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扬鞭,月上梢头。呼啸的北风如绳索抽打在身上,席卷着地上的皑皑白雪扑面纷纷撒撒,扬雪四起迎上平凡不过的脸颊。枣红俊马如雷迅驰那扬起的马鞭在马儿的一声高昂下又快了许多。
厚积的雪地印下长串的马蹄印,紧急、迫切。她不危严寒驾驭着马儿一路狂奔…
十八年如一春,弹指间哗然已过。十一岁跟随师傅过着山间隐居生活、一呆就是七年,那张素颜抹煞了多年光景。山间生活平淡多奇快乐,山奇、水奇、物奇、景奇。被师傅当男人一样严教着,少了女儿该有的娇羞内敛多了男子的沉稳与镇定。女子无颜如天边云浮浮浅浅瞬间消逝,而她莫茹至出生就论为众口中的无颜女,府内空无苟活十年被自己的爹娘送往云山谷。她凄苦冷笑脸上这块红斑被视为不及之诏。
依稀想起少儿时的奶娘手握着她娉婷在后花园的那棵槐树下
“茹儿,等你长大后奶娘把你许配给那棵小槐树可好?”柔婉爱怜的语调抚着她长发,奶娘的话时时迎上心头。不弃她的只有寒心如苦的奶娘还有那棵与她共生长的小树,她的同伴只有它…她似懂非懂点点头轻笑看着那株小树,从此她的生命里便有了牵挂。
她握了握那枚荷包绣,上面的字是奶娘一针一线给她赶夜绣上的临走时是奶娘把她交与师傅手上说:“这是茹儿的名,且可记住…莫家的长女要出人头地。”她再度点着头,那右脸如巴掌大的丑颜抚了又抚脸上挂下泪珠“女子容颜何其重要?茹儿定要随师傅学得本领。”
一慌多年已过,她出谷一事竟为了去送她奶娘远行,披麻戴孝厚葬桃花园。
安立在那棵槐树下,枯干高枝。她伸手抚掉那覆盖在树干上的层层积雪,来府已半月有余除了这个院落她无处可逛,心酸的回忆触动她的心…她这张丑颜会把这家人给吓住。腰间的白麻布还未摘除、头顶的白珠花也未换取,她的奶娘就这么离去,她还没有出息还没有给她安享晚年…
她用轻纱掩住脸面,多年的山谷生涯她学会了坚强、容颜对她可无。可是这个员外府,这个庞大的家庭都把她当作是祸害…她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前堂家丁传话给她,她虽被置之千里之外她必竟姓莫,必竟是莫家根。
看着美若天仙的妹妹,英俊的小弟她一笑而过,那张闪如星的墨瞳轻眨着看着上座的父亲大人与母亲,她竟然不知如何开口相呼…是他二人断送了自己的口杯,她确是空有其名。
“员外与夫人安好。”
这声声安好本就是应该的,这样的话语本就得体。她低缓头又直视着二位,那美瞳越发的好看如一汪春水晶莹如弯月般不笑则甜只可惜了那张脸。
“座、座吧!”
员外生硬的语气,伸手指给她一个空座。这样的情形是可预知的,她淡漠一笑缓步坐下…却不料还未入座就被身旁的小弟来了个空闪手,她笑着直立一旁座显然已被拉至一旁那张不可一世的脸轻瞥戏笑,那位漂亮的妹妹也一副好看之色。对于这明目张胆的排斥员外与夫人也不责怪他们,不怒且笑的定身于一旁
“奶娘一安葬我也该回属于我的地方?这么多年感激你们对她老人家的照顾。”她又行之一礼,忽略掉员外脸上的不屑,那不屑之意隐含了什么?她只有静静等待也不予开口…她只想速速离开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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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柔和的初春带着丝丝微凉的暖意,饱含着生命的气息、闭上眼就可以感觉到阳光鼓动,初春万物复苏到处窜染清新绿意。她来府中已四月有余,安静的院落里除了那棵槐树与她相伴。荷塘里的鱼儿欢快的周游那放松的乐意无不沾染着她,看着那杨柳发起的嫩芽在这充满活力的春天她却提不起精神。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多美。她蹙起的眉头,深思难解之愁。