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伍
陈泠昕2018-10-29 07:162,067

  “柳小姐,你还不能进去,六皇子还在休息。”

  “没关系,我可以在里面等。”

  “六皇子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休息,柳小姐请回去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看不起本小姐吗?”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你都说自己是奴才了,那又奴才挡着主子路的道理。

  听到吵闹声,陈朔玄不由得叹了口气,每天一到这个时辰就会上演这样一出闹剧,比早朝还要准时。门外那位若是别人还好,她偏偏是杭州城知府的掌上明珠——柳尚玲。柳尚玲是杭州城第一美女,陈朔玄不想因为一个女的闹得和下级官员不愉快,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小威子,在外面吵什么?”小威子做事不如小德子圆滑,任由他们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尽管自己也不太想见那位小姐。陈朔玄就不明白了,同样是美女,父亲同样是官员,为什么柳尚玲和涵儿的性格就差这么多呢?不是都说江南女子性格温婉吗?陈朔玄摇着头,坐在桌边喝茶。

  柳尚玲这回算是得意了,连带着她身边的丫鬟也傲气了几分。哼!奴才果然是奴才。她高傲地走进去,她的丫鬟还不忘鄙夷地瞥了小威子一眼。

  鸭子。小威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们这个样子就联想到了这种动物。

  “小威子,你这又是怎么了?”冷不丁的,彤儿站在了他身后。

  哎呦妈呀,小威子被狠狠地吓了一跳,他拍拍胸脯,转身弱弱地看着彤儿。出息!彤儿很是鄙夷,就这样还一惊一乍的,还算是个那人吗?彤儿想想,不对,他本来就不是男人。

  “彤儿姐,你是想要吓死我吗?”小威子哀怨地看着她,看得彤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大白天的,有什么可吓人,你是不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天地可鉴!”小威子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他朝房里努努嘴,“六皇子妃不在,有人就迫不及待要补上了。”

  “瞎说什么呢?”彤儿瞪了他一眼,“这话在我跟前说说就是了,要传出去别说六皇子饶不了你,到时六皇子妃回来了就更饶不了你了,你不记得玉贝怎么说的了?”小威子赶紧捂住嘴。彤儿看着觉得好笑,她自己也很想知道知府小姐想怎么样,不过,这事得暗中进行,嘿嘿……彤儿低着头,嘴角上扬,小威子又是一阵惊悚。“好好守着,我送药给六皇子”一瞬间,彤儿又恢复了常态,端着黑糊糊的药汁走进房中。

  “六皇子,您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有劳柳小姐了,小王已经好多了。”

  “六皇子,这是我在庙里求来的平安符,这个庙挺灵的,杭州城的人都喜欢到那儿。”柳尚玲从衣袖中拿出一个东西,仔细一看,这哪是什么平安符呀,明明就是个荷包。陈朔玄并没有接过,“柳小姐费心了。”边说边示意她把那个叫平安符的荷包放到桌上。

  柳尚玲心中暗喜,但她也是个没有眼力劲儿的,竟然激动的将荷包塞到陈朔玄的手里,陈朔玄没想到她会来这招,心下一惊,急忙往后缩,差点就让柳尚玲扑到自己身上了。彤儿在外面偷窥了很久,见到这一幕她觉得自己在不出现就太对不起六皇子和六皇子妃了。打定主意,她从架子后面走出来。

  “六爷,该喝药了。”彤儿的出现果然让柳尚玲收敛了一点,陈朔玄也略略松了一口气。

  “柳小姐……”

  “尚玲,六皇子叫我尚玲就好。”柳尚玲说完,脸上一片潮红。

  呃……陈朔玄看向彤儿,彤儿会意,她眼珠子一转,瞄上了台上的荷包。“呀,好漂亮的荷包呀,不知道是出于哪位姑娘之手?”

  “当然是我们家小姐,杭州城里谁不知道我们家小姐的女红呀。”

  “彤儿,你说什么呀,这明明是柳小姐给小王求的平安符,怎么会是荷包呢?”陈朔玄明显是在装傻。

  彤儿忍着笑,脸上装着一副无辜,她福了福身,“奴婢眼拙,竟不知杭州城的寺庙喜欢把平安符做成荷包样,奴婢刚才还在想,什么人居然在荷包上绣两只水鸭呢。”

  “咳——”陈朔玄正喝着茶,被彤儿这么一说,差点一口茶喷到站在他面前的柳尚玲身上。

  柳尚玲不是傻子,听了这么一会儿,感觉出彤儿是在讽刺她了,这要发作,只见彤儿“呀”了一声。“瞧奴婢怎么这么不小心。爷您要用手帕跟奴婢说一声呀,这可是六皇子妃绣给您的帕子,您平时可宝贝着呢,怎么这会用上了?”彤儿扯过陈朔玄手中的帕子,故意放在柳尚玲的面前。

  这帕子确实是涵儿的帕子没错,但自己有很多,而且这块还是涵儿给自己的所有帕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块。陈朔玄有些茫然,但他很快就明白彤儿的用意了。

  柳尚玲开始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看到帕子上的绣图时脸色变了变。帕子上绣的是莲花图——万绿叶中,一朵莲花傲然挺立,上面依稀沾着水珠,惟妙惟肖,与真花无异。“六皇子,尚玲想起今天还要和母亲上街,尚玲先回去了。”柳尚玲福了福身,很狼狈的快步出去,陈朔玄似乎看到了她眼眶中有亮闪闪的水珠。

  “六爷,讨厌的人已经走了,您该喝药了。”彤儿提醒道。陈朔玄看到这碗药,神色一黯,不由得心中又念起纪晞涵,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六爷,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会回来的。”彤儿知道他又在担心了,她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只能说这样没有实际意义的话。

  “但愿吧。”陈朔玄仰头,将药汁一口饮下,药水的口中弥漫,苦涩的味道一直蔓延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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