到时的惊慌失措。
天成月明白他的暗示,抬头看向小道前方的一道门,那里是这座直上碧霄的问星楼唯一一个入口。
两道厚重严实的木门掩盖这座高楼里面所有的秘密,铜环在阳光的近距离照射下发出夺目的亮光。
没来由的心跳加速,脚下也像是树干生在了泥土里一样难以拔动,天成月发现自己竟没有勇气去打开那道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毕离孤齐站在她身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精辟的中原谚语来,虽然他的语气平常,却貌似是在鼓励。
天成月回以一个感激的笑,那笑容却在金秋的艳阳下衬出了她脸色的苍白。
……愣了好一会,她终是鼓足了勇气抬起步伐向前迈。
两道紧闭的门只是紧紧阖上了,门上却无锁,她用了力将门推开,厚实的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里面迎面扑来一股草药味,浓厚深久,夹杂着阁楼紧闭的闷热不知沉淀过多少岁月了?
天成月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偌大的空间却没有桌椅等物什,而阁楼四壁上却摆满了瓶瓶罐罐,墙壁上是一面面偌大的储药箱,那满屋的草药味便是从这上面的药草里发散出来的。
在阁楼的小角落里有一道门,天成月走过去略微的踟蹰后还是伸手推开了门,她心里惧怕,但却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在召唤着她向前迈进。
门打开后,出现了往下而去的阶梯,这是一条乌黑无灯的道,寂静的可怕,给人一种吞噬的感觉。
越是静寂,天成月感觉心口处越是狂跳不止。她大概知道那下面的秘密会怎样影响她,但脚步却像是受到了那秘密的吸引一样踏下了阶梯去。
世上的秘密太多,她从来不执著,但今天却执着的强烈。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前去探知,却又在心里反省着该不该去触碰这个未知的秘密,在反省和摸索中她已不知不觉的便走了下去。
当她意识到什么,还来不及心惊她的脚步已经落到了最后一层阶梯。
也就在这一刻,一把亮澄澄的利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漆黑无光的阁楼内见不到任何东西,只有暗惊的剑光映在她的眸中。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乌漆抹黑中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冷冷的,威严的,醇厚的,却让天成月的呼吸瞬间凝滞。
她没听错,是他?真的是他!
他为什么在这?为什么这一刻她感觉这里的他如此的久违?她竟忍不住要哭出来,不知怎的心底不可抑制的生起浓浓脆弱,实在太委屈,她甚至忍不住要向他痛哭一场发泄出来。
她多久不曾见他了,自她失去腹中孩子……
在此刻,这座高楼瞬间也将她的心至于高地,她不敢轻举而动,只怕一不小心便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